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花道:“孟炎让人在外城墙壁上全涂上了滑油,还在城墙边围上涂上了沾油。到时候丹国的兵连梯子都放不住。就算他们上来,也会被沾在墙上。”
苏雨竺听了哈哈一笑:“真有他的,孟炎这家伙就是鬼点子多。”
蚕孚又派人去叫骂了一天,城里的人就是没反应,城墙上连个人影都没有。
“师兄,那城里的人就是不理我们,他们这是想罢战吗?实在不行,我们今晚就强攻!”
蚕孚气得不行,挥手劈断了木椅的扶手。邱青云却捊着胡子,眯着眼,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分析,他们这是在跟我们赌耐心。”邱青云问身边的人,“我们的粮草还能维持多少天?”
那人想了想答道:“最多三天时间!”
“看来,我们只有强攻了!”邱青云看向蚕孚。
“好,我同意!我马上去安排!”
蚕孚走出军营。邱青云又问身边那人:“有没有打听到消息,那个绿衣少女可否已经死了?”
“没有观主,城里一点消息也没有,也没听有人哭……”
“按说那秀灵草中了我的蚀骨散,应该活不了三天……苏雨竺不出来应战,是不是因为秀灵草已死?”
邱青云想着,要是凌香儿死了,他攻下这边城防守就更容易了。
不过,有一点他还是没想明白。那日对战,凌香儿明明向他放了秀灵虫,怎么他没有被咬呢。当时他回营后,发现衣袖上也没有那些小圆东西,这是怎么回事呢?
他曾听师傅说过,秀灵虫一旦放出,是不会有虚漏的,这小精灵,不咬着人的肌夫,它是不会离开或是死去的。
但那时,他的确没有受到叮咬,也没有见到秀灵虫。可他明明亲眼看到那丫头丢出的秀灵虫。
不管了,今晚一定要偷袭成功,要是那丫头死了好说,要是没死,再抓她问个清楚。
晚上,吉昊将军应孟炎的意思,只留了几个兵在上面守楼,其他的兵全都去睡大觉。
孟炎和苏雨竺却不能睡,他们守在军营中,只等蚕孚来偷袭。
蚕孚先派兵前去打探消息,探兵回来说,莒苏国边境那城土墙里还如几天夜里一样,没兵把守,也没动静。蚕孚大喜,先挑百余精兵背上梯子,带上麻绳,偷偷从城墙上摸进去。等成功得手,打开城门,再放信号召他们过去。
夜已深,苏雨竺估计蚕孚他们该行动了,就让孟炎先在军营里等着,等她的信,自己一个人消失在城楼之上。
她来到城楼的一个暗角处,一个转身,还化为天竺鼠原身,施放出她还原的一半灵力。只见她圆圆的身子在城墙上轻巧跃过,瞬间便站在了城楼的最顶上。在这里,她那天竺仙鼠目视百丈远的神力才能得到充分的利用。
蚕孚手下的那百余精兵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在黑暗中潜往了对面的城楼,殊不知他们自以为神秘的偷袭却尽在天竺仙鼠的眼皮底下。
要是蚕孚知道苏雨竺还有这神力,一定不会为自己的“夜袭妙计”而扬扬得意。
苏雨竺看着他们的在自己眼皮底下那偷偷摸摸的样子还不自知,差点笑出声来。不过,她还不想这么快将他们赶尽杀绝,她要让他们尝尝孟炎的“佳作”。
那百余丹国精兵来到城墙之下,先是放上梯子。可也怪,那梯子竖着一放就倒,一放就倒,根本靠不住。
他们觉得很是奇怪,有一个兵就拿手去摸了摸墙。“头领,这墙好像不对头啊!”
“怎么了?”
“好滑,好像上面有滑油一样。”
又不敢点火看,眼睛又看不清,头领也只得拿手去摸。摸完了一闻,还真是滑油。
“换个地方!”头领吩咐。
他们换了地方,还是这样。一摸,还是有滑油。再换个地方,还是如此,再摸,也是一样。
头领生气了:“他娘的,这些莒苏国人竟还会用这阴狠招!算了,不搭梯子了,把梯子丢掉,我们拿绳子套着上去。”
“可头领……”有一个兵开口了,“就算绳子能勾住,墙面这么滑,我们如何爬上去啊?”
头领一想,也是,脚一踩也滑啊,没有用力可以蹲的地方,人也难上去。这可如何是好?
这百号精兵在城墙下商量了半天,也没想出个好的计策来。也不能就这么无功而返吧?打也没打,什么也没干,偷摸半天,难道就是在城墙下开了一通会?分析了几个问题?这不丢死人了吗?
那头领想,任务完成不了,回去不好交差,但办法也想不到,怎么办?
