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夫摘下帽子,露出一头烂疮,满脸大汗,“在下徐文,马先生给改名叫徐文强!”
林渊当下一怔,上下打量这汉子,“这个名字很好,嘶,马先生?”
脚夫当下将马善明的手机拿了出来,徐文强并不知道这是何物,只以为价值不菲的信物。
林渊伸手放在开机按键上,手机却无法打开。
徐文强道:“此乃马先生交给我的信物,我看他表明沾满灰尘,就放在水中清洗了一番。”
“什么?”林渊哭笑不得,“你这个呆瓜,这是手机,不能沾水,小马哥说了什么?”
徐文强羞涩的挠挠头,“马先生说这里已经不容他,他南下去了广州,他说希望陈真你能够完成任务,然后南下,去广州饭店与他会合。”
林渊道:“哦,我知道了。”
小六道:“徐文你头上的烂疮好像又严重了,怎么不找个大夫瞧瞧去?”
徐文强摇摇头,“没事,不碍事。”
林渊拿出一根大金鱼塞给徐文强,“拿去吧,我知道一个治疗烂疮的偏方,现在告诉你,不知道灵不灵,你试试吧。”
……
回到精武体育会,刘金等人还都在等着林渊。
林渊当即道:“小马哥穿越一趟,比咱们玩的开,跟一组革命党联合了,被几个进步青年学生从监狱救走,登船南下广州搞革命去了。”
“什么?”
“不能吧。”
几人很是吃惊,宋晓云道:“小马哥那么迂腐,墨守成规,竟然搞革命?太疯狂了吧。”
林渊道:“实际上你不了解他,小马哥骨子里面极其风骚!”
外面有人敲门,几人都不说话了,刘振生探头进来,“陈真,能否出来说话。”
林渊当下站了起来,跟随刘振生走出了精武体育会,来到了远处的小树林中。
“大师兄有什么事?”林渊问道。
刘振生道:“实不相瞒,还真是有些事!今日虹口柔道馆,几名日本浪人来到咱们精武体育会,向师父下了战书,希望我们明日能去他们柔道馆切磋武艺。
师父身体有疾,今日我见他曾经咳出血来,加上前几****手臂受伤,还未痊愈,我担心,日本人会乘人之危!”
林渊大义凛然,当下抱拳道:“此事我已经听刘金说了,我中华同胞绝非东亚病夫,他们敢提出挑战,我等自当和他们一较高低,明日我与刘金,千行,同随大师兄前往!”
刘振生一听,当下松了口气,再次抱拳,“如此,多谢了。”
“天下兴亡匹夫有责,霍师傅功夫高强,我已经见识过了,这些小日本绝非他对手,只是霍师傅身体不适,此刻强硬出战的话显失公平。
霍师傅弘扬尚武精神,锻炼身体,以强壮自身,都是为了振兴中华而努力,我陈真这点付出算什么?”林渊侃侃而谈。
刘振生心情激动,“陈真你竟然能有这份觉悟,实在令我汗颜。我有一套功夫,你且看来。”说着刘振生当下在林渊面前演练起来。
林渊仔细看着,一遍过后,刘振生满头大汗,精神亢奋,“如何?”
林渊点头,“很不错,出拳蹬腿,出其不意,有可取之处。”
刘振生道:“你学会多少?”
林渊摇摇头,“我没学,不过也能记下七七八八。”当下效仿刘振生演练起来。
虽然招式有些不太连贯,但大概模样已经很像了。
刘振生激动的道:“陈真啊,你真是个武学奇才,我在练习一遍,你看看。”当下将速度放慢了一些,又演练了一遍。
这一次林渊学会了,随后在刘振生面前连续打了三遍,一遍强过一遍。
刘振生振奋不已,“这才是真正的迷踪拳!”
“哦?你刚才教给我的是迷踪拳?”林渊惊讶。
刘振生点头,“没错,这套功夫是师父小时候从师爷那里偷学来的,本来是秘传武功,后来师父放开门户观念,教给了我。这套迷踪拳,光招式,我学了足足三个月!领悟其中的意境,我用了三年!”
林渊笑道:“没那么困难吧?”
刘振生叹息一声,羡慕的道:“难者不会,会者不难!对于你来说易如反掌,对于我而言,这便是最困难的功夫了。”
“对了,这迷踪拳是霍家功夫,你现在教给我,如果霍师傅知道岂不是……”林渊吃惊的说。
刘振生摇摇头,“不,陈真,我交给你迷踪拳实际上是有要求的!明日挑战,我先上阵,倘若败下阵来,陈真你便上去,一定要用迷踪拳打败那帮浪人。”
林渊点点头,“这没问题。”
两人一起回到精武体育会,已经是凌晨时分,随后各自回房间休息。
次日,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下午,霍元甲换上长袍马褂,带上几名弟子,林渊带着刘金和宋千行跟随,一行七人前往虹口柔道馆。
柔道馆门口,几名身着武士服的浪人拦住去路,霍元甲拿出请帖,浪人看了之后,随后招手,“霍师傅,请!”
