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只是溜出酒店,跑到贺兰星来溜达一下,可谁能想得到,一次善心的举动却引出了一个悲苦命运的小女孩的求助,某人虽然没有路见不平一声吼的信念,但既然求上了门,那么管一管也是应当应分的事情。
刘彻在前,小女孩在后,慢慢的像着阴影的地方走了过去,以刘彻的目力来说,很容易就印证了小女孩的说法,果然只有三个人。
刘彻相信自己的身手,哪怕说对方有三个人,他也能够很快结束这场争斗,这不是夸张,而是自信。
“你们……”
可结果呢?刘彻这刚一开口,阴影处这三个家伙就一溜烟似的跑了……跑了……跑远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刘彻还蒙着呢,突然感觉到腰部被顶上一样异物,冰冷的感觉让他立刻就变得清醒了起来。
“你最好老实点。”
说话的还是那个童音,只不过之前泪如雨下的祈求已经变成了胜券在握的威胁,所以童音哪怕还是童音,但小女孩却已经不是小女孩了。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
刘彻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已经发现他落入了一个局中,而这个局肯定不是一人就能够主导的,十有八九别说什么三人四人了,起码也得一个团队来完成才行,但他同时也不太明白,作为一个初到贺兰星的旅者,又怎么可能会招惹到本地人呢?
“没错,公先生,我们就是来找你的。”
这次说话的倒不是背后的那个童音了,而是变成了另外一个声音,同时响起的还有纷乱的脚步声,很明显,对方的人很多。
“哦,如此说来的话,我猜肯定是山德鲁费达克雇佣的你们吧,对于他的出价我不感兴趣,不过,我可以出十倍的价格,或者只需要你们说个数字就行。”刘彻是第一次被劫持,不过他倒没有多少的慌张,毕竟来说,对方肯定是求财,那么目前的场景换个思维来看,不就是另一个竞拍场吗。
既然价高者得的游戏规则在这里也奏效,那么为什么不试试看呢?要是比钱,刘彻还真的不怕什么。
但很可惜,哪怕说刘彻听到了无数的吸气声,看到了来人的脚步明显的缓了一缓,但这个团队的领头人很显然是一个非常有诚信非常有道德的生意伙伴,并没有因为刘彻的高价而改变任务的目的,反倒是催促起了手下。
“都愣着干什么,绑起来再说。”
于是刘彻无语了,只能在无数激光武器的指点下束手就擒,一直到把自己绑结实之后,他才有幸见到了背后的正主,只不过让他没有想到的是,竟然不是别人,还是那个小女孩。
看到刘彻疑惑的眼神,小女孩哈哈大笑起来,一段话分成了两个不同的声音,一个稚嫩的女声,一个则是像成熟的中年男人:“怎么样,没有想到吧,这可是一个完美的局中局。”
刘彻点了点头,他也只能点头了,因为嘴里塞着厚厚的异物的情况下,任谁也说不出话来。
“蒙起来带走!”
