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逃过一劫,整个人软在了地上嘤嘤哭泣,“多谢小姐救命之恩!”
“起来吧。”勉强说出这句话,撑不住又躺了下去,只觉得身上全是汗水。
她毕竟刚大病一场,身子还没完全好,方才这一番下来,犹如打了一场仗,竟是用尽了全身的气力一般,再也强撑不下去了。
看到她的异样,奶娘连忙上前扶她,一伸手,便摸得一手心的汗,惊道,“怎么出了这么多汗,别是又烧了,得赶紧找大夫来瞧瞧。”
说着焦急的对碧荷道,“还傻愣着做什么,赶紧去请柳大夫啊!”
“哦,哦!”碧荷这才回过神来,连声应着小跑了出去。
云盛夏皱起眉头,只觉得太阳穴隐隐作痛,不知是不是和这具身体还不太相合,脑子里混混沌沌的。
不知不觉又昏睡过去,再次醒来的时候,只觉得手腕处有些微凉,张开眼却见床畔坐着一陌生男子。
他眉头深锁,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一只手搭在她的手腕处,即便隔着丝帕,也能感到他指尖的凉意沁入肌肤。
看到她睁开眼睛,奶娘长长的吐了一口气,“小姐,你终于醒了,可吓了奶娘一大跳呢!”
“奶娘,让你担心了。”挤出一个笑容,却见男子已经收回手,“无碍的。小姐的烧已经退了,只是昏睡了这些日子,身子骨比较虚,我开张方子,待会儿去抓了药,三碗水煮成一碗,每日服上一剂,平时多注意休息营养,不日便好了。”
“多谢柳大夫!”奶娘连连称谢,碧荷则上前接过了药方。
“只是……”柳大夫似乎有些欲言又止,见他如此,云盛夏便道,“柳大夫有什么话尽管直说,是不是我身子还有什么不妥?”
好赖这是她以后的生存依赖了,别弄一副病怏怏的身体,那岂不是活得很折磨。
犹豫片刻,他还是决定说出来,“只是小姐似乎有心结郁结于心,忧思过甚,所以身子骨才这么弱,还望以后放宽心才是,否则于己不益啊!”
郁结于心?那是过去的事了。从今日起,她既承袭了这身体,自是要好好的活下去的。郁结于心不是她的风格,忧思过甚更是与她无关,谁敢欺她辱她,她必以十倍还之。
她的人生信条向来只有一个——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数倍讨还!
不过,这柳大夫倒是好意,她看的出来。是以回他温婉一笑,“多谢大夫提醒,盛夏日后定会好生照顾自己。”
“如此便好。”他点点头,“小姐好生休养,在下先行告辞了。”
柳大夫走后,奶娘便一直以奇怪的眼神看着她,看得她有些不自在,“奶娘,我脸上脏了么,你这般看我?”
“总觉得……小姐似乎不太一样了。”奶娘笑了笑,那种怪异的感觉说不出来,具体哪不一样,她也说不上来。
“不过是经历过,想明白了而已。”轻叹口气,她淡淡的说,“这世上还有奶娘疼我怜我,怎可为了一些不把我放在心上的人而作践自己,让亲者痛仇者快!”
奶娘深深的看着她良久,才道,“小姐当真是与往日不同了。无论如何,想通便好!夫人当初把小姐托付给老奴,若是您出了什么事,便是九泉之下,老奴也无颜面再见夫人。”
云盛夏微微一笑并不多言,发了一身汗倒是觉得轻松许多,掀开被子道,“奶娘,我想出去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