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是自己想宽了。
回客厅看张江倒沙发上捧着脑袋,听到我开门动静,他伸头问我:“弄好了?”
我点头说:“弄好了,就是没凉席,不知道你哥会不会热。”
张江喊着我璐璐:“你就别多操那个心,那屋头不有空调吗?铺床棉絮,上头盖个毯子,正好合适!”
我嗯了声,转身拿衣服进卫生间洗了澡后躺床上闷头睡。
第二早被电话铃吵醒,我看是夏莎,困得眼睛睁不开的按下接听。
我接上电话,喂了声,她喊着我说田璐啊,你起没?
我问她怎么了?
她说我这会儿要没啥事,去她店头一趟,有些事她当面跟我说,电话里不好讲。
我挂掉电话,起身去卫生间洗了把冷水脸才清醒点,我急急忙忙换上衣服,提着包出门,客厅坐着我婆婆,张江,张江他哥,他们有说有笑的在一起剥豌豆壳。
都看我起来了,笑眯眯的朝我打招呼,张江问我打扮这么漂亮去哪?我随便找了个借口,我说今天不是星期天嘛,夏莎店里一到这两天忙不过来,她喊我过去帮忙,中午好请我吃大餐。
张江狐疑的看我,我说人家夏莎是我最铁的朋友,她开口,我总不能不去,我昨晚答应了,能说话不算数?
张江还是信了的点头,我走前,婆婆朝张江挤眉弄眼,要张江送我,我说不用不用,我坐地铁方便,开车指不准堵车。
婆婆说那行,叫我路上小心,张江也叫我早点回来,张江他哥还是对我笑,笑而不语的那种,眼里带点暧昧,看着越发奇怪,我连忙转移视线,关门下楼。
我没去地铁站,直接打车到闺蜜门口,我上了出租车,看后面不对劲,后头有辆黑色的车,车上坐着个男的,戴了墨镜,我看他脸上的表情闪得快,明显在打量啥,我记了他车牌,进了闺蜜店,回头找那辆车,没见着。
闺蜜上来拉我:“瞅啥瞅呢?赶紧进来吧,我有重要情报!”
我回过神问夏莎,我喊着夏莎:“我总觉着最近有人暗地里跟踪我!”
夏莎啧啧两声:“你以为演间谍片呢?不过我得到可靠情况,比间谍片还精彩,你要不要听!”
我说那进去吧,夏莎给我冲了杯柠檬,她自己也端着一杯的坐我对面,我问她田欣流产的事情,是不是结果出来了。
说道这事,夏莎满脸愤怒,她大骂田欣****,贱人,她说:“你们都被她单纯的外表给蒙了!”
我说:“你快说结果吧,卖什么关子,大不了过两天我空了,请你吃你爱吃的鳝鱼火锅!”
她扯嘴无奈的摇头:“你这妹妹真的太变态,真的,我那朋友好不容易用办法套出来的真相,你知道她有多恐怖吗?”
夏莎激动的把手上的杯子搁桌上,双手叉腰的说:“她自个儿不想要那孩子,你知道吗!她不知哪儿弄了米非司酮片和加米索前列醇吃了,那流产药可是国家禁止随卖的,一般正规医院,都是监督打胎的人当场吃,吃完留院观察八小时!你那妹奇葩,三个月了还买那玩意,估计正巧这样嫁祸你,她自己顺道脱罪!你妹脑子挺好使啊!我都服了她了!人才!”
果然是她自己搞的鬼!
我就说天下怎么有那么巧的事!
我说:“她既然不想要那孩子,干嘛还要作出心疼孩子的样子!我看她好像挺在乎那孩子的!倒是真会装!”
夏莎呵呵呵笑:“你傻啊,我要是她,我也不想那么年轻生孩子啊!你想你妹才多大?二十岁吧?这么小当妈,天天撸着胸喂奶啊?天天哄小孩哭啊?她傻啊!大好的青春年华,有大把大把的帅哥可以泡,我要是她,我也不会要孩子!既然有了,当枪使也算体现了价值!”
我问夏莎她买流产药的资料哪里能弄到,还有她流产的原因,之前住院那儿应有吧?要是能弄出来一份就好!
夏莎起身去拽她的包,她从包里掏出几张纸搁我面前:“啧,我猜你恐怕用得到,让我那朋友一并帮你弄的!你看,上面写着她大出血的原因呢!也不知她怎么说服医生给张江洗了脑!你把这个拿给张江,让他睁大他的狗眼睛好好看看!”
