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自己告诉师傅的呀!哥哥你是不知道啊,师傅不仅在那个女人面前把风雪寒赢了回来,灭了她的嚣张气焰,而且三言两语间就将那个老女人气得吐血,最后那个女人又在大庭广众之下像死猪一样被拖了出去,这下子,那个老女人的脸算是丢光了。”
玉林溪忍不住勾起了唇,纵然背后笑话一名女子实在有违道德,可他心里还是感到格外快意。
突然,他有了一种不详的预感。紧紧的盯着玉兰惜的眼睛问:“你刚才说的拜师礼不会就是,风雪寒吧?”
“是啊!”玉兰惜开心地点头。
玉林溪的心顿时凉了半截,颤声问:“那、那最后的定金是。”
“一千万哦!师傅可真是豪气!”玉兰惜油然升起一股崇敬之情。
“一千万?”玉林溪顿时塞牙缝儿似的吸了一口气,一颗心在滴血,那可是玉家上下半年的开销啊!
人家豪气那是因为花的是你的钱哪!
玉林溪心中突然有一种想要把这个败家丫头塞回娘亲的肚子里回炉重造的冲动。
“哦!对了。”玉兰惜似乎想起了什么,从袖中拿出了一张纸,道:“这个是师傅让我给你的,说是买风雪寒的回礼,反正我是半句话都看不懂!”玉兰惜嘟囔。
一张纸?那个人用一张纸就想抵了一千万两黄金?难道是用宝石镶着的纸不成?
玉林溪将纸捏了过来,仿佛是捏着某个可恶的家伙。
纸上什么都没有,没有镶宝石也没有镶黄金,就是极其普通的白纸,甚至一眼就可以看出这是从自家拍卖会拿的纸,唯一的不同就是上面写了短短几行字。
但就是这几行字却让玉林溪移不开眼,他看着看着,突然喃喃说:“真是精巧过人,竟然还有这样的方法?这次的百市节我终于有了十成的把握了,真是匪夷所思,那人是如何想出如此高明的计策的,这简直是我们商道的无价之宝。”
玉兰惜疑惑地看着玉林溪自言自语,忽喜忽笑,心中暗暗佩服,师傅就是师傅,不过是一张纸就可以让自己这个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哥哥如此“疯癫”,她果然没认错人。
玉林溪突然按住玉兰惜的肩膀,道:“惜儿,那人是在哪里隐世的高人?为兄要亲自前往拜访!”
玉兰惜一下子被玉林溪激动的反应唬懵了,而后又心中暗笑,若是哥哥知道他所说的那个高人,就是外界传言中那个懦弱不堪的睿王妃,不知道会是什么表情。
玉兰惜眼睛眨了眨,计上心来,故作高深道:“哥哥,你知道那样的人最讨厌别人的突然到访了。如果你答应我以后不再限制我的出入自由,我就亲自带你去,怎么样?”
玉林溪原本激动的心一下子平静下来,他整理了一下仪表,淡淡地扫了玉兰惜一眼,温柔的说:“那你还是回房去刺绣吧!”
玉兰惜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哥哥,你就真的不想知道她是谁吗?”
玉林溪瞬间恢复了以往的运筹帷幄,刚才的激动仿佛只是一场梦。他吹干刚写下的墨汁,浑不在意的说:“总会知道的!”
是的,总会知道的,只要将惜儿这一天所接触的人查出来,那样一个女子,应该一下子就可以知道了吧!
鹿弥一回到房中,绵绵就巴巴地凑了过来,满脸担忧。
鹿弥一看就知道她在想什么,于是揉了揉绵绵软软的头发,特有气势地说:“小鼻涕虫,你也不看看自家小姐是谁?那些跳梁小丑,怎么能奈何得了我呢。”
绵绵瞪大眼睛,嘟囔着嘴,道:“我才不是小鼻涕虫呢!”
“那就是爱哭鬼啰!”鹿弥故意逗她。
“我、我才不爱哭呢!”这一句话反驳得特没底气。
绵绵看着鹿弥,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遍:“小姐,十四王爷还有那些坏女人真的没有为难你吗?”
“你要是这么问的话,那是当然有为难啦!不过嘛,想哭的却不是我,而是她们!我把她们通通气了一遍,绵绵,你看,我善良吧!早气晚气身体好,为了她们的身体健康着想,我只好经常气气她们了。”鹿弥满脸无辜纯良。
“噗。”绵绵忍俊不禁,笑了出来。也是,现在的小姐,还有谁能欺负得了啊,她不去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在屋外偷听的风雪寒嘴角止不住地抽搐,就凭这女人的腹黑性子,他仿佛可以看到那些倒霉的家伙被她气得吐血的样子了。
“不过嘛!原本打算狠狠教训他们一番的,结果被那个云锦渊搅了局,真是可恶!”鹿弥有些郁闷地继续说。
“就是,那个搅局的家伙真可恶!”绵绵赞同地点头,好不容易有个教训那些坏人的机会就被那个家伙给搅了,真是可恶!
等等!刚才小姐说的那个人是谁?云锦渊?那不是,王爷吗!
