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那你纵容侄子欺负老娘的姐妹?那是战王妃!大秦战神的王妃!当今皇上的弟妹!老娘的好姐妹也是你们能欺负的?”
“当时李英俊并不知道”
“不就赢那赌坊几个破钱么?还敢找人跟踪她!不就赢了那个破赌坊么?还敢赖账!老娘的姐妹你也敢赖账!”
“那赌坊地契”
“我呸!你想给还得看看白浅要不要呢!想的倒是美,一个八方赌坊就想把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的罪名给抵了?”
“”
白浅迈进御书房,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画面
******瞪着眼睛卷着袖管张牙舞爪口沫横飞骂的脸色红润酣畅淋漓神清气爽!
对面的成致远跪在地上唯唯诺诺万般无奈被骂的张口结舌面如土色冷汗直流
见到进来的白浅和绿芽,******一个高从椅子上蹦了起来,玉手呼扇着嚷道:“白浅你可来了,累死老娘了,绿芽快给我倒杯水。”
绿芽笑着递给她一杯水,******咕嘟咕嘟仰头便喝。
趁着******喝水的功夫,成致远赶紧辩驳道:“皇后娘娘,李英俊年轻气盛说的不过是一时意气之语,老臣对大秦忠心耿耿绝无”擦了擦脸上流下的汗滴,嘴角抽搐着把******扣在他头上的罪名念完:“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之意还请娘娘明鉴!”
说完呼出一口大气,终于有机会说句完整的话了!
白浅抱臂而立,清冷的嗓音悠然说道:“丞相此言差矣,年轻气盛可不是口出狂言的理由,意气用事也非大放厥词的借口。”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成致远怒目而视,抖着灰白的山羊胡愤然道:“孩子的话如何能听的真,不过一时误言罢了!”
白浅面色清冽,嗤笑一声:“本宫也不过十五岁。”
成致远一噎,双目喷火的瞪着她,胡子一抖恨声辩道:“战王妃身份尊贵,为何对一小辈不依不饶?”
白浅柳眉轻挑,唇角含笑:“养不教,父之过。”
成致远还欲再驳,砰的一声,******将手中的杯子重重拍在桌案上,杏目圆瞪:“这话说的好!养不教,父之过!身为李英俊的长辈没有尽到教养的责任,还敢强词夺理!当着老娘的面你就敢顶撞当朝战王妃,成致远,你这丞相是越当越回去了!”
她偷偷对白浅眨眨眼,一副古灵精怪的俏皮模样。
就在此时,清润的嗓音自御书房外响起:“瑜儿,老丞相是我大秦栋梁朝中肱骨,不可如此无礼。”
随着一阵脚步声,颜风衍和颜倾玄自外一前一后大步行来。
颜风衍快步行至成致远身前将他扶起,恳切道:“丞相怎么跪在此地?这些奴才真是胆大包天,竟不知会朕一声。还有瑜儿,平时调皮捣蛋也就罢了,怎可对丞相如此无礼?”
******心中偷笑,装,真能装!
成致远急忙说道:“皇上,老臣老臣是来请罪的。”
“丞相此言差矣,你鞠躬尽瘁辅佐三代帝王,乃大秦三朝老臣,何来罪责?”颜风衍含笑摇头,语气真挚:“便是一时有何行差踏错,也抵不过这几十年来的劳苦功高。”
白浅和颜倾玄不约而同的暗暗翻了个白眼,颜风衍果真是个笑面狐狸,这番说辞让不知情的人听见,可不得声泪俱下感恩戴德。
果然,成致远身子还没站稳又砰的一声跪下,热泪盈眶道:“老臣多谢皇上体恤!”
“不知丞相此来所请何罪?”颜风衍再次将他扶起,疑惑道:“刚才隔着老远就听见皇后说以下犯上?大逆不道?目无君上?藐视皇权?颠覆朝纲?”
每说一个词,成致远的胡子就跟着抖上一抖,这话还没说完,又再次砰的跪下,白着老脸解释道:“皇上明鉴!此事缘于老臣那不争气的外甥李英俊和战王妃的一点小矛盾,李英俊年轻气盛不过一时意气之语,并无任何忤逆之意!”
颜风衍第三次将他扶起来,轻笑道:“既然是年轻人的一时戏言,朕又怎会放在心上,丞相不必介怀。”
成致远擦去脑门上的大汗,还没呼出一口气,就听颜风衍温润的声音再次响起:“不过朕不放在心上却难免不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我大秦丞相的外甥众目睽睽之下说出这等大逆不道之言,一国之君却听之任之”
颜风衍微微一笑,仿若春风抚柳,一派和煦道:“难免被其他四国看了笑话,讥讽我大秦君不君,臣不臣啊!”
