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兵之后的四支舰队,自然也就有了四位指挥官,巴筱章领军的是中军,图斯博尔亚鲁是一路,另外两路的指挥官分别叫做齐盛和陶溥,都是熊旗军之中的老人,这两位是巴筱章的亲信,也是按照军衔来划分的指挥官。
巴筱章自己是中尉,图斯博尔亚鲁是个少尉,而齐盛和陶溥则是上士,如果联系起之前军衔制度推出时刘彻的话语,那还真的有所呼应,不说中尉、少尉了,上士都能独领一军,也算开启了宇宙中舰队指挥官的先河。
四支舰队分成四路向着贺兰星扑去,出发有先有后,但抵达贺兰星外围的时间倒也差不多,只不过虽说每支舰队的舰船数量都有了不少的增幅,但现在这个时候却没有人注意到这点上了。
因为在贺兰星的外围竟然出现了大量的不明身份武装!
不管是巴筱章还是另外三位指挥官都没有想到在抵达贺兰星范围内之后会发生这样的景象,如此规模的武装力量难道是本土海盗团的破釜沉舟与背水一战?
四支舰队很快合兵一处,另外三位临时任命的指挥官集体抵达了巴筱章的旗舰,那艘万王宝座级战列舰上。
“少帅,对方舰船数量很杂。”此时最先报告的是齐盛,他是最先到达此处星域的,所以也是最早进行舰船分析的。
“确实种类很多,而且看舰船上的标识,并不像是本土海盗团的舰船,所以少帅,我们还是得谨慎一些,避免冒进。”陶溥补充道。
巴筱章并没有首先回应当前的报告,也没有对贺兰星现在的状况做出自己的猜测,而是指出了两位亲信话语中的问题:“齐盛下士,陶溥下士,我现在是海盗星系中的巴筱章中尉,而不是烈阳帝国的熊旗军少帅了,所以请你们以后务必牢记这一点,有很多事情说者无意,听者却有心啊。”
其实巴筱章只是在嘱咐齐盛和陶溥,让他们以后不要再以“少帅”相称,但是这句“听者有心”却让图斯博尔亚鲁忍不住摸了摸鼻子,因为图斯博尔亚鲁明显看到了齐盛和陶溥若有若无怀疑的眼神。
作为图斯博尔亚鲁来说,他是问心无愧的,但谁让他跟刘彻走得近呢?而且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忠于巴筱章过,原先如此,现在也是这样,但现在的他必须表示一些什么,否则有些事情恐怕会越来越麻烦的。
“在烈阳帝国时,我非常尊敬少帅,但后来因为熊旗军被人陷害,我们也就天各一方,而后来随着少帅的一声令下,我们又重新聚到了一起,在当时谁也不知道我们会来到海盗星系,会投奔到刘彻的麾下,但是现在,既然我们尊崇刘彻为主公,并且披上了他给予的军装,那么‘少帅’这个称谓我们就必须暂时放下,而且你们难道不相信少帅的能力吗?我相信要不了多久,少帅还得是‘少帅’!”
图斯博尔亚鲁的一语双关似乎挺有意思的,但仔细想想还真的是这个道理,目前刘彻军中的军衔普遍很低,但正是因为低,所以巴筱章的中尉就显得难能可贵了,那么以舰队规模与个人的能力来看,距离真正意义上的少帅还真的并不太遥远。
“好了,我的事情,你们就不要议论了,目前做好自己的事情才是正经事。”巴筱章下了定语。
一群人讨论了半天,说的都跟眼前的情况没有半分钱的关系,其实这也不奇怪,以此次出征的舰船数量,再加上投诚而来的各支海盗团,眼前盘踞在贺兰星外的这些“假设敌”来真的不算什么,对本方毫无威胁。
所以直到这个时候,巴筱章才问起了眼前的解决方案:“你们都说说吧,怎么打?”
