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包包里掏出秦苏给我的名片,我在百度上查了下,上面的地址离我住的地方,坐地铁大概要四十分钟。
秦苏这个人靠谱,我打算穿得正规正矩的试试去。
我九点钟到了他们公司门口,应聘的多,后来我才晓得他们公司现在是应聘季,正招大量刚毕业的大学生,而且刚毕业的大学生有优先待遇。
但我也听到周围人嘈杂的小道消息,说是这公司的老总是个特别苛刻严厉的人,每届应聘,他定然亲自上,出的笔试题很古怪,不准人出一点儿差错,否则立马淘汰拿着单子自己滚人。
我听着有些慎人,觉得这上司以后要成了我上司,我估计要有炒不完的鱿鱼。
我坐在临时挂上的应聘等候区里等着到我的面试,终于在我等了两个小时后轮到了我。
我进应聘厅门口有点紧张,毕竟这是我毕业后,第一次出来工作,进去抬头就看见对面坐着一排穿着正规西服又严肃的面试官,我手心不停的出冷汗,走上去准备做自我介绍,手上捏着的简历突然掉地上,我才弯腰把地上的简历捡起来,坐在最中间那个帅得像总裁小说里走出来的男主角一样的男人,冷厉的瞪着我,森然的开口说:“你的面试已经结束,你可以出去了!”
我觉得莫名其妙,微笑的说:“你不是还没看我简历吗?”
怎么我就被这样淘汰了?
他冷冷的看着我:“你的简历不用看了!我们公司不需要你这样的员工!”
我说为什么啊?我没做错什么事啊?
他冷哼了一声:“你不知道你做错了什么,那我们就更不能招你这种实习生,马上滚出去!”
我心里觉得郁闷极了,我心想我不就把简历掉地上了而已,他就宣判我淘汰了?这样对我公平吗?
我死皮厚脸的站那儿:“你先看看我的简历吧?”
他脸上严肃也带着点微微笑容,是那种让人看着很不爽又觉得高冷的笑,他说,我让你出去?你没听见?
我说你看看我的简历再做决定啊,看都没看怎么晓得我不行。
他有点怒了,却压抑着气息:“公司需要的是一个听话的员工,我让你出去,你都做不到,你觉得你能做到听话的好好工作?如果我要是你,立马转身走掉!我们这儿不需要你这种脸皮厚的商场销售员,您请吧!”
他冷嘲热潮的对着门口做着请的姿势。
既然他都这么讲,我也不好意思继续呆这儿。
我能有什么办法,谁叫公司是人家开的,人家有钱有权有势,人家就是大爷,说得难听些,我们就一普通老百姓。
这社会是有钱有权人的社会,普通工薪的人当然只窝在角落做苦力,普通过。
我走到门外等候区里听到有人喊,喊得很大声,是个女的喊,她喊有人晕倒了有人晕倒了,还有血。
我往那边瞅,的确看见个穿红裙子的女孩倒地上没人管,不知道是不是这天热的原因,她鼻子流着鼻血。
在场的所有人都慌乱得不知所措,没人弯腰去给那女孩做人工呼吸,或者打120啥的,只在喊,你喊我我喊你,你看我我看你,都畏手畏脚的怕靠过去。
我扔下包包蹲下看那女孩情况,她脸上恰白,额头渗着密密麻麻的冷汗。
我让一旁手上拿着手机傻愣着的帅哥赶快打120,我看了她似乎还有呼吸,使劲的给她掐人中,毕竟我不是医生,不知道具体要怎么办,只能常识性做些我懂的,简单的。
救护车来以后那女孩被抬了上去,救护车叫着难听的声音开远。
以前在新闻上见过路上有猝死或晕倒的人,我第一次在现实遇到这种事。
我不知道后来那女孩怎么样,再没见过。
他们公司的人打电话告知了那女孩的家人,至于怎么解决的我更不得而知。
我灰头土脸的回家,我婆婆坐沙发上又发发呆,她看我回来,喊过去,我换好鞋子走她面前,她叫我坐,我坐她旁边,她说田璐,我想求你个事。
婆婆冒一句话,我基本上已经猜到她后面要说啥,除了张江的事,她又能说什么。
她说田璐,我们家对你不薄,张江也是,从你恋爱到结婚,是把你捧在手心里疼,如今我找不到他人,你要出去找工作,你打算不管他了?
我说我没有不管他,他自己躲着逃避着不想离婚。
她说,那万一是出了什么事呢?你给我说说!他是我儿子,现在下落不明,你就真的不心疼?
我说妈,他不会出什么事,我了解张江他什么性格,他只是想躲起来不想跟我离婚,你别太担心,过段时间他会自己回来。
我婆婆拍着桌子朝着我大声吼:“田璐,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什么叫他自己会回来?你一点不担心他!不管他死活,成天在外头跟别的男人鬼混!他不见了你也不去找他,现在你还要去工作!我真的看不下去了!”
我没憋住气,我也冲着她回吼:“妈,你哪知眼睛看到我跟男人鬼混了?”
她呵呵呵的笑,指着门口:“对门那秦什么的,你以为我没看见你跟他眉来眼去?说什么我们张江出轨,我看是你出轨在先吧!是你先在外头乱搞吧?你在外头有多少野男人,你自己心头清楚!”
我更加火了,我可以容易别人冤枉我任何事,但人品出轨这种触及底线的事让人给乱说,我想任何人都不会淡定,我站起来凶悍的瞪着婆婆,我说:“你乱讲什么!我清清白白,堂堂正正,我没跟任何男人乱来,你说话要讲事实依据!”
她哼一声,站起来指着我鼻子使劲骂:“讲啥依据?你跟张江结婚前就破鞋一双,被人搞了不晓得多少回,你觉得还能讲啥依据?明摆着,你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们家张江真是瞎了狗眼才娶你!”
我咬牙切齿的气得差点没站稳,原本酒店那事属于我的禁忌,婆婆好样儿的拿它狠戳我脊梁骨。
既然她要戳我,我也只能戳她,我喊她张慧,我说:“你要这么能干,你不也跟张江他爸离婚了?听说当初你是实实在在的水性杨花的给张江他爸戴了绿帽子,我说张江怎么也喜欢乱搞,原来是遗传!”
“田璐,你,你,你,你再给我说一遍!”
婆婆气得脸青面黑,我不想再刺激她,怕把她气死了我来收尸。
我提着包包转身进了自己房间,把门反锁,包一扔,我拿着衣服进浴室洗好澡就睡。
第二天八点起的床,我打开门看婆婆提着拉杆箱,手上拿着手机打电话:“唉,少谦,我就暂时先回去了,你自己照顾好自己,多留意你弟弟的事,有消息给我打电话!好好好,先就这样,我挂了!”
我望着婆婆沧桑的背影乱糟糟的头发,客厅垃圾桶里装满用过的纸,我再看茶几上的那盒清风牌手抽纸所剩无几,显然是婆婆昨晚上又哭过。
我心里冒出来内疚,我对她背影喊了声妈,她转过身,红着脸也红着眼,她谈谈的喊我田璐,她压着气说:“张江他不见了,你不努力找他,反而自己过得逍遥自在,作为他妈,我很心寒!如果,你对他还有一丝情,就负责任的把他找回来,处理好所有事,再开始所谓你的新生活!毕竟现在,他还是你合法丈夫!你有责任对他负责!”
她甩下这话拖着箱子快速拉开门,我听着关门声,终究没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