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清楚具体情况,所以不敢直接冲进去,所以十多分钟后,我们才算是到了第一家的门口。
这村子实在是很穷的,在我的印象中,这样半土半砖的房子,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消失了,可是这一家的房子,至少有一半的墙还是用土垒起来的。
房子外面扎了一圈篱笆,不过这篱笆还是新扎的,因为树枝上的叶子都没有剥离赶紧,整个篱笆似乎是仓促之间扎好的一样,有些地方用来固定的铁丝只是随意绑在上面而已。
“柱子,在家吗?”刘庆春喊了一声,却没有一点回音。
我看了看封师训和孙得成,他们俩的手臂上青筋直冒,正死命的攥着手中的武器。
我们等了几分钟,刘庆春又喊了两声,还是没有一点回音,封师训上前一步,道:“是不是不在家?我们换一家试试。”
孙得成是个没主意的人,封师训开了口,我也没有反驳,他自然就拉着刘庆春,道:“我们去前面一家试试吧。”
就这样,我们连续喊了十多家,家家都是用篱笆把房子围了起来,却怎么喊,也没有一点声音,整个村子,死了!
更奇怪的是,一般农村里面,家家户户都会养狗,至不济也会养些鸡鸭之类的家禽家畜,可是我们来了这么久了,就连一声狗叫都没有听到,实在是怪的离谱。
刘庆春转过身,看着我们道:“去祖庙看看。”
就在我们准备动身的瞬间,我听见了一声啼哭,明显是个小孩子,但是很快声音就消失了,似乎是被人用手捂住了嘴,声音是从我们左边的房子中发出的。
“进去看看”,封师训忽然指着那栋房子,道:“那里有人!”
这篱笆差不多有两米多高,但是封的严严实实的,也不知道里面的人打算怎么出来,既然没有入口 ,我也懒得搬开篱笆。
就仗着自己会武功,将剑背在背上,然后一个助跑,直接跳过了篱笆。
其实自从洗过龙血澡后,我一直想知道我究竟能跳多高,但是一直没有机会,今天稍微试了一下,我大概估算了一下,以我现在的能力,原地起跳的话,应该能跳一米五左右。
如果给我助跑,我最高差不多可以跳到两米五六的样子,这样应该已经算是突破人类的极限了,说玄幻一点 ,应该已经算是达到了轻功的范畴了。
孙得成也想跳过去,可惜他始终跳不了这么高,只好凭蛮力,一脚踹断了一根木桩,硬生生的把篱笆给拆了,才大踏步的跟在我后面进来了。
封师训也不管刘庆春的震惊,直接拉着刘庆春,道:“走吧,不用奇怪。”
我们敲了半天门,里面却一点声音也没有了,看看天已经黑的伸手不见五指了,整个村子还是没有一丝灯火,除了偶尔有一两只乌鸦飞过,再也听不到半点声音。
我摸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实在不能再等下去了,就对孙得成吩咐了一句,道:“砸门。”
孙得成得到了我的指令,也不多言,只是把斩马刀抗在了肩头,仰腿就是一脚,直接踹在大门上,那扇门不过是普通的木门,哪里经得起孙得成的一脚,早就被踹开了。
这时候屋子里面才终于传出了惊恐的喊叫声,封师训掏出手机,打开了手电,眼前确确实实是有人的。
孙得成找到了开关,开了灯,房间才算是有了些光亮,但是灯泡的瓦数实在是有些低,我估计顶多20瓦,照的人影混混浊浊的。
这一家共有五个人,此刻正畏畏缩缩的挤在一起,中间一个小孩子正在哭闹着。
“你们是……”见我们似乎没有恶意,终于一个岁数大的男人出来了,哆嗦着问我们。
刘庆春把警官证放在了那老者面前,道:“我得到消息,说你们这里出事了,所以来看看,为什么家家户户都一点声音也没有?”