这是刘彻感觉到“天黑”之前听到的最后一个声音,接下来他不但眼睛看不到任何的东西,而且随着身体的一阵麻痹,人也昏昏沉沉的睡去了。
等他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在一个小黑屋中,昏暗的灯光勉强能够看到自己的窘迫而已,至于周围的环境也就只能看到一扇紧闭的房门。
刘彻没有傻啦吧唧的发出呐喊, 也没有冒冒失失的大喊大叫,反倒是闭上眼睛养精蓄锐起来,能够忽视他的巨额悬赏,看起来对方肯定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事实上,刘彻的一举一动也在对方的监控之下,甚至说对于这位“公先生”,他们也在实施计划之前也进行过研究,毕竟出来混都是为了钱,可要是招惹到不该招惹的人,那就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了。
可惜不管是公先生还是刘彻,长相都不为外人所知,甚至在贺兰星的出入境管理所留下的资料里,个人身份信息都是伪造的,可他们又无法从正面证实这一切,着实有些头疼。
可正因为如此,公先生的背景却真的打上了一个问号,想要按照山德鲁费达克的要求去做,他们又着实不敢了。
一个束手就擒的对手或许不可怕,但一个拥有着深厚背景的对手,哪怕已经束手就擒了,但无疑也是非常可怕的。
他们只是求财,而不是给自己找不痛快,毕竟有了钱就是为了享受,而不是为了跑路。
所以当刘彻的身份并不被他们所知的时候,他们还真不敢对刘彻怎么样,因为只要是正常人都会担心这件事情的后续,平平安安赚大钱自然是极好的,怕就怕自己这次绑得不是普通人,而是一枚定时炸弹啊。
所以刘彻才一直会被人选择性的遗忘在了小黑屋里,不是不想收拾他,而是没做好收拾他之后的准备。
毕竟身份成谜的他,想要真的收拾起来也确实存在着难度,别看他已经成为了案板上的肉,可是要处置起来还真的有些麻烦,于是那个当初引他上套的“小女孩”来到了房间里。
“其实我们只是想求财。”
刘彻适应了房间里的强光之后,终于仔细打量了一下眼前的小女孩,好吧,姑且称她为小女孩吧,之前在外面的时候还是因为灯光昏暗的原因看不出什么来,可现在呢?眉眼里的成熟却是隐瞒不住的。
不过事已至此,再说什么都是无用,刘彻已经成为了案板上的肉,那么也就没有必要反思什么之前的错误了,就如同人生一样,还是向前看比较好。
通过观察,刘彻有些难以分辨眼前这个人的性别,说是女的,却有喉结,可要是男的,脸上的淡妆又算什么?难道是个兔子?
不过联系起之前的种种,刘彻还是确认了自己的推断,如果还要加上一个形容词的话,恐怕这人就是一只侏儒兔子。
刘彻可以向宇宙大神起誓,他并没有歧视残障人士的心思,但眼前这位明显是心理极度扭曲的,而且做事狠辣。
或许有人会提出不同的意见,但这样一个人是如何领导一个团队的?难道说卖萌就行吗?能够掌管一群强盗,那么必然是其中最强大者,而眼前这位明显是天残地缺,可事实偏偏如此的奇妙,这就从侧面证明了刘彻的观点。
所以当这样一个人重新出现在刘彻的面前,并且推心置腹的时候,刘彻虽然面上波澜不惊,但心里已经引起了警觉,对方的投鼠忌器无非是在猜测自己的身份,如果说一经确认之后,等待刘彻的无非是两条路,其一是按照山德鲁费达克的要求办事,其二则是按照自己的需求来办事,生或死都在对方的一念之间。
“我自然是知道的,而且我已经说过了,只要能说出个数字来,我就会满足你们的要求,并且现在还能够加码,我可以出十倍的价钱来聘用你们去对付那个想要对付我的家伙,就比如说山德鲁费达克先生,如果我猜测的不错,应该就是他吧。”
刘彻的推测可不是无的放矢,可是有理可依的,之前与山德鲁费达克的会面本身就有太多的诡异,如果见面互喷互怼倒也好说,可山德鲁费达克却好像什么都不在乎一样,这只能说明刘彻已经不被他放在心上,那么这样的想法从何而来呢?
一个即将被好好收拾的家伙,自然也就不会放在心上了,毕竟有谁会为一个将死之人的过节而耿耿于怀呢?
所以刘彻的论断很简单,这件事情肯定是山德鲁费达克指使的,并且还想要他的命。
“我们是很有职业操守的。”
“哦?”
