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樊略带伤感的向胡嫣的住处走去,一路上碰到准备干农活的村民,都互相问候打着招呼。
“小樊,去找胡嫣丫头啊,嘿嘿”。一个准备下地的朴实老人看到方衍笑道。
“是呀,爷爷,您下地去?”。放眼恭敬道。
“是的,那你去吧,我得下地去咯,呵呵”。老人和蔼笑道。
这就是平凡的古村,虽然人不多,但是大家都很热情,很亲近。
祁樊看着眼前不远处的土房,边走着喊道“嫣儿,奶奶”。
祁樊话音还没落下,木门瞬间打开,感觉得到,这开门的人儿对某人思念成性。
胡嫣穿着红色花衣出门,看到不远处的方衍,眨闪着大眼睛可爱喊道“樊哥哥,怎么这么久才来找我呀,我可想你了”。
祁樊无语,捏着胡嫣的脸,气节道“你个小姑娘,昨天才见过面,今天就来找你了,你还嫌久啊”。心想道这丫头就是爱搞怪。
胡嫣挣扎着脸,就是不让祁樊捏,双手插腰,彼有大人样,吹起腮帮狡辩道“就是,就是,我说是就是,你不许说话了”。胡嫣可爱的挥舞着拳头,装出一幅坏人样。
祁樊看着她那可爱样,心中好笑,道:“好了,大姑娘,不闹了,奶奶呢,带我去看看老人家”。胡嫣厥起小嘴拉着祁樊转身向屋里走去,边走还边含糊的嘟囔着什么。
天邪为了不让胡嫣打扰到祁樊的修炼,所以把她寄养在一个老奶奶身边。
“奶奶,奶奶,樊哥哥来了”。胡嫣走进屋叫道。
祁樊进屋只见一个老奶奶坐在简单但很干净的厅中闭目养神,上前恭敬道:“奶奶,孩儿来看你了”。
老人听到声音,双目睁开,看着祁樊,平淡的说道:“你决定了?”
“是的,决定了,明天就去,今天是来跟您和嫣儿道别的,这一开始,不知何时能成功,如果失败了…”祁樊看着老人平静的说道。
在旁边的胡嫣一句话都没听懂,顿时不依了道:“奶奶,樊哥哥,你们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一句都听不懂呢”。
祁樊此时看着胡嫣,想起了很多以往两人的经历,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在一起生活了将近三四年,一起哭过鼻子,一起干过淘气事,一起被奶奶罚过,太多太多。祁樊此次过后,不知道还能不能再见到这个可爱的女孩,心里涌出浓浓的不舍,不知道该如何跟胡嫣说。只能无辜的往着老奶奶,希望她能跟胡嫣解释。
“樊儿他要去闭关,需要很长时间”。老人语气简洁平淡,但心里却是为祁樊担心,老人在此十几载,看着天邪把祁樊送到这儿修炼,说是情如亲孙也不为过。怎能不担心。哎,过几日,也是该把胡嫣送出去修炼了。
胡嫣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是又说不上来,看着祁樊,眼里已经蒙上了一层水雾“樊哥哥,那需要多久啊,嫣儿舍不得你,不想和你分开”。
祁樊看到胡嫣这样,心里也很伤感,但是斩废血,是势在必行,没有办法,只好忍着伤感,摸着丫丫的脑袋,柔声道:“嫣儿,乖,等我闭关了,你也得好好修炼,你不是说过,以后要保护我吗,不就是几年吗,我们很快就会见面的,不哭”。
“嗯,我一定要好好修炼,将来保护樊哥哥”。胡嫣举着拳头,坚定道。
胡嫣陪着祁樊离开家,陆续拜访了村里的村民,毕竟在一起生活了这么久,村里也就这十几户人家,大家都相处得很好。
胡嫣从上午一直跟着祁樊,寸步不离,直到夜晚,胡嫣临走前,牵着祁樊的手,轻声道:“樊哥哥,嫣儿会好好修炼的,我等你出关,等我长大了,就嫁给哥哥”。说完,胡嫣垫起脚尖快速的亲了祁樊的嘴角,就红着脸向家中跑去。祁樊铮铮望着胡嫣的背影,摸着被亲了的嘴角,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很好。此刻心中更加坚定,我一定要成功,我不能死。如果是以前的胡嫣和祁樊说这样的话,那他该有多么高兴啊。
次日清晨,天还没亮透,祁樊轻手轻脚的打开房门,大步的向荒山走去,祁樊早就想好了闭关之地,就在荒山上的一个石洞里,是祁樊每天训练时无意发现的,很安全,荒山上一片死气,除了几只乌鸦,再没有别的活物,在这里闭关不会被外界干扰,再好不过了。
祁樊之所以在大家都还没有醒来的时候偷偷的离开,是因为不想看到离别时的伤感,特别是对胡嫣,欺骗了她,不知道她万一要知道了真相会怎么样。还有爹和奶奶,虽然他们表面上都很平静,但是祁樊知道,他们心里肯定不好受。
荒山半山腰的一处偏地,祁樊站在一个石洞旁,心里自言自语,就是这里了。
此时,荒山脚下,祁东和老人两人默默望着荒山的半山腰,老人道:“祁东,你认为成功的把握有多大?”