一行七人走进小院,通过青石小道,来到道馆前,道馆的门开着,能够看见里面几十号身着白色柔道服的武者在彼此对练。
里面的人也看见了霍元甲等人。
为首的男子一举手,“停!”
所有人停下了动作,整齐集合。
七人当下走了进去,霍元甲抱拳施礼,为首的浪人上下打量霍元甲等人,随后目光锁定在了林渊身上,“啊,陈真!”
昔日在火车站,三人调戏赵倩男,林渊打死了两个,剩下一个,这便是剩下的那人。
林渊冷笑,“没错,是你爷爷我!”
“八嘎!”男子叫骂,几十号人顿时将林渊等七人围住。
二楼,平谷川穿着一身黑色道服走了下来,“住手。”
几十名武者看见馆主下来,当下后退几步,让开了一条路。
平谷川脸上挂着微笑,“霍师傅,久仰大名,登门是客,楼上请!”
“请!”霍元甲一撩大褂说道。
一行人踩着木楼梯上楼去了,二楼演练场,地面铺设着木地板,擦的很是干净,霍元甲知道日本人规矩,当下脱下了鞋子,赤脚坐成一排。
霍元甲在中间,林渊和刘振生一左一右,余下的人分散在两侧。
平谷川等七人坐在他们对面。
“霍师傅,不知和陈真是和关系?”平谷川脸上挂着冷笑。
刘振生道:“陈真乃是我们精武体育会的人,来此参加切磋,应该不算违规吧。”
平谷川大笑,随后摇头,“不算!我欢迎还不急呢。霍师傅,在我刚刚到沪海的时候,就听说过你的大名,号称是津门第一!”
霍元甲淡淡一笑,摆手道:“客气。”
“你曾经在津门挫败了俄国大力士,在张园又打败了英国大力士。”
霍元甲道:“他们都是无能之辈,听到我的名字……就……就吓跑了。”
平谷川道:“无论如何,霍师傅的武艺高强,堪称是大清朝第一了。”
霍元甲摇摇头,“愧不敢当,比我厉害的人物还有很多,和他们相比,我便……啥……也不是了。”
平谷川笑道:“霍师傅客气了,拳脚无眼,还望霍师傅点到为止。”
“那是自当。”霍元甲抱拳说。
当下平谷川点了一名弟子上来,这人练习过空手道和踢拳道,上来就是一阵乱踢乱打,嘴里还发出嚎叫,气势很唬人。
刘振生当下站了起来,“师父,我来!”
霍元甲点头,“振生,点到为止!”
“是。”刘振生一抱拳跳到了中间,将辫子在脖颈上缠绕了一圈,随后道:“请了。”
这日本人当下猛冲起来,一记凶狠的高扫腿猛踢向刘振生的头部。
刘振生低头闪过,随后一记扫堂腿,将他扫爬在地上,浪人在地上滚动爬了起来,再次挥拳过去。
刘振生又使了一个巧劲,将他摔倒。
随后浪人每次起来,都被刘振生摔倒,一辆摔了五次。
只摔的这浪人头晕眼花,在站起来的时候,双腿发软,败下阵去。
平谷川淡淡一笑,“好武功。”随后又挑了一名弟子。
这弟子显然比刚才那个更猛一些,连续出手,不过十几回合之后,被刘振生又打趴在地上。
林渊在下面看的暗暗敬佩,刘振生功夫不弱,外家拳练习到他这个份上,已经是炉火纯青了,他善用迷踪拳,并不按照套路出牌,力量又大,体能也好,这些浪人均不是他对手。
平谷川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再次叫了一人上去,结果还是被刘振生打败。
如此情况,刘振生一口气打败了对方五人。
平谷川终于坐不住了,当下站了起来,勒紧了黑色的腰带。
霍元甲一看,当下道:“振生,你连战五场,退下休息。”
刘振生此刻也累的气喘吁吁,如果和平谷川交手,真是凶多吉少,林渊站了起来,“平谷川,我来和你切磋一番,如何?”
平谷川咬牙切齿,“求之不得。”
霍元甲道:“陈真,你……要……要小心一些。”
林渊微微一笑,“霍师傅放心,精武体育会的脸,绝对不能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