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反正现在这个夫人不同于以前的夫人了,且有些主意到挺合她们心思的。浣玉和绿叶使劲点了点头,高兴地齐声喊了一声:“小姐!”
还别说,叫小姐还真比叫夫人叫起来顺口,听起来也舒服。三人傻傻地乐起来。
用过晚膳,苏雨竺就要去见大王。她没让浣玉和绿叶跟着,而只是带了一个掌灯的宫女。
这段时间朝中事多,大王一定会在御书房。苏雨竺直奔御书房。
果如她所猜,大王子季正在御书房看奏折。这狄国是一个野蛮之国,觊觎莒苏国好多年了,对莒苏国边境的土地那是日思夜想,想占为已有。你想占别人也不会给啊,他们就年年下战书,年年挑起战争。
开始几年莒苏国还能打几回胜仗,可这年数长了,劳兵伤财的,就算兵能跟上,这打仗第一重要的粮草却成了问题。
粮草跟不上,这仗就等于未战先败!子季正在愁这个。愁得是夜不能寐啊!
子季把所有上奏的折子都翻看个遍,没有一个可行的方案,全都是一个主意:在民间征集。可这该征的都征了,再征,百姓们就得喝西北风去了。真的全是一群废物,平时养在朝廷,关键时没一个人能拿出个有效的办法来。
大王子季正在愁着,总管童修进来了,他说竺夫人求见。
子季心中诧异:这两年多来,竺夫人可从来都没有主动要求见过他的。子季心中好奇,到想知道她来到底有何事。
苏雨竺让宫女等在御书房外,自己昂着头就进去了。
走进御书房,远远她就看见大王子季坐在舆榻上,两眼盯着她进来的地方。见到她,他也不动一下,而是眉头锁上,一脸的嫌弃。
苏雨竺行礼:“苏雨竺见过大王!”
苏雨竺?还连名带姓的,怎么不是臣妾呢?子季注意到了这个细节,脸阴沉了下来。再看她,一脸的坚定,一身的傲气,完全与他所见过的苏雨竺判若两人,子季心中泛疑。
“竺夫人不在宫中歇息,来御书房干什么?”
“雨竺想肯请大王恩准,让雨竺回娘家苏府一趟。我大哥战死沙场,身为妹妹,没有不去悼念的道理。”
大王子季听了一个冷笑,站起来走到苏雨竺面前,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接下来把脸凑到她眼前问:“你身为夫人,岂能是说回娘家就回娘家?你大哥战死,本王已派人去悼念了,你,就不必回去了。”
苏雨竺挪开步,躲开子季那咄咄逼人的目光,往御桌前走。她在桌前站定,伸出两指,放在太阳穴上,同时闭眼,再睁眼。只见两道如闪电似的光芒直射向御桌,扫向御桌上的奏折。
没想到,自己的灵力虽比师傅收走大半,还以为这种灵力也失,不想竟还有。只是,以前她能远视千里,可就现在这情况,也只能看个几丈远的距离了。
只这一眼,她便看清了奏折上所有的内容。
她知道这段时间战事吃紧,也更知道大王是不会准许她回苏府的。本来她是想拿她能有办法打败狄军为条件回苏府一趟,可刚见到大王子季的神情,她就分析出,他遇到难题了。
“大王这是不准许雨竺回娘家,那,如果雨竺拿条件跟大王换取,不知大王是否愿意?”
这话音一落,子季就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笑话,拿条件跟本王换取?你一个傻女,一个足不出户的宫中女子,何来条件跟本王换?”
苏雨竺也不生气,反而抿嘴一笑,走到子季面前说:“大王正在为与狄军交战的粮草发愁。这几个月的战事,早已粮库空缺,民粮也征得差不多了,再征百姓就有怨言了。朝中拿不出办法,大王也想不出对策,但雨竺却有一妙计!”
子季听完她这话,刚刚一脸的嘲笑一下子僵住了。他瞪大双眼,一眼惊异像看怪物似地看着她。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也可能是看错人了。他不由后退几步,再从上到下把苏雨竺看了一遍:这是以前的苏雨竺,这是景仙宫的那个傻子竺夫人?
苏雨竺明白大王子季这时心中想的是什么,便莞尔一笑:“大王不必猜疑,雨竺的病之所以能好起来,还得感谢王后。”
“王后?”
