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在获悉刘越的目的之后,只能是马不停蹄地赶到了赤阳星系之中,可正式的会面还是同样的目的,甚至于烈阳帝国根本没有满足于退兵这样的结果,而是希望大汉能够直接宣布投降。
不过在刘彻看来,以刘家人的性命来威胁自己,实在是纯属搞笑,要知道自己与那刘家可没有半分的香火情,哪怕就算有些什么瓜葛,那也是刘家亏欠自己,而不是自己亏欠刘家。
这是本质的区别,可不是随口说说而已。
所以刘彻哪里有半分的容忍,更加不会顾忌烈阳帝国的后手,只想快速解决眼前的这股呱噪的敌人,哪怕对方舰队之中有着他名义上的弟弟,但是站在刘彻的立场上来看,灭掉一个局外人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可就在刘彻下令的前一刻,奥拉竟然领着护卫舰队赶到了他的身边,并且果断的喝止了刘彻的冲动,那么奥拉在这个节骨眼上赶来,肯定是有着什么特殊的使命,否则她无论如何也不会大着肚子跑到这里来。
刘越并不清楚自己已经在鬼门关上徘徊,他只是单纯的认为烈阳帝国的强大罢了,实际他却没有想到刘彻早已经对他动了杀心,哪怕是以刘家的安全来威胁都对他无用,何况只不过是刘越的一条命而已。
不管是不是无巧不成书,反正奥拉就是来了,同行的还有张姆斯利,或许就是因为张姆斯利的缘故,所以才能请得动大着肚子的奥拉吧,反正事实也与这个相差不远,的确是张姆斯利面见的奥拉,所以才会有了接下来的事情。
奥拉此行的确是火急火燎,她太过了解刘彻的本性,不逼到头上倒是好说,可如果真的比起就范只会引出一系列的严重后果,说是顺毛驴或许还有出入,但是绝对相差不远。
奥拉不顾身孕赶来就是为了阻止刘彻的冲动,哪怕说那个刘家真的是愚蠢到家了,可是此时此刻的刘彻却不能肆意妄为,除非他不计任何后果,也不担心自己的风评,可是这些并不现实,尤其是站在大汉统治者的地位来看待问题的话,也就更加不可能了。
风评虽然不痛不痒,可还是人言可畏,或许海盗团可以无视一切的规则,但是作为一方势力的管理者来说,假如说风评出现了问题,那么不说众叛亲离,最起码还能投身效力的人也就没几个了,更别说治下百姓的看法直接决定了大汉的基础,这是轻易马虎不得的。
与刘彻不同的是,奥拉对这个时代的认知可要比刘彻清楚的多,朝德帝王傲派来刘家人作为沟通的对象,很明显就是不怀好意的,那么既然已经知道了,就更应该避免争端。
“你忘记了当初刘季的交待了?”奥拉见到刘彻的第一句就把后者引回了当初第一次看到刘季的时候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当然少不了的是全息投影的刘季对他所提出的要求,哪怕说刘彻并不算是刘家的一份子,但是能够得到刘季留下的宝藏,达到目前的高度,却的确是沾了刘家人的便宜。
刘彻还清楚的记得刘季的请求,虽然说并没有什么约束力,但是作为刘季的请求,他又怎么能够忘记,刘季的要求倒是很简单,他只是希望能够保护刘家不受到伤害,仅此而已。
那么现在刘彻准备做的是什么,就是干掉刘启真正意义上的子孙后代啊,如此这般的情况下,奥拉的阻止也就是事出有因了,她不是因为考虑到战局,也不是因为考虑到朝德帝王傲的阴谋,而是源于刘季的嘱托。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更何况刘彻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源于刘季的馈赠,虽说顶着的是同样的刘家身份,但是实际上奥拉还是能够猜测到一些事实的真相的,那么在对待刘家的问题上,就应该慎重一些,尤其是这里面还关乎到烈阳帝国的阴谋上,就更应该小心对待了。
