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个黑漆漆的空间里面，一群数字又一次聚拢在了一起，这是自从大联盟分裂之后的第一次。
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数字全都是打乱的，两边泾渭分明。
“我不得不承认，你确实有两手，居然那么早就在各家埋了你的人，那些家伙也够厉害的，平时从来不显山露水，还一个个广结善缘，交游广阔，只有在紧要关头才从背后捅刀子。”二号冷冷地说道。
“你没必要倒打一耙吧？那些可都是你的人。”一号肯定不会承认。
“我如果没证据的话，会随便乱说吗？我就不相信你只安插了这么几个人，所以回去之后，咱们几家来了一个大搜查，首先怀疑的就是那些平时人缘不错，看上去异常热心，朋友也众多的‘老好人’，虽然这多少有点伤自家人的心，但是大多数都是可以理解的，人缘好，朋友多，一般脾气也好，很少有谁会抵触。而那些心里有鬼的家伙，反应就很激烈了。这样倒也不错，还没正式查，你的那些人就露馅了。”二号侃侃而谈。
“谁知道你是不是借这个机会排除异己？”一号哼了一声。
“我做这件事之前，当然是请了几位仲裁者的，我猜到你会这样说，我相信大家对余老的信用还是认可的，另外还有祁连二老。”二号早就想好了对策，他不给一号说话的机会，紧接着又道：“当然我知道你肯定仍旧会胡搅蛮缠，我们现在已经看透你的为人了，你就是一个伪君子，彻头彻尾的伪君子，我们也不指望你能够承认，反正愿意相信的，自然会相信，不愿意相信的……那就等倒霉吧！”
二号真正的意思其实是这个。
这是阳谋。
现在大联盟一分为二，一大半是跟他的，一小半是跟一号的，另外还有一些属于两边不靠，比如老猴子和老吴所在的三秦。但是不管哪一边，都已经没了以前的凝聚力。
他这边的人听到这番话，对一号肯定越发厌恶。那些两边不靠的势力听到这番话，对一号肯定更加远离，至于一号那边的势力，听到这番话之后，心里肯定会有疙瘩。
另外，大家回去之后肯定会进行一番排查，不管是这边的，还是那边的，又或是中间派，都不会例外。
他敢保证，到时候肯定会搜出一堆奸细来。
这就足够了。
“我是伪君子？我看你更像伪君子，那个神秘势力是怎么回事？”一号快速转移话题，此刻他很烦，他没想到二号会这么做。
要知道对整个势力进行彻查，特别是彻查那些人缘好的大妖是要冒极大风险的，如果有收获还好，没有收获的话，很容易导致底下离心离德。
偏偏这招正打在他的软肋上。
他确实在各家都安插了很多间谍。
这件事他原本以为做得很巧妙，现在看来有点糟糕。
他现在能够做的，就只有围魏救赵。
“你别想转移话题，我和黑老鸹他们一点关系都没有……也不对，我和叱还是有一面之缘的，不过那已经是好几百年前的事了，别想把屎盆子往我头上扣。”二号拍着桌子吼道。
“可惜啊，我手里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是因为你高明，而是因为黑老鸹他们实在太会隐藏了。”一号冷笑。
“呵呵。”二号同样还以冷笑：“一点证据都没有，甚至连黑老鸹藏身在哪里都不清楚，就随意扣我一顶和黑老鸹他们私相授受的大帽子，你栽赃诬陷的本事是越来越大了。我就没你这样的本事，只靠一张嘴，可以把白的说成黑的，所以我只能拼命找证据。”
“是啊，别说二号了，我这边也抓了两个奸细，说实话，我实在想不到老韩是你的人，别说我想不到，我们联盟里面上上下下就没有一个想到的。”这一次说话的是十号，也就是白山黑水盟。
白山黑水盟也算是和大楼接触得比较早的势力了，之前的事也参与了进去，此刻说话的这位无比庆幸没让老韩参与行动，因为整个白山黑水盟就只有一个名额，他当然优先选择和大楼打过交道的大妖。
