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我有心无力，平白辜负了王后娘娘的美意！”赫连绮儿欣喜的语气中带了一丝不安。
小离瞥了她一眼。
赫连绮儿讪笑一声，极快地瞥了内室方向一眼，这才轻声对小离言道：“陛下心中只有娘娘一个，卑微如我，这蒲柳之姿，怕是入不了陛下的眼……”
说得倒是实话。
小离本不想与赫连绮儿多说，只是想到妖月所交代的，少不得要替她打打气。
“你也不必枉自菲薄！”小离略略一顿，道：“陛下爱重娘娘，自有娘娘的风姿，你自然也有你的风姿！”
“是啊，娘娘风姿卓绝，自然能得陛下爱重！”赫连绮儿语带艳羡道：“岂是我能比的。”
还算有自知之明。小离暗自哼哼。据上仙所言，九尾银狐，九天八荒，可仅出主子一个。自然不是区区一界凡人所能比的。
不过想到既然妖月有意扶持赫连绮儿上位，定然是要想法子让赫连绮儿能入景仁帝的眼，不说独得圣心，至少能与旁的宫妃能互为制衡。因此，少不得要鼓励鼓励赫连绮儿，免得她争宠无望打了退堂鼓。
“正所谓投其所好，想得陛下爱重，自是要先明白陛下的喜好方可。”小离道。
投其所好么？赫连绮儿心思一动。
小离看了一眼走神中的赫连绮儿，道：“来日方长，你也不必心急于一时，总归有主子在，不怕陛下不来这凤华殿，总有你的机会的。”
赫连绮儿连连应是。
“你去忙吧，主子这里，有我伺候就行了！”小离该提点的话已尽数提点，便不愿意再与赫连绮儿再多说下去。转身回了内室。
内室中，妖月已从巫邀月身上脱离出来。
巫邀月一派木然地端坐在床榻之上，妖月慵懒地斜卧在窗前的玉榻上。
一个明黄锦衣，一个素白绫纱，一个青丝乌发，一个银丝逸然，然则两个不同妆容，却明晃晃地长着同一幅面孔，小离只觉得一阵眼花。“主子，这巫邀月越发的像你了。”
妖月瞥了一眼巫邀月，道：“她吸了我内丹的功力，自然也与我一般，是依着内丹而长，自然长得像，不像便怪了。”
“嗯，这样一来，等到巫邀月养回了心魂，保准让景仁帝瞧不出半丝端倪！”小离抚掌笑道。
“难！”妖月一个字灭了小离的幻想，道：“再怎么养，巫邀月的心魂较旁人总要缺了一些。以景仁帝的为了，想瞒过他绝无可能。”
“那怎么办？”小离问道。
“水到桥头自然直！”妖月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道：“届时，我们走的时候，再想法子便是！”
小离见妖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顿时觉得心安。“嗯，我上次听绿儿说，她进宫前，老家有一个人得了失心症，本来很聪明的一个人，最后变得疯疯傻傻的，不如，到时候，我们让巫邀月也得个失心症？”
妖月挑了挑眉，道：“这主意不错！以我估算，等巫邀月的心魂养回来，也也是个木讷的，以她的身份，倒比疯傻要好一些。”
王后病重，九死一生，救回来后，性情大变，反应迟缓也是合乎情理的。而且，以巫邀月的姿容，又打骨子里沾了妖月的媚息，哪怕木讷了些，却也不至于招景仁帝嫌弃至废弃的地步。“再加上有赫连绮儿从旁协助，巫邀月坐稳后位，还是没问题的。”
疯傻之人可做不得一国之后。
“那赫连绮儿靠得住吗？”小离还有有些担心。
“靠不靠得住，就看巫行云的本事了！”妖月妖娆一笑。堂堂巫山少主，连自己的妹妹也护不住，那么巫山一脉在这神州大陆，还称什么霸主？
小离想到当年她闯圣谷时的狼狈，顿时就更放心了。以巫山的术法，像她这样修为低的小妖都占不了便宜，何况是赫连绮儿这样的凡人？
“对了，那赫连绮儿本来尚举棋不定，为何突然之间，便坚定了侍寝的心思？”妖月对巫行云的术法了解的更多，自然更加不担心巫行云会护不住巫邀月。不过随口问起了赫连绮儿来。
“属下打听过了，赫连绮儿日前出去办事，在御花园遇到了琼华宛的玉妃娘娘，和玉妃娘娘眼前的一个叫蔺儿的小宫女聊了会天，回来就心思活泛起来了。”
“呵！”妖月失笑道：“我以为白凝雪和南妃有什么大动作，弄了半天，不过就是挑唆了赫连绮儿来争宠？”
“可不是！”小离也是噗嗤一笑，道：“只可惜她们打错了如意算盘，不知道主子你早就有意提拔赫连绮儿！”
“不过，倘若不是我，换作平常的情况，她们这计可是成了一半了。”妖月叹道：“白凝雪虽然年纪小，可自从离宫一趟，回来性情大变。而那个南妃，既然能在先王后去后，掌持后宫，自然不可小觑，兴许，还有别的什么后招！”
“别的后招？”小离问道：“她们还会有什么后招？”
“且不管她们还有何招数，总归是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妖月撇了撇嘴，道：“反正这段时日，上仙不在宫中，我正无趣着，且看她们还能玩什么花样出来，权当解乏了。”
就在妖月主仆二人猜测白凝雪与南妃的后招时。西华后宫却突然闹了起来。
“主子不好了！”绿儿在外求见。
妖月见她语气急切，便附身巫邀月见了她。
绿儿面色有些仓皇。“听说掌宗大人开了宗室，要处罚后宫的娘娘们！”
后宫的娘娘们？妖月媚眼轻眨，道：“可包括了咱们凤华殿？”
绿儿怔了一怔，道：“这倒是不清楚，好像是没有！”
“既然没有凤华殿什么事，她们爱怎么闹，且让她们闹去便是，总归是这些年来，陛下这后宫太过安稳了些，闹一闹也好，省得跟滩死水似的。”
“啊？”绿儿显然没有想到开宗室处罚嫔妃这么大的事，到了妖月这里，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语揭过了。
“啊什么？”妖月挥挥手，示意绿儿退下。绿儿一脸莫名，却仍然顺从地听命。将将走到门边时，又听见妖月顺口问了一句，道：“宗室以何名目要罚这满宫的娘娘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