冷汗一滴一滴渗出,成致远猛然跪地,惊道:“皇上”
“丞相为何又跪下了?朕的意思不过要想个办法堵住悠悠众口罢了,丞相快快请起!”颜风衍面露疑惑之色,正欲再次上前将他扶起。
“皇上,老臣老臣还是跪着吧跪着吧”成致远连连摆手,一副坚决不再起来的架势,这四跪三起,可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一把老骨头哪经的起这连番的折腾啊!
白浅看着倚在自己肩头笑的打颤的******,和颜倾玄对视一眼,眸中皆是一片好笑的神色。
这夫妻俩,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把这三朝元老懵的团团转,果然是珠联璧合天生一对。
颜风衍摆出一副头疼的样子,纠结道:“李英俊今年也有二十了吧,说是孩子未免牵强,以后是该多加管教,谨言慎行!”
皇上总是念着三朝元老的情分的,听这意思应是要大事化小了,成致远暗暗放了心,然而这心还没完全放下,又在下一刻忽的提了起来。
颜倾玄负手而立,冷冷嗤道:“那李英俊天大的过错反倒成了二人之间的小矛盾,丞相文过饰非的本事可是登峰造极,本王佩服。”
******柳眉倒竖,瞪着眼睛喝道:“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不能就这么算了!白浅说的好,养不教父之过,既然丞相和尚书都没有这个本事教好他,此事就由老娘做主,李英俊即刻去战王府报道,今后一切听由白浅差遣!”
颜倾玄剑眉一挑,点头道:“本王同意。”
成致远心下一惊,战王向来是个铁血霸道的主,就连皇上都要让他三分,一直听说他对这桩和亲百般不满千般抵触,万万没想到他竟会帮着那废物公主说话。
不待他开口求情,颜风衍目中一丝狡诈闪过,温润笑道:“丞相这下可以放心了,战王妃品行端庄,恭谨谦敏,自当担得起这教导责任。传朕口谕,李英俊言行轻狂,有失官家体面,念其年纪尚轻,责令交由战王妃教导,以观后效!”
“这这”成致远瞠目结舌讷讷不能言,实在想不通这结果怎的成了这样?
然而帝王口谕已下,也只得嗟叹一声谢恩退下。
待他走后,白浅唇角微勾,颜倾玄剑眉斜挑,颜风衍轻抚下巴,******杏目圆睁。
四人对视一眼,纷纷大笑起来,******更是笑的花枝乱颤东倒西歪,竖着大拇指乐不可支,连连赞道:“爽!太爽了!”
颜风衍揽过******,冲颜倾玄笑骂道:“你这一点亏都不肯吃的,东风,还了。”
战王府。
周全拖着胖硕的身子跑上前,禀道:“王爷您可回来了,礼部尚书带着公子在客殿,等了几个时辰了。”
白浅抱臂挑眉,这成致远倒是打的好算盘,一方面自己进宫请罪,一方面让李铁魁带着李英俊侯在战王府,双管齐下,两边都不得罪。
颜倾玄冷哼一声,嗤道:“让他们等着。”
话音刚落,剑雨带着两眼放光的江清冲了上来,后面跟着擎风等暗卫,无一不是精神抖擞红光满面。
几人大步跑到近前,直勾勾的盯着白浅,那眼神,整个一群见到了处女的变态色魔,只差没让一旁的颜倾玄炸毛暴走!
白浅眨眨眼,少见的露出了一个迷茫神情,这是什么情况?
颜倾玄眉头紧拧,黑着一张俊脸,那头顶噼里啪啦冒起的青烟顺着战王府直蹿天际。
剑雨率先回过神来,激动道:“爷,招了!”
看着一向冷静自持的手下这副语无伦次的模样,颜倾玄沉声问道:“何事?说清楚!”
剑雨整理了一番情绪,两眼不离白浅,再次回道:“爷,那些被抓回来的死士,有一个招了!”
能让那群训练有素的死士开口,定是母狮子教了江清什么法子,颜倾玄眉峰一挑,也跟着看向她。
被一群大男人这么好奇宝宝似的盯着,实在不是什么舒服的感觉,白浅摸了摸胳膊上站起的汗毛,下颌一扬露出一个神秘的笑意,率先一步向暗牢行去。
边走边道:“走,看看去!”
飞鹰挠挠头,拽着惊雷的袖子问道:“奇怪,王妃怎么知道暗牢的位置?”
惊雷撇嘴,以一个看傻子的目光鄙视着他:“王妃什么不知道!”
一旁的擎风崇拜的望着白浅的背影,握拳同意道:“对!小王妃无所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