根本无需与对方沟通,开口就是怎么打,这就是巴筱章的自信。
“要我说,先削其左翼,然后直接冲散了事。”
“还是远程打击好了,都是些乌合之众,以我们的火力来说,恐怕无需三轮齐射就能够解决战斗。”
“这个还是有些不妥,因为如果随意开火的话,万一偏离到了贺兰星上怎么办,难道是要屠杀平民吗?”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开始出谋划策起来,哪怕有些争执,但巴筱章也并没有出面,不管如何,这都是增进同僚之间友谊的一种方式,再加上无论什么样子的办法都是行之有效的,所以他可没有半点的着急意思。
“都别吵吵了,干脆直接问他们愿不愿意投降,这不就好了?既不用交战,又不用担心伤及无辜,还能赚一堆的飞船,你们看怎么样。”陶溥似乎有些不耐烦了,吼了这么一嗓子。
“想法不错,可是他们既然纠集在此,那么肯定是想与我们鱼死网破,这种办法岂会有用吗?”提出反驳的是齐盛,他有些不确信逼降的办法有用。
“我觉得可以试一下,反正我们闲着不是闲着,对峙也挺无聊的。”
图斯博尔亚鲁每次开口都挺招人白眼的,这次也没有例外。
“都别胡闹了,直接问问对方到底想要干什么,如果要打就利索点,我们赶时间呢。”巴筱章终于忍不住发声道。
事情似乎终于可以进行下去了,比起陶溥和齐盛来,图斯博尔亚鲁还是比较适合这个工作的,于是一篇充满了个人恶趣味的战斗檄文出炉了:“对面的听着,要打就打,要降就降,我们还赶着回去喝汤呢。”
还有比这样更加能够体现出赤裸裸的鄙视味道的言论吗?两军交战之前,其中一方要求另一方快点,理由竟然是无比扯淡的回去喝汤……这也太小看对方了吧。
但事实却是如此,面对巴筱章气势汹汹的舰队,守在贺兰星外的舰船就显得既杂乱无章又小鼻子小眼了,投诚过来的海盗团不必多说,光看看这次出征的战舰以托勒克斯级巡洋舰为主就能够分辨出双方的实力对比,对面的那些杂鱼,好吧,就是杂鱼比起来跟炮灰没啥两样。
随着图斯博尔亚鲁的电讯,驻守在贺兰星外围的舰船似乎有了一些骚动,但让人大跌眼镜的是,这样的骚动可不是指的某一处,而是很多处同时开启了骚动模式。
很显然,对方的舰船并不是一家所有,而是混杂而成的。
然后的事情也印证了这个设想,多如牛毛一般的电讯不断的传输了过来,通讯联络员为了节省时间,甚至直接把通讯转为了文字投放到了大屏幕上。
语气不同,说法有异,甚至文字的严谨性也无一相同,但是让人很容易理解的是,所有的回迅都清楚无比的说明了一个问题,一个让巴筱章没有想到,一个让另外三人瞠目结舌的答复。
原来现在处于巴筱章舰队对立面,驻守在贺兰星外围的混杂舰船果真是由很多的海盗团拼凑而成,而且根本没有统一的指挥,甚至就连身处在同一个战壕的认知都没有,如果非要形容一下的话,那就是貌合神离下的一盘散沙。
其实这倒是很容易理解,毕竟这些海盗团平时都是竞争的关系,那么摩擦也就时有发生,记仇的也就记了仇,不记仇的也会拿个小本儿记下,那么现在哪怕说是表面上相安无事,但实际上可并不是一团和气,只不过因为眼前巴筱章舰队的强悍武力所以被压制了下来罢了。
但是正因为如此,现在的情况才更加显得诡异,尤其是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就更是如此,原来这些驻守在贺兰星外围的海盗团可并不是想与刘彻为敌,而是在发现了巴筱章舰队的强大之后,这些海盗团想出的临机应变之策,他们守在贺兰星外可不是为了保护贺兰星,而是为了监视,甚至可以说是为了控制住贺兰星,以等待着巴筱章“王师”的到来。
现在既然到了,那么自然是歌功颂德极尽奉承之能事,就算没有把巴筱章这个实质上的侵略者美化成为解救贺兰星百姓与水火之中的救世主了,那么接下来的自然也就成了邀功请赏大赛,恨不得把自己对刘彻的敬仰之情追溯到数百年前。
反正都是马屁,自然没有人觉得自己过分了,反正是怎么拍得舒服怎么来说吧。
巴筱章看了几句之后也就没了胃口,本以为还能打上一仗的他,现在才发觉此次远征的无聊,一路上风平浪静,一路上顺风顺水,遇到的海盗团非降即逃,就算大刺刺一副硬气的,也在试探性的炮击之后就迅速投降了,绝没有磨磨唧唧、拖泥带水,那速度与执行力说是之前没有设计都没人信,除此之外还真的哪怕一点意外都没有。
而等到好不容易突出了各种投降与投诚,甚至是假得不能再假的战斗的包围圈,从而抵达了贺兰星之后,本以为驻守在贺兰星的敌人能够使得自己开上那么几炮,可结果呢?