刘彻瞥了一眼对方,随即闭上了眼睛,一副任凭处置的模样。
“你肯定不是什么公先生,你到底是谁。”
“是谁很重要吗?我又不是钱,做不到人人喜欢,何况我都出价如此之高了,还没有打动你,这就证明钱也不是万能的,最起码在当下的事情中不是万能的。”
一问一答之间,刘彻看似说了很多,又好像什么都没有说过一样。
不过正是因为刘彻的侃侃而谈,所以还是给对方带来了压力,到了这步田地还能够轻松惬意的,如果不是脑子有病,那就是真的大人物,再联系挥金如土的模样,恐怕后者的可能性居多。
那么为了一点钱财而谋害这样一位人物,所谓的职业操守又值多少钱呢?如果再算算其中的风险,恐怕这笔账的明细就很容易分清楚了。
“对方想买你死。”
或许是想看看某人或惊讶或害怕的模样,但很可惜,刘彻的脸色如常,就连眼皮都是仅抬了下,发出一声“哦”了事。
“你当真不怕死?”
很明显,有人急眼了。
“你们是求财,而我愿意舍财免灾,却恰好因为你的职业操守,而导致我们双方的意见不太统一,所以不如我给出一个方案,你看可行与否?”刘彻反客为主,提出了一个稍有意思的解决方案。
“请说。”侏儒兔儿的表现活脱脱像是好学生。
“其实我可以收回刚才的要求,你完全可以在拿到一笔高昂的赎金之后便安然离去,宇宙那么大,你去哪里都可以的。”
侏儒兔儿并没有考虑多久,森然说道:“是的,你说对了,是山德鲁费达克雇佣的我们,他的要求很简单,就是从肉体上除掉你,但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你的从容与淡定,这就让我有些不太确定了,毕竟你的悬赏太过诱人,这就让我很好奇你的身份了,但是你可能不知道,正是因为你现在的表现,所以才让我做出了抉择,你的钱很诱人,但是对于我来说,还是山德鲁费达克那份比较好赚。”
刘彻笑容一僵,他不太明白眼前这个家伙的想法,但他很快就又明白了过来,像敲诈勒索这种快钱,也是要看对象的,是的,他的高额悬赏很诱人,但同理,只要是拿了钱就会留下蛛丝马迹,如果实力强大完全可以通过宇宙中无孔不入的赏金猎人来找到对方的踪迹,那么到了那个时候,也就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了。
眼前这只侏儒兔儿确实很懂取舍,与其赚那么大一份未来,还不如稳妥的只赢现在,也就是说,对方这次是真的动了杀心,否则不会吐露出山德鲁费达克这个名字,更不会叽叽歪歪说这么多了。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推理非常正确,而且我也拿不出任何手段来给自己辩护,使得你能够完全相信我所说的话,可同样的,你如果杀了我就不怕招惹到麻烦吗?要知道以现在的科技手段,哪怕被你毁尸灭迹了,依然可以找到一些线索,然后以点破面的找到你。”刘彻知道这次恐怕是麻烦大了,但他也只能一边安抚一边想着对策了。
“大家都是在赌,但我已经没有可输的了。”
侏儒兔儿语气清淡,但正是因为如此的平淡语气才让刘彻的脸上变了颜色,作为一个没有“可输”的对手,那么对方的心思就已经非常明显了,无论什么样子的事情都是做的出来的。
“看起来我是必死无疑了?”
刘彻哪怕并没有放弃生的希望,但是他内心的坚持却已经开始松动,对方这群人在掳他之后就把他身上的鸡零狗碎的东西全部搜走了,哪怕是身上的手表、纽扣等等物品也被取下,可见对方的职业素养。
但正因为如此,所以刘彻现在悲从心中起,因为失去了所有手段的他,还真的成为了一条上岸的鱼,还是被捆绑结实的那种。
“目前看起来是这样的,不过我这个人还是非常仁慈的,看在你的这份淡定与从容,我给你一个选择吧,你可以选择自己的死法,我会尽量满足你的。”侏儒兔儿阴森森的笑了起来,眼睛里的寒意开始向外扩散,整个人就好像处在一种病态的满足之中。
“我选择老死,你会同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