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现在找不到证据说我就是杀人凶手,可是现场的字迹却是清晰无比的,上面很清楚的写着,人就是我杀的。
警察也知道,说是我杀的人,是绝对不可能的,可是也不能就这样放了我,因为这起杀人案,多少与我有关联,否则的话,字迹不可能只留我的名字。
换句话说,就算人不是我杀的,凶手也一定认识我,而且与我的关系很不一般。
要么是我仇人,故意用一桩命案来陷害我;要么就是我的友人,杀人之后,想找人替他顶缸。
封师训和孙得成赶到派出所的时候,笔录已经做完了,其实也没什么好做的,无非就是问一下我,最近在哪里干什么,有没有和谁结仇什么的。
我也都照实回答了,最后签字按了手印。
本来按照程序,这一看就明显是诬陷,我应该可以直接回家的,可是这几个警察却硬是不让我走,反而是把我的手给拷起来了,就要把我带进拘留室。
封师训赶紧上来问情况,那个警察说:“不管何朝宗是不是真的凶手,现在的证据却是对他很不利的,在案情水落石出之前,他必须被我们扣押。”
这一句却惹恼了孙得成,孙得成冷笑一声,道:“还真他妈够威风的啊,找不到真凶,就拿我们普通小百姓撒野是吧?”
结果这么一闹,那些个警察也不干了,回了办公室就抄出了警棍,没头没脑的朝孙得成和封师训身上打。
我一看事闹大了,赶紧吆喝着阻止他们,但是现在双方已经红了眼,谁会安心的听我说话啊?
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这群警察从头到尾的态度都很恶劣,孙得成更是个火爆脾气,本来过来做笔录也是正常事,但是做完笔录就莫名其妙的关人,确实有点不合理。
加上孙得成那一句嘲讽,让这些平日里跋扈惯了的警察恼羞成怒,所以就干起来了。
要说我们哥仨的名气也算是不小了,只是在家的时候,我们还都是很收敛的,毕竟我们这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没必要跟谁真的过不去。
所以这几个警察也只是听过我们的名字,却不知道我们仨究竟有多猛。
这一通打下来,还不到两分钟,他们就全被孙得成揍趴下了,有一个见势不妙,扬手就是一棍,砸在我的膝盖上。
我的体质已经算是好的了,至少比绝大多数人类要强,可是,我毕竟还是血肉之躯,所以这一棍打的我一个趔趄,差点就跪了下去。
不等我倒下,就被那个警察在后面提住了我的衣服,道:“再反抗,我就先杀了何朝宗,你们要不要试试?”
这一刻,我是真的怒了,先不说现在还没有正式给我定罪,就算是真定了罪,判了死刑,也轮不到这些人来执行啊。
可是我却知道,以他们的作为,真敢直接把我打死,到时候上报一个“意图越狱,合谋刺杀警察”,弄不好我死了还得背骂名,而他们,杀了人还能混个奖。
所以我回头冷漠的看了他一眼,道:“孙子,你先退下!”
我这句话是说给孙得成听的,但是这个警察以为我在骂他,劈手就是一耳光扇在我脸上,唾沫星子飞了我一脸的开骂,道:“妈了个巴子的,你跟谁说话呢?孙子?给老子跪下叫爷爷……”
孙得成圆瞪着双眼就要冲过来,却被我再次阻止了,道:“退下!”
这一次封师训终于拉住了孙得成,道:“这个警察的底细,我会派人查清楚,然后,灭门还是留根?”
封师训也怒了,其实这样的话,不应该由封师训说出来,可是封师训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而且,他有能力做到,有实力做到,更有耐心做到。
“不用!”封师训离开之前,我回头对他说了一句,道:“我的事,我来解决!”
此刻我的双手被反剪在背后,换句话说,我要想揍这个警察,就只能用脚,而且还得想办法保持平衡,虽然我从小习武,毕竟不是专业的体操运动员,没有了手,根本就没办法反抗。
地上的几个警察,见孙得成他们已经退走了,一个个的冲进了一个房间,然后很快就荷枪实弹的又跑了出来,嚣张的指着我们仨,道:“****崽子,你再给老子牛逼啊?老子现在就开枪打死你们几个王八蛋!”
此刻我们仨都忍不住冒出了冷汗,毕竟我们仨刚才确实算是袭警了,他们现在开枪,我们也无话可说。
就在我们着急的时候,忽然背后传来一道清丽的声音,“你们可以试一下。”
萧绰吗?
