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湾镇,隶属于幽州地界,与云州的古阳关相邻,自古就是兵家必争之地,所以驻扎了重兵,一旦有人犯境,此地就会立即打响,传遍整个幽州。
一男一女同骑一匹快马驰出了云州地界,转入了龙湾镇的官道上。
那对男女就是刚刚逃出古阳关的李靖和杨寰二人。
李靖知道虽然逃出了云州,但是追兵马上就会到来,所以真正的进入幽州地界才是最安稳的。
如今九州国各大州治势力分裂,各自为政,名义上归属燕州的皇帝皇宇少管辖,私底下却阳奉阴违,相当于西周末年春秋时的情形,但是这九州国统帅三州的皇帝皇宇少却算是各大诸侯中势力较强的,只是畏惧各大州治势力合谋,所以一直没有动兵,害怕牵一发动全身。
幽州则是关氏一族的封地,如今的幽州王承袭者据说还十分年轻,但是文治武功都是上上之才。
李靖自这具肉身的脑海中搜索到一些关于九州国的资料。
这年轻的幽州王历来对相邻的云州虎视眈眈,只是不知何种原因一直按兵不动,所以此行李靖并不是盲目的逃窜,而是有着预谋的,如果借助幽州王的势力重新杀回云州,可想而知,外强中干的云州三大家族必然一触即溃。
战马赁急,忽然高高的一跃而起,前足扑腾不已,“聿聿”长啸。
李靖忽然勒住了马缰,转过脸,淡淡的说道:“已经出了云州地界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利用之后就打发走?你当我杨寰是什么?
杨寰有那么一刹那鼻间涌起酸楚的意味,眼泪险些夺眶而出,但还是咬紧牙关,缓和了一下,才道:“你……就这样走了?我为你做了那么多……”
“这是你愿意的,没人逼你……”
李靖铁汉一般无情的眼睛里一眨不眨,看来情之一物总是对他是次要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永远不适合安宁的日子,就像道人说的,他注定亡命天涯。
“李靖……你是个混蛋……”杨寰咬着嘴唇,几乎咬出血来,复杂的盯着他。
自己纯洁的身子已经给了他,虽然不是自愿,但是她最终接受这个事实,因为短短的时间里,李靖在她的心内占据了一个位置。
“你该知道,我李靖不是池中之物,要崛起就必须亡命,你能跟着我亡命?你这又何苦?”
李靖直视着这个风流债的产物,是那么的坦然。
“你……混蛋……”
杨寰气得全身发抖,热泪直流,蹲下身子“嘤嘤”哭了起来。
李靖皱了皱眉,要是搁现代,一夜情之后什么麻烦都没有了,谁料想自己堂堂一个铁人居然被一个女人弄得焦头烂额啊!绝对是冤孽。
“好了……别哭了……如果还想见我,你记住……到时候我大进云州城的时候,你要与你爹里应外合,将功赎罪,否则别说你我再无相见机会,你父亲和你都免不了一死……”
李靖忽然又想到了一事,凑近杨寰的耳畔说道。
又是一个利用,杨寰用一种不可言喻的眼神盯着李靖,似乎想看清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一个人,但是只感觉深不见底,但是就是这样一个英勇而决绝的男人才会烙印在她的心里。
“嗯……”
就在杨寰神思恍惚间,李靖脸微微一移,厚实而温热的双唇已经印在了杨寰的小嘴上,杨寰魂为之受,忍不住动情的发出销魂的梦呓声。
李靖的攻势毫无征兆,却又疾风骤雨,杨寰被他压在身下,闭上双眼逢迎着,双手抱住他的头,全身都传来一阵的期许和快意。
比起第一次的反抗,这一次杨寰更加主动的进入角色。
可是李靖却突然在这一刻灵光一闪,全身一震,忽然把埋在杨寰胸前的脑袋抬了起来,将欲罢不能的杨寰衣物阖上,自顾自的站起身来,朝后方云州城那边望去。
此地虽然已经是幽州地界,但是不能担保云州城没有派人来追杀,无论如何此刻都不是男欢女爱的时候。
李靖有着恍惚,为什么自己会有把持不住的时候?