“咱们大哥别说二哥，你没安插人？要不要我拿证据出来？”一号被逼急了。
“我承认，我确实安插了很多眼线，你问问这里的人，谁没在别家安插一堆眼线？这叫知己知彼，也是为了有好东西的时候不至于错过。”二号坦然应对。
“我也承认安插过不少人，我是做生意的，消息对我来说非常重要。”十二号立刻帮衬着说话。
十二号也就是办寻宝网的那位。
他说话，其他数字当然相信。
再说，就像二号刚才所言，他们谁没在别家安插过眼线？这实在太正常了。
“我承认说不过你，不过，这个世界看的不是谁的嘴巴利索，而是谁的实力更强，谁可以给大家带来更大的好处？”一号干脆摊牌了。
“你所谓的给大家好处，不就是从人劫大妖直接跳到地劫大妖吗？”二号哈哈一笑：“我已经问过几位地劫前辈了，从他们的嘴里，我已经知道你采用的是见不得人的邪法，那根本就是窃取气运以为己用……让我猜猜，你窃取的是什么气运？国家气运那是不可能的，以你现在的身份根本做不到，上面也没哪个人敢配合你这么做，比国家气运低一个档次的是一个省的气运，这个倒是有可能做到，不过难度也不小，所以最大的可能就是一座城市的气运。”
他的话音落下，底下顿时一阵轰然。
这种事一旦泄露出去，所有的妖怪都会有麻烦，绝对属于禁忌。
“你又在血口喷人，你请教的那位地劫前辈不会是叱吧？”一号异常愤怒……因为二号说中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我请余老和祁连二老帮我把关，我们盟里面同样也有两位地劫前辈，这就是四个，还有洞庭盟的一位地劫前辈，天府的一位……我们这边可以请教的地劫前辈数量不少。
他们怀疑，用这种方式成为地劫大妖看似自由，其实根本不是。这些强行晋升的地劫大妖或许用不着受制于天地，可以自由活动，但是十有八九会受制于你。
他们还怀疑，火王和另外一个家伙已经形神皆灭。这就是走捷径的问题，不是靠自己的力量和本源融合，到头来只不过是镜花水月，表面光鲜罢了，很容易被别人强行和本源剥离。
这样的地劫还不如人劫呢！至少人劫大妖遇到叱没那么容易死。”二号早就预料到一号会摊牌，他事先也准备好了一手牌，全都是针对一号的。
“哈哈，我就知道你会这样说，他们俩根本没事，顶多一个月，他们就可以恢复原状。”一号既然敢跑过来摊牌，肯定早有准备。
“恢复原状？恐怕出现的只是两具空壳吧？”二号针锋相对。
“哎呀——不得了，他们得听命于一号，一号如果逼着他们和叱放对怎么办？不听命令……不知道会不会死？但是和叱交手，那肯定是死。”
“那就只有抓瞎喽！”二号阴阳怪气地说道。
这两个家伙你一言我一语，就像是说相声似的。
他们是故意的。
一号手里那种能够让人劫大妖变成地劫大妖的秘法，就算有问题，那也是巨大的威胁。
不管那些水货地劫是不是被叱克制得死死的，地劫就是地劫，能够活动的地劫大妖更是用处多多。
而且对那些人劫大妖来说，能够晋升地劫，就算稍微失去一些自由，那也是可以考虑的。
但是现在，就算一号赌咒发誓不会控制别人，那些人劫大妖十有八九也不敢转化了。因为他们没办法保证，在紧急关头，一号会不会逼着他们去和叱拼命。那可就真得抓瞎了。
如此一来，一号手里掌握着人劫升地劫的秘法，不但对他没有丝毫的办法，反而怀璧其罪，当初大楼面临过的压力，现在转到了一号身上。
一号会放出秘法，让那些人劫大妖自己转化吗？
这是不可能的。
以他们对一号的了解，一号绝对不会这么做。
这就成了一个死结。
看着吧！一号的麻烦大着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