绵绵顿时颤了一颤,脚软了下来:“小姐,王爷回来了?”
“是啊!”
“那王爷没对你怎么样吧?”绵绵急急问。
“没啊!倒是那个兰杺夫人,邀请我去参加什么花宴呢。”
绵绵原本放下的心又悬了上来:“那王爷没什么反应?”
“不知道!”鹿弥表情无辜,“我当时没注意。”
“呃。”小姐,王爷可是你的夫君哪!
“反正是没反对就是了。”她又无所谓地补充了一句,“就算他反对我也无所谓。”
绵绵早就习惯了鹿弥的说话方式,于是自动忽略第二句,不由得高兴起来:“那真是太好了,小姐你也可以去参加花宴了呢!”
我又不想去。鹿弥暗暗嘀咕。
“对了,小姐给你看个东西!”绵绵献宝似地从一个小匣子里拿出了一个白玉色的石头一样的东西。
“这是什么?”鹿弥伸手捏了捏,结果竟发现那是一丝丝的软软的丝织物。
“这是石丝!”绵绵眼中冒着精光,“就是从雪嶂山上特有的玉漱石中抽出的石丝,如果织成衣服,不仅薄如蝉翼,轻如雨雾,而且冬暖夏凉,穿上去满身馨香,清新自然。这样明天小姐就可以穿上轻薄的纱绸羽衣,一定会显得与众不同,一下子就被王爷注意的。”
“冬暖夏凉?”鹿弥关注的显然和绵绵不在一个点上。“这里竟然还有这样的好东西?这就是绵绵你今天从拍卖会拿的东西吗?”
“嗯!”绵绵点头。
“你怎么不为自己买点儿东西呢?”鹿弥抿着唇,不知心里是什么滋味。
“小姐,奴婢不过是个小小的婢子,也不需要什么东西。可小姐就不同了,您是堂堂睿王妃,若没有什么华贵的衣饰,别人可是会笑话的。”绵绵温柔微笑。
“绵绵。”鹿弥心情难以言语,“辛苦你了。”
“小姐,奴婢不辛苦,这也只是奴婢应当做的。”绵绵也有些哽咽。
鹿弥握着绵绵的手,心里感动却也没有半分表露出来,她只是在心里暗自下了一个决心,也不知不觉把绵绵从朋友移到了亲人的位置。
第二天清晨。
天色微亮,整个王府便已经忙碌起来,屋檐下忙着布置花灯,走廊里忙着布置花束,大厅里忙着布置珍稀的古董。
那些年轻的丫鬟们提着花篮嬉嬉闹闹,你推我嚷着,年轻的面容比花儿还美。那些婆子们则是皱着眉头、板着脸,不满地指挥来指挥去。而那些小厮则是提着水桶等重物,朝着那些年轻的姑娘们瞅着。连那些一向冰冷的侍卫也柔和起来,和一旁的人有说有笑,尽是一派热闹景象。
只是这些都与咱们的女主无关,她现在正捂着耳朵,不顾外面的魔音阵阵,淡定地睡着懒觉。
而可怜的绵绵,正在一旁哀怨地望着某个认真装睡的人,心急如焚。
而这座王府中离萫弥苑正西方的香兰苑中。
兰杺夫人失去了以往的温柔娴熟,只剩下了满脸的阴沉狠辣,她的面前跪着两三个年轻的丫鬟,正在惊恐的瑟瑟发抖。
那一向温柔的声音里充满了阴狠:“你们明白了没有?”
“是!”她们恐惧地回答着。
兰杺夫人看着她们惊恐的脸,忽然笑了起来,又变成了人前那个温柔娴德的女子,她的声音柔软动听:“你们为什么这么害怕呢?若事情成了,我成为了王爷的王妃,那么,金银钱财还少得了你们的吗?”
“是!夫人!”那些丫鬟们惊恐的眼中又出现了贪婪的渴望。
兰杺夫人看到达成了她预想的效果,阴冷地笑了笑。鹿弥,纵然你身为睿王妃又如何,最后依旧得倒在我脚下,成为我的踏脚石!
时间飞逝,花宴里的座席已满了大半,不仅有王府内的夫人小姐,更有王府外的贵妇和那些出生高贵的贵族小姐,她们温婉有礼地坐在一起,用最优雅的姿态说话交谈。
一大部分的贵族小姐都偷偷地盯着正上方那个正在闭目养神的如天神下凡的冷漠男人,眼中爱慕,脸颊羞得通红。
只有一个长相美丽清秀的女孩儿,到处张望,身上仿佛长着虱子一样停都停不下来。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师傅怎么还不出来啊,师傅快出来吧。”
站在侧方的兰杺夫人则是有些焦急,不住地问旁边的如碧,王妃到了没有?
一旁的芙漪娘子可没那么好的耐性,她都坐了那么久了,那个鹿弥竟然还不来,不过是一个不受宠的下堂妇罢了,也敢摆这样大的架子!
于是她不冷不热地说:“王妃可真是好大的架子啊!知道的以为她是动作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从丞相府过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