我说不用给张江看,我直接给律师,给法院,到时在法庭上明了,张江他自然会晓得田欣是个什么人。
夏莎点头,说这样也好,是要让那渣人在他死的时候知道他是怎么死的。
我拿着夏莎给我的资料去事务所找我的代理律师小赵,也正式委托小赵给张江传法院传票。
我把资料拿进去出来,在门口看到穿长裙子的田欣,田欣装模做样的走我面前,娇声娇气的叫我姐,我说你别喊我姐,我受不起你这称呼,我也不冲她吼,心平气和。
她哭笑不得的笑得前俯后仰,我说你有事说事,没事离我远点!
她淡然住表情,又叫我姐:“姐夫这断时间为什么不见我了?是不是你不要他来看我?我打他电话他也接,信息不回!去找他也不搭理!你给他吃了什么定心丸,怎么他那么快就回心转意了?姐姐你倒是也教教妹妹,让我也学学,反正我们已经共同睡了一个男人,我愿意和你继续分享!我不介意他跟你用过什么姿势!”
她语气讽刺,说完就哈哈哈的笑,我说:“田欣,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你真是白活了!你能无耻到这种程度!我佩服你,佩服得五体投地!”
她说姐姐,她喊着我:“我的好姐姐,我就是这么无耻,你又能拿我怎么样?我现在劝你,去把我药流打胎和大出血原因的资料单收回来!”
我坚决的说不可能,要我拿出来,除非你一刀捅死我,把我摆路上。
她故作好伤心好伤心的样子:“姐,你居然拒绝了我!你竟然真的拒绝我!你可知道,你这样说,会给你招来大麻烦?”
我呵呵的笑,我说田欣:“你还能闹出个什么花?”
她说我是闹不出什么花,但你今天这么整我,还不让张江再见我,还要让张江知道孩子是我自己弄没的,我当然不能眼睁睁的坐以待毙啊,我会让你后悔的啊,我的好姐姐!
我说田欣,你尽管放马过来,你要是弄不死我,你就是孙子!
她笑啊,她嘲讽的喊姐啊:“不管孙子猴子,咱们不都是咱妈生的吗!”
我说妈要是能重新怀一次,我一定把妈拖去医院,把你打了,绝不要你来这个世界。
说完,我懒得再跟她扯,迅速拦车走人,我在车上给夏莎打电话,说了路上遇到田欣的事,夏莎要我歪打理她,看她怎么跳,她不信田欣还能喝敌敌畏,她是能喝死,岂不更好。我说张江最多明天就能收到法院寄的传票,我说这两天我最好别呆家,我怕他拿到传票真能弄死我。
夏莎说她知道了,让我去她店里拿钥匙,自己回她家里煮饭吃,晚上她忙完了,我们再去吃好吃的,我中午煮了碗面,刚吃好洗了碗,准备躺夏莎床上睡会儿,田欣给我发来短信,内容是:“姐姐,你猜猜我做了什么事?你一定想不到!”
我迅速的回她:你有屁快放!
她秒回给我:“姐姐啊,我回家了,爸爸要打我,我跟他反抗,我气不过啊,我一怒之下拿刀把他砍死了,地上好多血啊,爸爸都不动了,妈被我绑着,吓得发抖呢,姐啊,你说我会不会判死刑啊!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田欣的信息,表面上是求助,但每字每句里都充满无尽的讽刺。
我看到田欣给我发这条短信的时候,我真的没有夸张,我以为我看错了,我慌慌张张的把手机里的内容看了好几遍,我手发颤,身上也发颤。
我步子跨不出去,腿发抖,我惊慌失措又胆战心惊的给田欣打电话,我吓得带了哭腔,我说:“田欣,你疯了吗?那是你爸爸,生你养你的爸爸,你怎么这么变态,做这么大逆不道的事,你要被天打雷劈的!你这个畜生!”
我想挂了电话报警,田欣在那边嚷:“好姐姐,你可千万不要打110!妈还在手上,你要不想妈也死,赶紧的滚回来!”
说完她立马挂电话,我再打过去,已经关机,我给爸妈打电话,爸妈电话也关机,我吓死了,我脑海里想象着一摊血,还有爸爸躺在地上的样子。
我趴床边大口大口呼气,我好不容手颤的点开夏莎电话,我说:“夏莎,你把你车开回来,送我回趟家!”
夏莎听我口气不对,问我怎么了,我说你现在不要问,你快回来送我回去。
夏莎十几分钟到门外敲门,我飘渺的把着墙壁走到门边摁开,我一脸冷汗,夏莎问我咋了,我说你快送我回去,我声音在颤,她连忙扶我下楼,我到我爸妈楼下,几乎是冲上去的,我拿出家头的备用钥匙打开门,看见我爸妈坐沙发上吃葡萄,我妹坐他们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