“近乎于零”。祁东道,“皇血是我祁氏一脉的,当年国破人亡时,陛下也试图激活皇血来保护百姓,但失败了。如果樊儿他能激活皇血,那么裁决圣镰也将复活。”
老人望向半山腰的眼神略显心痛,浑身微颤,可见此时她心里有多么难受。“紫姨,胡嫣什么时候送她去修炼,如果樊儿成功了不能缺她。”
“明日就走,现在樊儿闭关,嫣儿也进入第二层境界了,是该好好的修炼了”。老人修正了情绪,平静道。祁东看着侄子所在地,叹息一声,转身大步向住处走去。老人看着山腰,默默道,樊儿,一定要成功。
“祁东,你守在半山腰为他护法,小心奈何那群人。”
方衍望着山下的村庄,良久,转身大步走进石洞,石洞面积不大,大概只有卧房一半大小,方衍找了几个大石头堆在洞口,虽然山上没有活物,但为了安全起见,还是决定把洞口堵上。
石洞里没有什么东西,除了尘土,就是几个小石头,方衍随意找了一个角落,盘膝而坐,回想着昨夜父亲所说。斩废血,留皇血。说白了就是自杀式的放血,用秘法找到皇血,逼入心脏,用整个心神护住战血,然后割开四肢动脉,让全身血液留尽。靠一丝心脏战血维持神,体不死。
然后让皇血在心脏处慢漫繁衍,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快则三年,慢则五载。难怪说这方法是十死无生,试问,天地间谁能靠着一滴血液活三五年,又有谁能做到。在这期间不管成功与否,都进入假死状态,不需要进食的。
祁樊用力的甩了甩头,让自己更清醒,虽然知道这次几乎是必死,但心中的坚定没有半分动摇。默记了一遍秘法,看了看洞口处,确定无误后,拿出一把小刀端在手心,双目紧闭,嘴里默念秘法,开始在血液中寻找那仅存的一丝皇血。
时间慢漫流逝,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是三天,也许是三月。突然,方衍睁开双目,漏出喜意,终于找到了。接着闭上双目,用秘法让全身血液逆流,把那一丝战血逼入心脏,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过程,稍有意外,就会全身血崩而死。
此时祁樊的体内翻天覆地,血液沸腾逆转,原本纤细的血管,被涨大一圈,随时都可能撑暴,一丝红的发黑的血液被缓缓地逼向心脏处,只见所过之处,带动那片血液呱喳沸腾,血管立即涨大许多,随时可能爆裂,可见这丝皇血有多霸道。
此时的祁樊正忍受着无尽的煎熬,汗已流尽,只见他全身皮肤干裂,嘴唇早已失色,全身内外再无半点水分,不知道是被体内沸腾的血液烧尽,还是以汗流尽。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走,不知道到底过了多长时日。突然,祁樊双手挥动,用手上的小刀割向四肢动脉,片刻,只见祁樊四肢动脉处往外飙血,场景煞是恐怖,显然那霸道的一丝皇血已被成功逼入心脏。不一会,鲜血就洒满了祁樊所在的一小片石地。
奇怪的是在祁樊左手边,正是左手动脉流出血液的地方,有一枚人头大小的白色石头,晶莹透体,没染上半点血液。只见经过这枚石头的血液仿佛全都流进了石头内部,消失无踪,煞是奇怪。
此时祁樊体内的血液即将流尽,祁樊的生命正在快速流逝,全身上下逐渐冰冷,唯一残存的一点意志死死的守护着心脏那最后一丝皇血,情况十分危险,如果照这样继续下去,恐怕已是回天乏术,最后一点神识泯灭那只是早晚的问题。
石洞外,祁东和老人定定的看着被几块大石堵住的洞口。两人不知道已经站立在这里多久了。忽然,老人幽幽道“:樊儿已经进去半年了,不知道情况如何”。老人心里的焦急,无法形容,又怕惊扰到方衍,所以不敢用神识查探石洞内的情况,这才问道。
“不知道,现在只能靠他自己”。祁东此时的心情一点都没表面上那么平静,双手紧握拳头。心里更是百感焦急,真有一种灭贼老天以示泄愤的冲动。
在遥远的某处秘地,一个大约十八九岁的女孩站在山头,双目含泪痴痴的望着天际,默默道,樊哥哥,你一定要没事啊。泪水打湿少女的脸庞。双眸涌出无尽的担忧。胡嫣在祁樊闭关的第二天就被接回家,即使心里万般不愿,还是被带回了家,但心里一直感觉不安,总感觉樊哥哥闭关肯定有什么事瞒着没说。
回到家族里,还是心难平静,就四处找长辈套话,最终在她的死缠烂打下,从长辈的只字片语中,推敲出事情的真相。当时就死活要回古村。经过众人劝解,才就此打住,可思念未减分毫,半年来每天都在山头望着古村的方向,为祁樊默默祈祷,不管风雨,一天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