李靖将那两支玉手掰开,转身搂住她的香肩,轻轻说道:“不一会儿就有追兵来了,你就暂且原路返回,你我就此别过!”
杨寰却踮起脚来,在李靖的唇间强吻了一阵。
李靖一动不动任其施为,过后,上马一骑绝尘的去了。
直到李靖的身影消失,杨寰这才收回目光,鼻子一酸又划下两道清泪来。
这是怎么了?当初那个生杀予夺,刁蛮任性,骄横的杨家三小姐,怎么会这么多愁善感?
毕竟被李靖打败了,更是俘虏了。
杨寰孤寂的身影慢慢的在前方变小,不久之后,云州方面的人马果然到了,杨寰被护送回城。
龙湾镇延绵数十里都是山道,好在大道宽敞,李靖一骑绝尘,十分洒脱,就像是回到了大自然的鸟儿一样。
一声鹰鸣划破天际,在山谷内回响不断。
大道横亘在数百丈的悬崖边上,绕着山体蜿蜒而上。
李靖一时被这雄壮的山景所迷失了,突然间发现了一个极大的问题。
此地既然是幽州的边关重镇为什么居然没有看到半个官兵的影子?居然还没有关卡!
李靖向来想得全面,但是这次却百思不得其解,要是云州的人马直接杀过来怎么抵御?岂不是直接放敌入关了?
虽然想不明白,但是李靖时刻警惕着,这样一来,这风景再美也再也打动不了李靖的心境。
前路却越走越险,怪石嶙峋,居然还有杂草挡道,李靖心中立即闪过一丝疑虑,难道幽州也出现了什么变故了吗?
神情越来越凝重,每一步都如履薄冰。
李靖的性情往往是两个极端,大气时豪放不羁,而谨慎时步步为营。
此时天色将晚,李靖心知不能再赶路了,而且肚皮也空空如也,这是历来英雄好汉的硬伤,不怕流血牺牲,就怕肚子较真。
李靖没有带什么行礼,只得一匹马儿,一柄“炎帝”剑,还光着个膀子,着实是寒酸得要命。
再越过一个山角,找到一处林地,李靖将马儿绑了,手提着“炎帝”剑猎食去了。
说到打猎,令李靖引以为傲的莫过于上次猎杀那三大公子,那叫一个过瘾啊!如果是以前的李靖李然成了三大公子的手中万物被箭射而亡了,可惜遇到的是他这个以斩首行动为职业的煞星,活该他们倒霉了,敢惹李靖的人只有死。
乘着夜色还未黑透,李靖光着膀子,手提着宝剑,在林中穿梭自如,但是依旧被一些荆棘划到,但是以立即的肉身修为这类小皮外伤根本不足以流血。
三只倦鸟听到动静立即就要飞走,很可惜李靖像是堵住了它们的退路,巨大的“炎帝”剑居高临下一阵挥舞,三具“晚餐”就滴溜溜的滚落地面。
李靖在林子里生了一对篝火,尽管这火会引来追兵,但是没有什么比填饱肚子更加重要。
当香浓的鸟肉被烤的焦黄,油水泛滥,“呲呲呲”的纷纷滴入火堆之中,李靖手里捧着一片比巴掌大些的树叶,走上前来。
那片叶子上面盛了一些颜色灰褐色的细小微粒,淡淡的香味自那些小果子中发出来。
李靖右手拿过一串鸟肉,左手抓了一把香料洒在香油滴落的烤鸟肉上,不断的翻滚弄匀。
再这样烤了一分钟不到,李靖吞了一口唾沫,将鸟肉拿开,立即将火堆给灭了。
林子里一阵婆娑,又陷入了昏暗状态。
李靖急着把这些鸟肉全部解决掉,否则香味也能引来敌人。
“啊呀……”
李靖自嘲的笑了笑,没想到自己堂堂一个杀伐果断的金牌杀手,铁汉,居然会烫到嘴巴!说出来谁会相信?
四下里李靖绝对是个大咧咧的人,这跟他平时的机敏过人形成鲜明对比。
吃了几口,大感自己手艺非凡,就在他准备对付掉第二具鸟肉的时候,忽然右耳诡异的扯动一下。
有人来了,好快的身手,好怪的气势,好突兀,好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