“现在的问题已经明朗化了,那么你说我应该怎么做?”刘彻似乎钻进了死胡同,脑袋里已经被这个问题搅和成了一团浆糊,平时的睿智聪颖早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浑浑噩噩一般的迷茫。
“漫天要价,就地还钱,既然烈阳帝国能够派来刘越来跟我们打官司,那么我们为什么不能给烈阳帝国找点麻烦,给那位朝德帝王傲上点眼药呢?烈阳帝国所求的不过是南方的平稳,所以朝德帝王傲才希望我们大汉不但退兵而且还要给烈阳帝国俯首称臣,这在我们来说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又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奥拉的话说得有些绕口,再配合她的臃肿身材,信服度实在是有限,哪怕说是刘彻也有了很多的怀疑,甚至他都觉得奥拉是因为怀孕而降低了自身的智商,不是有句老话吗?一孕傻三年,现在看起来还真的有几分道理。
可谁能想的到,别看奥拉身材是因为怀孕而臃肿了,可是行动却并没有受到多少的影响,尤其是在刘彻还不敢反抗的情况下,只能是硬吃了奥拉的一记爆栗。
“笨蛋!既然朝德帝王傲能够给我们出难题,那么你就不会回敬回去?烈阳帝国希望我们撤兵,那么作为我们来说就不能提点条件?车马劳顿的捞些好处,这些还用我来教你?还有那个归降的问题,只要烈阳帝国出得起价格,那我们为什么不能归降呢?只要武立星系还在我们的手上,只要大汉战舰还在我们的指挥下,那么投降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
奥拉的爆栗惊醒了身处迷茫之中的刘彻,语不惊人死不休的话语更是给刘彻打开了另一个世界的钥匙,虽不至于三观尽毁,但是人生的三观却已经颠覆得差不多了,假如说按照奥拉的意思来行事,那么此次的危机还能叫做危机吗?不如叫做买卖更为合适了。
“受教了!”
当笑容回到了刘彻的脸上,以往那个行事洒脱的刘彻又回来了,之前或许还是因为刘家的刺激,所以使得他失去了以往的方寸,也失去了一直以来的睿智,只不过现在在奥拉的教训之下,他已经想明白了一切,那个以往智珠在握的刘彻再次出现在了大家的眼前。
思维方式的转变,直接导致了刘彻面对刘越的心理发生了根本性的变化,之前或许是因为对刘家的愤恨,使得刘彻失去了以往的思考能力,但是现在在奥拉的提醒之下,刘彻彻底明白了过来,那么来而不往非礼也,他决定就事论事了。
“你的要求我已经听明白了,不过如果我命令大汉海军返航,我有什么好处?如果我臣服于烈阳帝国,又能得到些什么?”
刘彻的两个问题简直是言简意赅,这样的反击却刚好击中了刘越的软肋,因为在刘越的算计中,摆在刘彻面前的选择并不多,像这种讨价还价的市场行为,可是刘越从没有想到过的。
而作为朝德帝王傲的特使,刘越哪里有什么拍板的权利,更何况现在所决定的是国家大事,他这个男爵别说不够格,就算够格也不敢轻易地拿出来讨论啊,要知道以帝制国家的决策制度来说,只有陛下才能够拥有最后的拍板权利,而如果现在李代桃僵,就不怕脑袋不够砍吗?
所以面对这两个问题的刘越怂了起来,无论如何他都无法对这样的两个问题作出解答,而且他还没有任何的办法来怼回去,相反的,在这种情况之下,他还真的需要给出答案,给刘彻一个正面的回复。
那么,刘越只能请求刘彻稍等片刻,然后把最新的情况逐级上报了上去,以求抵达天听之后能够有最新的指示传来,毕竟现在他所面对的两个问题都针对朝德帝王傲所提出来的,如果想要真的达到陛下的目的,还真的要给出必要的诚意。
此间的情况是刘越没有想到的事情,也同样是朝德帝王傲没有想到的,在他的预谋中,刘彻必定会勃然大怒,要么就是直接轰杀刘越,要么就会领兵继续攻击,至于别的情况都是微乎其微的,可现在的事实却偏偏是如此,对于朝德帝王傲来说,海盗若是讲起道理来,还真的有了几分的棘手。
“你想要什么?”