那老人见到了警官证,才长舒了一口气 ,吩咐家人去给我舀水喝,我听见他肚子“咕噜”响了一声,一问之下才知道,这家人已经两天没吃东西了。
原来这个小五号村出现了一桩恐怖的事。
半个月前,小五号村死了一个中年人,是去河里洗澡淹死的,按照这里的风俗习惯,未满六十就死的人,是不能大操大办的。
所以死者家人商量了一下,忍着悲痛请来邻居帮忙,好歹算是把死者安葬了,众人随了份子钱,吃吃喝喝也就回家了。
但是从一个星期以前开始,村里就开始不正常了。
先是有人晚上打牌打到很晚才回去,快到家的时候,却发现那个被水淹死的人在路上走,身体还是被泡的发白,但是人却实实在在的在路上走着。
这个打牌的人当时就吓尿了,连滚带爬的回了家。
第二天一大早,那个打牌的人把全家人都叫了起来,买了香烛纸钱,到了淹死的那个人坟头去祭拜,结果去了一看,再一次被吓尿了。
原来那个死者,现在正躺在坟头外面,手中全是血。
一行人赶紧回了村子,通知了死者家属,这下才算真正的变了天。
死者自行出棺,这明显是尸变了,再耽搁下去,整个村子都得遭殃,可是死者家里的亲属,却始终不同意将死者火化。
因为在传说中,未满六十岁就死的人,属于夭折,本来就是怨气很重,如果再把尸体给烧了,死者是没办法寄体的。
夭折属于横死,必须要等到六十岁以后才可以轮回,这个淹死的人才三十多,在轮回前,灵魂必须寄存在遗体上,如果遗体被烧了,那就只能成孤魂野鬼,时间长了,最终会落得个魂飞魄散的后果。
在死者家属的坚持之下,村民只好再一次把死者安葬了。
而且这一次,村民还用水泥把死者的新坟给砌了一层,本来以为这次可以安心了,可是到了晚上,那死者又跑出来了。
然后村里的老人就说,那死者有心愿未了,这村里家家户户都供的有保家仙,就由村里岁数最大的人牵头,在大白天里带了香,去坟头谈判。
可是香却怎么也点不燃,刚开始以为是风太大,所以烧了一堆柴禾,但是仍凭柴禾烧的有多旺,香就是点不着。
那老人就摇着头,道:“难办了,鬼不受香,难办了,现在就算烧尸都晚了,大家还是赶紧回家加固篱笆去吧。”
果然当天晚上死者再次出现了,村里实在是想不出辙了,就打算派人出去请大仙来,但是更恐怖的事还在后面,他们竟然出不了村了。
老人只要去求死者的妻子,让她晚上去和死者谈判。
“你到底要怎么样啊?你自己淹死的,又不是别人害的,你天天回来干什么?要缺啥东西,要用啥东西,你只管给我托梦说行不?我求求你了,不要再随便出来了,好吗?”
我们正在听事情的来龙去脉,外面传来了这样的声音,我拉着封师训和孙得成,一起跳出了房间,却见得村口正跪着一个女人,面前烧着纸钱。
那女人一会哭一会骂的,只是不停的朝面前的火堆里面丢纸钱。
我们过去一问,原来这个女人就是死者的妻子。
这段时间来,死者出没的越来越频繁了,甚至大白天里也开始出现,而且死者开始敲门,不管谁家的门都敲。
一开始人们都不知道,就有人开了门,结果开门的那家人,当天夜里就莫名其妙的死了,一个不留的死了,而且全部是被淹死的。
奇怪的是,那家人都没有去河边,都是在自家被淹死的,有的脸躺在碗里,有的躺在水缸里,甚至有一个小孩,拿着一袋饮料也被淹死了。
村民更是害怕,一个死人就够了,现在一下又来了一家,有谁不害怕的?
所以村民一致同意,把死者火化,但是现在问题又来了,这几具尸体根本就烧不燃,村民无奈了,所以只好再次把尸体埋了。
这一次,村民学乖了,埋尸体的时候,用铁皮把棺材包了一圈,因为老人说铁不透阴阳,用铁皮包棺,可以防止起尸。
“咚、咚、咚……”我要疯了,每次听事情的经过,都是听到一半就被打断,这不是说半夜没人出来了嘛,一会来个女人烧纸钱,一会又有人敲门。
本来就诡异的村子,沉闷的敲门声,在夜幕中显得有些狰狞。
孙得成将斩马刀抗了起来,道:“去看看!”
封师训掏出烟来,给我和孙得成一人发了一支,点上了,深深的吸了一口,道:“走吧!”
我忽然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们是来寻找玄龟的,怎么又和这诈尸的事扯上关系了啊?想来想去,是刘禹良坑了我们。
但是没办法,谁让我们一起喝过酒呢?更何况,现在刘禹良的爸爸还在村子里面!
顺着声音找了过去,一具已经泡涨了的尸体,正伸出僵硬的手臂,在我们刚才砸开的那家门口,“咚咚咚”的敲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