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飞机降落到黄陂要塞守备军团机场时,他就再没有心思感慨这些令人觉得有些郁闷的事了。
当机舱门一打开,他看到的是一条鲜艳的红毯,从飞机升降梯下方,一直延伸到几百米外一辆黑色战车前。在那辆车的周围,站着十名全身黑衣戴黑墨镜的保镖,一个个负手而立。在车的前后,是二十辆重型军用装甲车,整个车队看上去气势威武。
在车队后方,是由三千人组成的仪仗队,所有的军人军资严整,面容严肃中带着激动。
在红毯两边,是数百名手持鲜花的美女,拿着难得见到的艳丽鲜花,带着微笑望向这边。在美女队列之后,是身着军装的县级要塞军乐队,一见凌宇走出机舱,指挥立时挥舞起指挥棒,庄严的乐曲立时响起。
有两个人从那辆加长的轿车中走了出来,顺着红毯缓步向他而来。其中走在右边步伐稍微故意放慢一步的人,个子不高,只有一米六几,面白无须光着头,一脸和蔼的笑,正是黄陂学院的院长李正凯。
走在左边的那人身材高大,穿着一身整洁的军装。他有着一头飘逸的长发,随着步伐在身后摆动着,更有一张极为英俊的脸,虽然已经人到中年,但岁月只是为他的英俊增添了沉稳的气质,却并没有夺走他的魅力。
“是院长和总司令!”站在凌宇身后的韩初激动地说,“他们亲自来迎接您了!”
放在过去,凌宇一定和韩初一样激动,但此时已经成了掌纹者的他,对这一级强者却少了一份敬畏之心,只是看到这两人,心中生出一种惺惺相惜的互敬感觉而已。
凌宇顺着升降梯来到地面,踩着红毯一路向前。两边是美女们舞动的鲜花浪潮,威武庄严的乐曲仿佛为他的行走伴奏。
当双方在红毯中央相遇后,同时停了下来,韩初郑重地冲着对面的两人敬礼,而对面的两人,则冲着凌宇行了不正式的军礼,凌宇还以同样的礼节。
“欢迎回来。”长发飘飘的中年美男子缓缓开口。“感谢你为黄陂县争得了荣耀,祝贺你成为掌纹者中的一员。”
“多谢。”凌宇点头。
“介绍一下吧。”李正凯笑着开口,手指着中年男子。“想必你也能猜到,这位就是我县的最高统帅,总司令罗绝。”
“你好。”凌宇点头致意。
“黄陂县现在有三位掌纹者,这是天大的喜事。”罗绝说,“得知这个消息后,我高兴得一夜没有睡着。李老的眼光不错,他果然没有看错你。”
“我要多感谢李院长的培养。”凌宇一笑。
“快别这么说,我可当不起。”李正凯急忙摆手,“我一共也没亲自教你多长时间,你的成长主要是你自己的天才。嗯,年纪轻轻就已经是掌纹者了,你只要好好把握自己的才能,前途会更加光明灿烂的。”
“借您吉言。”凌宇一笑。
“这位是?”罗绝指了指齐琳。
见到这一个县级要塞统帅,齐琳是满心的紧张,急忙敬了个标准的军礼:“报……报告!我是团风学院教导主任齐贞丰的女儿,叫齐琳!”
“哦,原来是你。”罗绝温和地笑了笑,“这次凌宇遇上空袭流落到贵县,多亏你父亲相助,将来请代我向他转达谢意。”
“不……不客气!”齐琳一脸的激动。能被一位掌纹者感谢,这是多大的荣耀?不过再一想,自己还给一位掌纹者当过向导呢,还和他动过手呢,这不是更大的荣耀?将来完全可以当作吹牛显摆的资本。
“关于团风那边的事,我想我们需要谈谈吧?”凌宇问。
“当然。上车吧。”罗绝一点头。
三位掌纹者直接上了特制战车,齐琳和韩初则很懂规矩地上了后面的装甲车。车队缓缓出发,在三军依仗队的簇拥下,在乐队的鼓乐声中,在美女们挥舞的鲜艳花海中慢慢向前。
“大致就是这样。”在车内,凌宇将秦飞说过的话简单复述了一遍。
“他说的没错。”李正凯一点头,“之前我离开,就是帮他处理这件事去了。要知道,杀掉一个掌纹者,还要做到不留痕迹,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你自己怎么想呢?”罗绝问凌宇,“首先我和秦飞确实是好朋友,互相之间都帮过对方不少忙,其次这件事他确实是先和李老及我商量过,才对你讲的。我和李老的意思,都是希望你能帮这个忙。但关键还是看你个人的意见。”
“其实就算是直接当院长也没什么问题。”李正凯笑着说,“你看我,不也没耽误自己的修炼吗?当个名誉院长,每年你就去巡察一次给外界看看也就是了,不会耽误什么的。”
“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好吧。”凌宇一点头。“能不时在两县间走走,比较比较两县学院教学的异同,也是件好事。或许可以促进我县的发展。”
“教导新人固然是一件重要的事。”罗绝说,“不过相比起我们自己的修炼提高来说,也并不算什么。”
“我倒忘了掌纹者世界的规则了。”凌宇摇头一笑,转向李正凯。“对您来说,学院的事其实不值一提吧?还有我这次夺得了交流会的冠军,其实对你们而言也不算什么吧?”
罗绝和李正凯相视而笑。
“没错。”罗绝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因为你晋级成为掌纹者,我们是不会因为一个什么交流会冠军而亲自来迎接你的。”
“欢迎你成为掌纹者中的一分子。”李正凯说,“也希望你能尽快适应这种新的强者的生活方式。”
“麻烦你们告诉秦飞一声吧。”凌宇叹了口气,“我答应了。不过我要先回家乡一趟,看一看我妹妹和朋友们。”
“把她接到要塞来吧。”罗绝说。“你可以自己选一个区域,我为你建造相应的设施。”
凌宇暗想:好家伙,“区域”“设施”,这种词用在住宅上听起来可真别扭。
不过由此也能推测出,罗绝是打算给他建多大的一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