明显不是,这不是萧绰的声音,虽然比萧绰的声音更好听,但是却少了萧绰的霸气,多了几分阴冷和柔弱。
那几个警察不约而同的回过了头,我趁此机会,终于站起来了,远远的瞧了一眼,马上就傻了。
眼前的人,彻底颠覆了我的世界观,似乎我的一切都白费了,或者说,没有我的努力,也会有这个结果……
眼前这个人,是白静!
或者说,她的一颦一笑,都和我记忆中的白静一模一样,毫厘不爽,甚至,就连脖子下面的一块伤痕都完全一样。
一袭白裙,在这深秋里分外惹人注目;柔丝披肩,随着秋风肆意乱舞,藕臂掩映着夕阳,似乎泛着圣洁的光。
“你们可以试一下!”
白静再次开嘴,皓齿上似乎还沾着些红色,绝世的容颜依旧冷漠,却不再是当年的恬静,而是多了些阴冷。
一时间,天地之间似乎都只有白静的身影了,就连风,也悄然的安静下来了。
就连那几个警察,似乎也被白静的身影震惊了,忘了手上的枪,忘了刚才还和他们动手的我。
“你……”那几个警察明显也沉醉在了白静的容颜之中,仅仅只是一个“你”字之后,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满脸都是陶醉。
倾国倾城,不过如此!
白静动了,就连空气也似乎迷醉在她的曼妙身姿之中,随着她莲步轻摇,到了我的身边,那股体香,依旧那么熟悉。
我忍不住闭上了眼睛,我害怕这只是一场梦,一旦梦醒来,白静或许就会再次消失,轻轻的昂起头,似乎有些什么湿润的东西,从眼角流出,滑落在了脸颊。
鼻头有些酸,喉头有些哽咽,“白静,是你吗?”我想伸出手去摸一下她,却才想起来,我的手还被反剪在背后,用一副手铐拷着。
手臂猛的一松,传来一声清脆的“咔嚓”,手铐断了。
我忘了一切,就只想拥抱住白静,我努力了这么久,历经生死,都只是为了寻到龙,复活白静,复活我最爱的女人!
如今,她就站在我身边,我要抱着她,再也不放开。
可是就在我准备伸手之前,耳边却传来一声轻语,道:“啊宗,你受苦了,可惜,你太软弱了……”
是啊,我受苦了,我知道,我这几年来,几乎都是在深山老林里过的,几乎时时都在玩命,我是真的受苦了。
可是我还算软弱吗?
我和肥遗搏斗、和蛟龙搏斗、和睚眦搏斗、和巨蟒搏斗;大闹甘肃应元江家、差点杀了李本靖、直接砸了刘大元家;甚至,和地府里的鬼都斗过了,我还软弱吗?
睁开眼睛,我待要向白静解释,却发现,我身边早已空无一人,白静再次消失了。
警察还在发呆,就连封师训和孙得成也一直愣着,似乎一时间也没反应过来,不过这也正常,任谁看见一个死了好几年的人再出现,都会发愣的吧。
“白静”,我四周张望了一下,却什么也看不见,白静早就消失了。
那几个警察似乎也挥过神了,一个个的再次举枪对准了我,道:“双手抱头,蹲下,竟然敢拘捕,信不信老子一枪崩了你?”
此刻我双手已经发开,哪里还能再次忍受?
所以早就蹲下了身子,然后朝那些警察冲了过去,随手抓住了一个,狠狠一掌切了下去,正斩在他的手腕上。
孙得成和封师训也已经反应过来了,见我已经动了手,也不再停留,反身加入了战团,我现在根本就没有想过后果,与警察打架,而且是在派出所打架,后果是什么,我根本就没有去想过。
就算以后要被全国通缉,就算马上就要死在枪下,我也都认了。
我只是记得白静消失之前的一句话,“你太软弱……”,是的,我还是太软弱了。
我没有杀过人,就连白静被应元江杀了,我也没有能杀掉应元江。
就算应元江身边一直有人保护,至少他的手下,我是可以杀的;可是一直以来,我都只是下意识的打趴了他们,让他们失去了战斗力而已。
这些警察无故羁押我,还和孙得成、封师训打起来了,而且,竟然敢对我动手!
我忽然觉得真的很生气了,我是谁?
我是何朝宗啊!
天下唯一一个有可能寻到龙的人,他们几个人,区区一介小警察,竟然也敢打我?
我忽然也觉得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