“是啊,在雨竺患病期间,王后每天一碗汤送给雨竺,还让婢女们盯着亲眼看雨竺喝下去。所以说,要不是王后的那些汤,雨竺是不会好起来的,更不会比以前更加康健。”
“汤?什么汤?”子季更加疑惑了。这事可从没听姜简说过。
苏雨竺脸上泛起意味深长的迷人一笑:“是什么汤,大王可以去问王后,王后知道。”
好吧,这事先放放。她刚才不是说有一妙计吗?先听听这个再说。
“你刚才说你有妙计,本王到想听听。”
“雨竺这妙计可以帮大王筹到粮草,不过,雨竺要从苏府回来才能告之大王。”
“什么?你还真跟本王讲起条件来!如果你现在不说,本王可以即刻杀了你!”
子季咬牙说出这番话。他没想到,这个他一直不想见的竺夫人,第一次来找他,就是来跟他谈条件的。且这般傲慢清高,完全不把他这个大王放在眼里。这让他很是恼火!
苏雨竺不紧不慢,迎着子季那凌厉的目光道:“雨竺如果死了,这粮草大王筹不来,这仗莒苏国也打不赢。雨竺如果从苏府回来,这粮草也有了,这仗也可打赢。再说雨竺是大王的人,要命随时可以拿去,又何不先试试呢?大王请斟酌一下,雨竺先行回宫去了。”
苏雨竺说完又傲慢地一昂头,连礼也不行就往门外走。
哼,你以为你是大王,可在我天竺鼠眼里,只不过是一庸君。如果不是为了雨竺,我才不把你放在眼里呢。
“等等!”
苏雨竺刚要迈门槛,子季就把她喊住了。
本来子季不答应她回娘家的要求,只是因为心中对她的厌恶。可刚才她的一番话,还有她完全不一样的神情和状态,到让子季心中对她产生许多的好奇。
“好,本王答应你,你明天可回苏府。不过,如果你那所谓的妙计要是不可行,本王一样不会轻饶你!”
苏雨竺也不回头,盈盈下腰行礼:“多谢大王!”脚步笃定地消失在大王子季眼中。
苏雨竺一走,大王子季就想起姜简。这几日国事繁忙,到冷落了姜简,刚才苏雨竺提起,他才想着,要去看看姜简。
子季来到幻蝶宫,这才知道姜简病了。他问映红和春萝,王后得的什么病,但见她们说得遮遮掩掩,心中更加着急。
姜简已有三日未见大王,这时见大王来了,扑到他怀里就呜呜哭起来。那模样,到像是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简儿不哭,都是本王不好,这几日忙于国事,没来看简儿。”
“大……大王,可……可要为臣妾作……作主啊!”姜简娇态忧怜。
“简儿有何委屈,就来本王听听,本王一定为简儿作主。”
“是、是竺夫人,她完全不把臣妾这个王后放在眼里。想臣妾对她如亲姐妹,可她却不领这个情,还故意气臣妾。”
姜简哭得伤心,抽抽泣泣说出这些话,子季仔细听了才听明白。
“是吗?可竺夫人刚才还在本王面前说王后的好话呢。她说她那病好起来多亏王后每天送给她的汤……对了,简儿送的什么汤给竺夫人,我看她身子不但好起来了,且人好像也不傻了,还有些……”
“什么?大王,刚才大王去了景仙宫?”姜简一听说大王与苏雨竺见过面,立马就不哭了,而是瞪着惊恐的大眼追问子季。
子季一笑:“简儿误会了,不是本王去景仙宫,而是竺夫人去御书房找的我。”
“她找大王做什么?”这让姜简警觉起来。
“还不是为了她战死的大哥的事,想回娘家一趟。”
“哦……”姜简这才松下一口气。她就怕苏雨竺那小妖精跟大王多接触。以前只是怕她的美色迷了大王,早上见她似乎病已好,还与从前大不一样,再也不是那个傻女了,这让她心中更是害怕。
可又听子季口中说到那个汤,她心中有鬼,以为苏雨竺在子季面前说了她什么,心中忐忑,就没有回答子季的话,想状告苏雨竺的话也给咽了下去,而是岔开话题,说她如何思念大王,还嗔怪大王不来看她。这一媚态艳语,便把子季勾得魂都失去大半,自然什么也管不了,就和她温存起来。
次日一早,苏雨竺带上浣玉和绿叶,景仙宫的老宫监便让徒弟石俊驾车,一行四人出宫便驶向苏府。
一路上,浣玉和绿叶高兴得像出了宠的小鸟,不管看到什么都要叽喳半天,对所有的东西,都觉得那么新鲜有趣。这些以前在苏府时总能出来逛逛的街道,和那些街道上的东西,现在都觉得熟悉又陌生。
先秦时期,很多小国,一般王宫的妃子们没有每天得给太后王后请安这规矩。想不想请安,完全在于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