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并不是无的放矢,而是有理有据,令人信服的,都说了旅途中充满了各种不可抗拒的因素,最常见的就是战争,其次呢,看看这次服装设计大赛的举办地海盗星系,就知道第二个担忧是什么了,最后各种杂七杂八的因素一叠加就算凑齐了各种原因。
就好像此时就有很多设计团队已经在路上了,毕竟先到一天就能多准备一天,如果再能打探些消息那就更好不过了。
而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就是这其中的一员,甚至说还是其中举足轻重的一员,毕竟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在全宇宙中都享有盛誉,尤其是现在公司的掌舵人山德鲁费达克先生更是在服装设计领域中为数不多的大师之一。
当然,这位山德鲁费达克先生的“大师”声誉里有其父亲多少的面子就不好说了,反正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在他的掌舵之下,也就出了他自己这一位大师,自他而下再无优秀设计师可言,那么如此的断代就已经能够说明一些问题了,不过正如子承父业的山德鲁费达克先生的那句原话一样,公司有他这一位大师足以,何必纠结其他呢。
但不管是不是大师,都得吃饭,都得养家糊口,都得需要大量的金钱作为支撑,那么雨博集团此次在贺兰星上举办的服装设计大赛就值得他这位大师出山了,毕竟如此丰厚的回报可不是长长可以见到,错过就真的错过喽。
山德鲁费达克先生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这次参赛的人数恐怕不会少,所以他为了能够在比赛中获得优胜,也就算得上是倾巢而出了,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的骨干此刻已经全部登船,就等着山德鲁费达克先生的一声令下了。
其实负责这艘飞船的船长和船员们也很无奈,但他们也没有别的办法,毕竟人家已经付了全款用作包船的费用,拿人手短的他们也就只能看着那位山德鲁费达克先生在外面跟记者们进行着拉锯战似的采访了。
“嘿,外面那个老头还有完没完了?”一个叼着烟卷的壮汉终于有了几分不耐。
“看那架势,起码还得有半小时,我说恰克,你就不能安分点?你说这是第几次吐槽了,现在这个老头可是雇主,你应该有一点点起码的尊重。”
“尊重?我尊重他个茄子莴苣大西瓜!”
恰克狠狠地拔了一口烟卷,淡蓝色的烟雾开始在船舱里缭绕,不过吐槽倒是停了下来。
在外面接受记者们采访的正是山德鲁费达克先生,满头的白发梳得一丝不苟,质地优良的成衣一看就不是商场中的大路货,再加上他身上的配饰,整个人都显得那么的与众不同,如果再联系他所在的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说这位山德鲁费达克先生是站在时尚的最前端都不为错。
“先生,请问您对在贺兰星举行的这次服装设计比赛有什么看法?我看到此次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倾巢出动,想必是势在必得了吧。”
面对记者的问题,山德鲁费达克慢悠悠地啄了一口手上精致的雪茄,一股淡淡的香气开始在会议的中心点开始蔓延开来,然后他才说道:“比赛就是检验设计团队的成绩的最佳途径,而我们亘硕尔达克此次参赛,自然是剑指冠军了,至于其他的团队,我觉得可以回去了,毕竟一个多月的时间,浪费了还是挺可惜的。”
山德鲁费达克这话说的好不霸道,但记者是什么人?都是些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要是天下太平了,他们岂不是要去喝西北风?所以山德鲁费达克的这番话简直让他们喜上眉梢,因为要是这篇采访平淡无奇,哪里来的销量,可现在就不一样了,如果把这个采访放上去,热点就此产生,哪怕说别人想看看山德鲁费达克的霸道嘴脸,都得贡献出一点点的销量吧。
至于这篇采访得罪的人有什么看法,那可不是记者们应该关心的事情,甚至如果真的会发生后续,那么也是好事啊,最起码连续报道的素材是有了,所以被公众认为不好接触的山德鲁费达克先生,在记者的眼中却是乖宝宝一个,毕竟在他的身上总能找到新闻的爆发点,不管是花边新闻,还是抄袭风波,又或者一些上了法庭又不了了之的案件,都为广大的媒体工作者提供了大笔的奖金,这样可爱的老头儿,谁又会不喜欢呢?
