幸好后来到也没有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回到宿舍后,张红还小声对我说:“小念,你下次要去上厕所叫我陪你去,不管怎么着,走过308室门口的时候,心里还是怵得慌。”
“行,快睡吧!”
我爬上床后,心里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后背依然冷汗淋淋,只到下半夜,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而这一觉竟睡得我怎么也起不来了。
张红来摇我的肩:“快起来了小念,第一堂课快开始了。”
我这才头疼欲裂地坐起来。
简单洗漱完便直接往教学楼里奔,张红一直在等着我,大概是昨天晚上陪他去上厕所的原因,她已经把我划定成了她的新好朋友,其实这样也挺好的,张红性格开郎,但也只有这样大大咧咧的,我相处起来才不会胆战心惊。
今天第一堂课就是去看老师讲解人体神经结构,我们有专门的解剖学教室。
一路上张红还安慰我:“别怕哈小念,这种课其实也没什么,多上两次你就习惯了,有些女生上第一次的时候哭得哇哇叫,挺搞笑的,只有是把那些尸体当成为科学做贡献的科学实验品,那就不觉得可怕了。”
“你胆子真大。”我笑笑。
“那当然,假期里我还在市医院里实习了一段时间呢?”
“是吗?跟着老师上手术台了吗?”
“哪有那么好的运气。”张红摇摇头:“小念啊,你刚从国外回来,把国内的就业看得太轻率了,像我这种没有学术没有后台的,能上什么手术台,能去太平间里呆上一个月已经算是运气了。”
“太平间?”
“对啊,我去那里拜了位师父,跟着他学尸体仪容整理,那人是我老家一老乡,反正我想好了,以后要是找不到工作就****那一行,其实工资挺高的,只是很多人心理排斥,但我不觉得,我反而认为挺好的,你想啊,整天跟一些保持沉默的人在一起工作,耳根子清净,还不用尔虞我诈,你说是不是?”
我扯了扯嘴角,天,真是个奇葩女孩。
这个年代年轻人自愿去做那一行的很少,更别说女孩子,居说在太平间里工作太久的人,身上会莫名有一股怪味儿,女孩子做那一行,还指着想要找到个好人家吗?
她却是还指着找一个不闲自己胖的男人,然后结婚,生一大堆孩子……
呃!
说话间,我们到达解剖室大楼了。
其实我一直搞不明白,当初学生是怎么规划的,为什么这解剖学大楼要跟女生宿舍面对面,这楼里保存着那么多的尸体,就一点也没考虑过对面楼里女生们的心理阴影阴面积吗?
……
今天上课的老师好像是新来的,很儒雅的一个中年男人,高个了,身材略瘦,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更显得他多了几会斯文气,大概是新调来的老师,总之上个学期没见过。
果然,他做了个自我介绍,说叫杨泽,声音低沉温和,不管怎么着,总比去往年给我们上解剖课的那位大婶级别的,整天板着张脸的女老师要强吧。
去年那位老师解剖尸体的时候,那种冰冷刻板的讲解语气,总是让人不禁想起菜市场上的屠夫。
之后老师又叫我们做了一下自我介绍,他说也想认识认识我们。
这样一圈下来,教室里的气氛变得活跃起来。
杨泽老师用这最简单的一招,轻松俘获了一群小青年的心。
解剖开始,今天的课堂是关于人体筋健的认识,杨老师修长白暂的手握着手术刀,他轻轻划开尸体皮肤的时候,从动作再到表情上,都给了生命完整的尊重。
内肤被轻轻划开,露出里面鲜红的里肌肉,他一边讲解,一边将尸体的整条手臂皮肤剥离,如果没有学过人体结构的人一定不会想像得到,当光洁的皮肤剥开之后,里面的错综复杂和筋健结构令人瞠目结舌,任何人都想像不到,自己的身体是由这么多的细小部件组合而成。
大家都看得聚精会神,因为实际上解剖课并不多,而且杨老师讲得很仔细。
“小念,你胆子可真大,头一次上课就这样。”张红在我耳边小声夸了一句。
“以前在国外的时候上过类似的课,第一次上的时候我也害怕。”我笑笑。
她便敲了我手臂上一下说,先前也不告诉我。
而那边杨老师已经讲完一只手臂的主要筋健了,他说:“现在我们请一位同学上来解剖第二只手,大家一起学习,因为尸体有限,我请来了一位经验比较丰富的师兄跟你们交流,等一下他让谁拿刀,谁就拿好吗?”
大家都答应好。
之后事教室门口便有一个人急冲冲地跑了进来:“不好意思杨老师,刚才有点事情给耽搁了。”
居然是王正,他的到来让在场女同学们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校草级别的,居然来跟我们一起上课,谁不激动一把。
而我们宿舍里的几个却把目光都投向我。
真晕!
杨老师笑笑:“没事,正好到你上场。”
走上前来的王正朝着大家友好的笑完后,戴上手套,看了看杨老师解剖好的手臂,而后目光扫在人群里一眼,最后定格在我身上:“小念,你来剥离皮肤。”
我就知道会这样。
我能说自己其实还从来没有上过手吗,上个学期的课,我们最多也就是围在一边看老师怎么解剖而已,真正能上手的时候还没有得到过。
说实话,真的上学解部的确需要很大的勇气。
但不知为什么,也许是王正眼底那一抹不易察觉的挑衅目光吧,因为我跟在叶帅身边一段时间的原因,所以他想挑战我。
我让自己镇定下来,戴上手套上前,接过他手里的手术刀。
聚中注意力,让自己深呼吸一口,轻轻下刀……
冰凉的皮肤在我手指间绽放,鲜红的肌肉翻离出来。
同学们都凝神看着我,而实际上,完整的剥离皮肤并不简单,更何况在我下了第二刀的时候,围在解剖台前的同学们身后,多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