这些假想敌还真的只是假想敌,实际上却是自己人,要不然如何解释这帮家伙帮自己把守住了贺兰星的各个方向,严禁贺兰星的飞船驶入或者驶出呢?
不管这帮家伙的目的如何,巴筱章都不能不承认他服气了,看得出来,在刘彻彪悍的武力面前,海盗星系之中的所有海盗团似乎都明白了应该如何去做,具体来说就是应该如何去站队了。
顺者昌不昌还未可知,但是逆者却是一定亡的,于是也就上演了贺兰星的这一幕。
假如说在出兵之前,还对前景仅仅是在憧憬,那么现在的巴筱章已经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刘彻一统海盗星系已经是大势所趋,甚至已经没有任何事物可以阻挡。
就好像螳臂挡车的螳螂一样,无论是谁想站到刘彻的对立面,那么等待着的只有滚滚的车轮,这是时代所驱使的,并不是人力能够抗衡。
“长官,怎么办?”
哪怕是图斯博尔亚鲁也没了注意,毕竟谁也没有预料到会发生这样的情况,对方没有抵抗也就算了,竟然还集体投降到了如此的地步,在没有支会的前提下,自觉自愿自发的帮自己占据了贺兰星。
巴筱章似乎也有了一些发愁,此次出征还真的变成了武装巡游,未开一炮的前提下,非但占据了贺兰星,而且还阴差阳错的招降了绝大部分海盗团,而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也就可想而知了。
“陶溥和齐盛,我给你们二百艘托勒克斯级巡洋舰,你们带领着所有投降的海盗团返回休达星去,记得在进入现有势力范围之前务必进行通传,然后依照主公的意思行事。
图斯博尔亚鲁,你带着一百艘赫卡特级战术驱逐舰把贺兰星给我看住了,尤其是农历的那位女儿农悠然一定要抓到,以后的事情等待主公的命令再说。
而我则会领着剩下的战舰继续前行,此次的战略设想一定要完成,断然没有停下来的道理,如果说主公一统海盗星系是大势所趋,那么我巴筱章就要成为催化剂!”
随着巴筱章的再次分兵,海盗星系中又忙碌了起来,陶溥和齐盛率领着庞大的混编舰队就向着休达星的方向驶去,具体来说已经分不清楚是他们押送着投降的海盗团,还是海盗团拱卫着二百艘托勒克斯级巡洋舰了。
而图斯博尔亚鲁则接管了贺兰星的监视权,顺带着还派出了大量的士兵踏上了贺兰星的土地,不过作为图斯博尔亚鲁来说还是比较省事的,哪怕说雨博集团的陈博跟本土海盗团的农历关系不错,但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陈博作为一个纯粹的商人还是知道应该如何站队的,于是图斯博尔亚鲁没有耗费什么精力,就顺利的控制住了本土海盗团的全部人员,其中就包括了农历的宝贝女儿农悠然。
至于巴筱章,则带领着剩下的战舰继续上路,他希望在此次征途中真的能够实现海盗星系一统的战略思想,虽然以目前的情况来看并没有什么难度,但是其意义却是非常深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