一堆人蹲在墙跟苦想对策,苏雨竺早在城墙顶端笑出眼泪来。这孟炎想的鬼点子还真是好,可把这群丹国兵给难倒了!
蚕孚早就集好军队,只等那百余精兵的消息。可一等两等就是等不来,他还以为那百余兵都死在了城里,终于忍不住,就亲自带十来个兵偷偷跟了过去,打算看个究竟。
苏雨竺在城墙顶端远远看到蚕孚,一惊,忙凌空一跃,跳到城墙内。再轻身往城墙下一跳,就站在了百余精兵的眼前。
那百余精兵只在昏暗的灯光下,见到一个白色的圆球状的东西从天而降,落在他们面前。还没等他们看清是什么,就只觉一道刺骨的痛疼传遍全身。接下来,双目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他们纷纷丢了手中的兵器,用手去握自己的眼睛,可手还没摸上眼睛,就只觉五心六脏俱碎,一个个都来不及吭上一声,竟全都毙命。
苏雨竺干完这些事,脚尖一点死尸,小小的身子轻飘如云,直接跃进城内。她不敢站在墙头,上面可是有沾油的。
这一连串的动作,快而短,只眨两下眼的功夫就全完成了。她再跳到城楼顶端,静看蚕孚的动静。
蚕孚摸到城楼下,借着微弱的灯光看清了那百余精兵的尸体,吓得一身冷汗!
这是谁干的?
他没有听见一丝的响动,这好歹也是他精挑细选的精兵,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全部死在了这里。
难道,这城中这几天来了高手?
蚕孚这么一想,心中愤然。原来他们这么按兵不动,却在暗中请来高手。只可惜啊,他这百余精兵……
蚕孚气得脸发白,他一看身后那十来个兵,只有叹口气。
“你们把他们搬回营去,再叫些人来,要把这些人都抬回去。今晚的计划取消,明日再来!”
苏雨竺在城楼顶端,看着他们那灰溜溜,又有苦说不出的样子,只笑得肚子痛。
不给点教训,你当我们莒苏国是好战胜的吗?
待他们全都走光,天竺仙鼠这才跳下来,转身还化为苏雨竺,挂着一脸的笑,昂头挺胸地回了军营。
孟炎抽剑在手,一直等苏雨竺的召唤,他好杀出去。谁知,苏雨竺一脸若无其事地回来了。
“怎么了?蚕孚今晚没来吗?”
“当然来了,不过,被我赶回去了?”
“什么?”孟炎惊呼,“被你赶回去了?来了多少人,怎么没听到厮杀声?”
苏雨竺轻轻一笑:“人到是不多,不过该杀的我杀了,该放的我放了,所以,今晚你可以回你的营帐休息了。”
孟炎一拍手:“太好了!快说说,是怎么回事?”
苏雨竺把刚才所经历的一幕细细给他一讲,那孟炎听了,乐得哈哈大笑。
“看,我想的办法好吧。只是你也真是的,也不叫上我去看看,多好玩啊!”
苏雨竺心想,我能叫上你吗?要不是我的天竺原身,我可杀不了他们。
“可惜可惜!我想出的如此妙计,我却没看到那场好戏。以后像这种好事,可不能再忘了叫上我!”
苏雨竺笑着点了点着。“不过,今晚蚕孚不会来,明日就不知道了。”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孟炎道,“你也快去休息一下吧,还能睡三个时辰。”
两人分开,苏雨竺去看了看凌香儿,服完药后,她的气色好多了,看上去睡得很沉。飞花也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
…
天刚泛鱼白,丹国三万大军就浩浩荡荡往边境城楼这边来。
昨夜回去,蚕孚越想越气,把情况与邱青云一说,两人商定,明日强攻。
蚕孚想强攻,因为他们的粮草不多了。他见那城墙之上全都涂了滑油,就令人连夜在木梯的上部钉上长钉子。木梯的上部钉在墙上,就不怕它再滑了。
苏雨竺和孟炎看着像发了疯一样涌来的丹国军,知道一场恶战是免不了的。
丹国军涌上,苏雨竺让早就准备好的弓箭手,每只箭尖都抹有沾身就奇痒的一种药粉,朝丹国军猛射。
那药粉是凌香儿给的,她知道丹国军要来强攻,就拿出药粉交待飞花一下。她说她还不想全要了那些人的性命,只让他们先尝尝这奇痒的痛苦。
有些丹国兵躲过了箭上来了。过夜后的沾油早失去了沾性,他们跳进城墙,但随即又被守在墙内的边境勇士杀死。
而那些没有躲过箭的丹国兵们,中箭后,立马就停下脚步,扭动起身子来。有的甚至丢掉了武器,腾出双的去挠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