重复着上面传下来的话语,刘越都觉得舌根发苦,要知道这样的问题已经使得双方的角色互换了起来,本来的逼退逼降,现在却成了讨价还价一般,而且刘彻还成为了待价而沽的卖方市场,等于说按照之前的思路来说,攻守换位了。
听到这个话,刘彻已经差点笑出声了,烈阳帝国的回复不管有多少的无奈,但是却足够说明宇宙形势的压迫下,哪怕是那位高贵的朝德帝王傲都不得不低下了头,因为只要大汉在这边继续展开攻势,那么烈阳帝国在三方夹击之下哪里会有什么活路,首尾难顾的情况里也就离败亡不远了。
“你要知道,现在我们谈的是一笔买卖,按照现在的势力划分来说,中阳星系和赤阳星系已经尽在我们的掌握之中,假如说陛下希望我大汉退兵,那么这两个星系的所有权自然就给到了烈阳帝国 的手中,于是这里面就有一个矛盾,大家萍水相逢,我为什么要把整整两个星系的地盘交给烈阳帝国呢?
换句话来说,你的陛下如果想要收回赤阳星系和中阳星系的统治权,那么就必须付出应该付出的代价,比如说金钱,比如说物资,比如说矿产,只要能够打动我,那么大汉战舰立刻就会离开该星域,并且拱手让给烈阳帝国。
只不过这里还是有一个前提,就是烈阳帝国所付出的必须能够打动我,也必须对得起赤阳星系和中阳星系的身价,否则我凭什么要撤退呢?
还有,请你再次通传一声,要大汉投降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同样的要付出代价,想要空手套白狼,在我这里是行不通了,而且若是以刘家来威胁我,那是最愚蠢的行为,不信就走着瞧好了,我即刻就让人选择最好的木材打造棺木,你就让王傲告诉我数量就行。”
此时的刘彻可谓是巧舌如簧,根本没有顾忌刘越的想法,极尽挖苦之能事,经过奥拉的提点或者是教训,现在的刘彻已经彻底掌握了主动,此次烈阳帝国派来刘越本身就是抱着其它的目的,那么现在的刘彻所要干的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罢了,朝德帝王傲不是喜欢搬石头砸人吗?那么这次就要让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刘越已经气糊涂了,他也已经疯了,做梦都没有想到此次的出使竟然会发展成为这样,而且刘彻身为刘家的弃子,哪怕说当真断了血脉之中的情分,可是刚才话语中的挖苦与揶揄却已经化作了实质性的利刃,直接割断了双方之间那唯一的一点羁绊。
虽说在刘越看来,这已经是早就没有了的事实,但是却被刘彻这个弃子率先做出了动作,那么就实在是有些难堪了,于是刘越摇头晃脑虚指了半天,却已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了,不过好在并不是面对面展开的唇枪舌剑,所以倒是能够留些面子。
“我怎么说的,你最好就怎么向上汇报,毕竟陛下的时间是时间,我的时间也是时间,而且我大汉官兵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如果不能给我们满意的答复,那么青阳星系和豫阳星系随时都会点燃起战火,不信的话尽管试试。
而且我还可以拍着胸脯保证,如果不能在最短的时间里给出答复,那么我方很可能与昭仁帝国达成默契,接下来的事情也就未可知了,所以还是麻烦你尽快通传吧,毕竟时间可是不等人的。”
面对刘彻连续的组合拳,刘越终于发现了两人之间的差异,跟刘彻比较起来,他的确是太过正直了,简直就好像带着小红花的乖宝宝那样,要知道他所面对的刘彻可是能把敲诈勒索说得如此冠冕堂皇的家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