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九洲继续说:“不过,这团黑气毕竟不是他的,是属于另一个法术天赋能力更强的人,如果那个人一旦出现,这团黑气就会继续臣服于自己之前的主人,就会出现反噬。”
“所以呢?”沈家铭好奇地问。
“所以,可以反着推,如果那个更强大的主人不存在了,或者说对这团黑气失去了绝对的控制能力,它会如何表现?”
沈家铭福灵心至,立即反应了过来:“或者寻求新的主人,或者摆脱所有的束缚获得自由?”
“你说对。”
“那么,盛景现在是什么情况?”
盛九洲看着那团黑气,缓缓地说:“既然他这么痛苦,就是他本身与那团黑气之间的较量,而且他不过就是痛苦,却没有彻底让那团黑气从他的身体里跑出来,所以……”
沈家铭这一回明白了,抢着说:“所以,盛景的天赋或者是本身的能力,是能压制住那团黑气,让他为他所用的?如果他熬过了这一关,他就能像小时候一样,驾驭那团黑气了?”
盛九洲点头,她看了一眼盛景,忽然开口:“盛景,此人,不可小觑。”
“啊?”沈家铭突然听见盛九洲没头没脑地来了这么一句,先是一愣,随即也就明白过来了,盛景既然能压制住盛家九族第七族的那个女人的黑气,不管是一直以来的,还是偶尔的,只要是他压制住了,那么就说明他的骨子里是有这样的本事的,这种本事就是他与生俱来的能力,或许他只是没有找到好的门路发挥自己这样的本事,所以才会显得他弱势了一些。
沈家铭想到这里,又想到他自己虽然能看见鬼,也能借着盛九洲能力,压制住一些东西,但是他的弱势就是无知,对那些鬼魂的世界一无所知。
他能压制那些东西,却无法驯服那些东西。
只有压制是没有用的,驯服为他所用,才是唯一的办法。
医生给盛景开了镇定剂和止痛药,总算是让他安静了下来,当然医生一直没能找到他这么疼的原因。
第二天,盛景就好了,睁开了眼睛,意识也恢复了正常。他盯着自己的手背上的伤疤看了很久,也不知道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沈家铭与他谈了他昨天的那些推断,当然除了盛九洲告诉他的那些外,其余的都是他猜得,也不知道猜的究竟准不准。
盛景听了之后没有出声,依旧是沉默,沈家铭也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不过,不管他想什么,他既然已经好了,这医院毕竟不能一直住下去的,何况他的病症还真不是医院就能解决的。
决定回家了之后,朱明辉这一次又充当了几个人的司机,开着车到了医院来接他们。
沈家铭自从能看到鬼之后,最不愿意来的地方就是医院。因为在这里,他能看见许多的鬼,密密麻麻的。而且,他有个很大的问题,他对于鬼和人的区别的辨别能力非常的差,他总是把二者弄混。有的时候,他以为是人的,人家偏偏就是鬼;有的时候,他当成长鬼的,人家偏偏就是人。他只能通过外界别人的反应去判断一个人究竟是人还是鬼。
当然,他发觉盛九洲似乎没有这个困扰,因为盛九洲别管是人是鬼她都不搭理。当然了那些鬼,也不敢搭理盛九洲,敢与盛九洲说话的,都是人!
给盛景办理好出院手续之后,朱明辉就尽职尽责地把他们都拉回了家。
盛景没有地方住,只能借住在沈家铭的家里。沈家买二防止是两室两厅的,盛九洲占了主卧室,他住客人,盛景只能住沙发了。沈家铭想过把客房让出来,或者他们两个男人住一间。不过盛景不干,他说自己不习惯与别人睡一觉,最后毅然决然地选择了客厅的沙发。
这些事与盛九洲无关,她一回来,就把自己关进了主卧室。朱明辉不是第一次来沈家铭家里,也不是第一次在沈家铭家里见到盛九洲的,但是他是第一次知道盛九洲竟然住的是沈家铭的主卧室,沈家铭在自己家里竟然住的是自己家的客房?!
他摇着头,实在是不明白沈家铭堂堂一个大男人,怎么就为了一个盛九洲就这么委屈?这个盛九洲究竟有什么魔力?
他想不明白,又看着执意要住在沙发上的盛景,悄悄地跟沈家铭说:“沈哥,我不知道你身边的这两个人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都能看见鬼?”
沈家铭没说话,不过朱明辉自己猜了起来:“他们都是平陵城来的,都姓盛?难道就是那个传说中盛家九族的人?”
沈家铭说:“盛景在血统上是,不过他不是那种家族里的,只是自己有些能力,又自学了许多。至于阿九……她不是盛家的人。”
“那么,我怎么听那个导游盛景说,你那个妹妹在找什么盛家的人,还说她肯定不是一般人,你知道她的来历吗?你确信她对你一点危害都没有吗?”
“明辉,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说,但是我对阿九的信任,就像我对自己的信任一样,你不用在怀疑她了。”
“沈哥,为什么?”
“明辉,你知道什么是从本能去相信一个人吗?我对盛九洲完全不了解,但是我的本能告诉我,我可以信赖她,依赖她,甚至我可以为她去死。”朱明辉觉得沈家铭简直就是疯了。
两个人正僵持不下的时候,忽然盛景冒了出来,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沈哥,你是不是……跟那个妹子有别的关系?”
沈家铭:“……”
盛景觉察道自己的话有歧义,立即说:“我是说,沈哥,你能看见鬼这件事与她有关系吧?”
沈家铭立即转头问他:“你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我总觉得你们身上有同样的气息,是一样的气息,只是我说不明白那些气息是什么,就是有这种感觉。我是盛家九族的后裔,我能觉察的到。”
这话沈家铭听得耳熟,因为他记得盛姜,也是讲过这样的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