无非是嘴巴臭点,脾气拐点,人也讨厌点,可在工作的压力和奖金面前,这些事都算不上什么了,甚至在记者的圈子里,对采访这位尊敬的山德鲁费达克先生都有了默契,根本无需互相拆台,只用定下一个攻守同盟就能获得更多的新闻素材,或许这也是这位大师招人喜欢的原因吧。
“嗯,那您的意思是,只要是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参与的比赛,其他设计公司都没有任何的获奖希望咯?”其中一位记者继续发问。
“没有,我可没有说过这种狂妄的话。”山德鲁费达克吐了一个完美的烟圈,信誓旦旦的回答道,然而很快就话锋一转:“什么纪念奖安慰奖还是有希望的。”
一阵窃笑声开始响起,记者们的心头早已经乐开了花,如此大咧咧的采访对象还真是太可爱了啊。
“那您作为服装设计业人员工会的名誉副主席,能不能预测一下,此次雨博集团举办的比赛会是什么样子的考题?毕竟我们都相信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已经做好了准备,并且志在必得。”这个马屁,好吧,还真的就是个马屁而已,毕竟服装设计业人员工会本身就是个牌子罢了,没有发言权也没有实质性的机构,更何况还是个副职,不过记者们同时也知道这位山德鲁费达克先生的履历并没有什么出彩的地方,只能有什么拍什么了。
“什么样的考题?这对于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有什么关系呢?我们来就是为了获奖的,你这么白痴的问题就不要再说出来惹人耻笑了。”山德鲁费达克的回答简直就像是一个间歇性神经病人的回答似的,如果不是这位记者见多识广,恐怕哪里会忍气吞声。
“可既然您对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这么的有信心,那么为什么在您接手的这些年里却没有更够拿得出手的荣誉呢?不要告诉广大的读者朋友们,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是为了彰显出清高的姿态和增进友谊的态度,所以一次又一次的舍弃了获奖的机会,而把名次拱手让人。”一个声音突然响起,很明显是针对着山德鲁费达克提出的,又或者说是为了故意刺激他一下,毕竟狂妄的山德鲁费达克先生在盛怒之下,任何行为都有成为话题的可能。
可让人没有想到的是,久经沙场的山德鲁费达克先生也早已经在跟记者的博弈中学到了很多,只见他理都没理这次的挑衅,而是单方面宣布停止了这次的记者送行会,然后一转身走上了等待已久的飞船。
“你们都是猪吗?还不起飞,愣着干什么。”山德鲁费达克先生牙根上都蹦着火星。
青筋直冒的恰克早就看这个老头不爽了,正准备给予回击,却被身边人挡了一下,也就只能作罢,毕竟谁让人家有钱呢。
等了这么久,似乎飞船也已经有些不耐烦了,随着点火命令的下达,飞船呲溜一下就飞出了太空港口,飞向了茫茫宇宙之中,向着海盗星系贺兰星进发了。
只不过虽然没有给记者留以话柄,但山德鲁费达克先生的火气却是越烧越旺,哪怕说他知道记者说的是实话,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在他的任上也的确是在走下坡路,但有些事情自己知道,跟别人说出来可是两回事,这跟当面打脸有什么区别。
这群该死的记者!
山德鲁费达克忍不住骂道。
“你们!说你们呢!要是这次还拿不到名次,就全部给我滚蛋!亘硕尔达克不留废物,也不养废物!”山德鲁费达克的怒火似乎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地方,冲着满船的员工开始了无休止的喷射。
雇员们各个低头不语,这样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无数次了,但现在的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已经不比从前,而这位山德鲁费达克先生也比不上他的父亲,所以走下坡路已是必然。
其实如果他能够励精图治,能够争点气,凭借着家族的招牌倒也不是不能东山再起,最起码维系下去也有很大的可能,可这位山德鲁费达克先生的只不过把公司当成了自己的提款机,而取出来的钱全部用在了自己的人生享受上,这样做的最直接结果就是把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的名声越做越臭,也幸亏是公司的根基不错,一些老客户念在他父亲的面子并没有把事情做得太绝,否则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早就垮了。
但即使是这样,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也算得上是日落西山,在服装设计行业里更是日渐低微,最为直观的体现,就是根本吸收不到优秀的服装设计师了,而即使在公司里任职的人,也只不过把这里当成一个跳板,所以不管山德鲁费达克是侮辱还是激励,都起不到任何的作用。
按照道理来说,没有人答应的训斥是不会太久,但山德鲁费达克先生却不太一样,或许也是因为他已经习惯了这种场景吧,嘴巴喋喋不休的喷洒着各种诅咒的语言,如果不是手底下的员工久经战阵,如果不是这艘飞船的船员都忍气吞声,恐怕这位“大师”就真的要引起公愤了。
“妈的, 说了这么久,你们就像是一群阉割了的鹌鹑,一群没有卵蛋的玩意!”山德鲁费达克先生终于骂累了,船舱里难得安静了下来。
可就在人人都松了口气的时候,山德鲁费达克先生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你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
被那支枯瘦而又惨白的手指点中的是一位女孩,看年纪的确不大,壮硕的身材哪怕被一袭黑衣笼罩都没有起到瘦身的作用,相反的,哪怕坐在位置上都好像是一堵矮墙似的,而周围空出的一块空座更是显示出这位女孩的特殊。
“您是说我吗?”
相反的,这个女孩子的声音却轻轻柔柔的,丝毫没有她身材的大气。
“说的就是你,我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里什么时候有你这号人的。”山德鲁费达克疑惑的问道,然而底下的窃窃私语与偷笑声也就让他更加的不解起来。
要知道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可是一家拥有悠久历史的大公司,而山德鲁费达克这个人怎么说呢,哪怕说心思根本不在公司上,也对服装设计一窍不通,但却是一个有着特殊爱好的人。
为什么这么说,那是因为在他掌舵的期间,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不论什么岗位,都必须是俊男靓女,哪怕是负责清理环境卫生的大嫂大妈,那也有着美人的底子,所以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哪怕说在设计行业里的名气不行了,但其它方面的声誉却越来越盛,再加上山德鲁费达克先生的花名,所以亘硕尔达克服装设计公司可谓是男人的天堂,现如今多出的这一堆黑漆漆的女孩,怎么能够让山德鲁费达克不疑惑呢。
正因为如此,所以山德鲁费达克才会问道:“说的就是你,你是怎么混上船的?”
“我?”女孩有些惊讶,但因为身份使然,还是低声下气的说道:“我叫达林,是刚进入公司的设计部的一名见习设计师。”
“人事部都瞎了眼吗?”
哪怕达林是临时工,但山德鲁费达克还是有些不满,他的指责无异于在达林的脸上扇了一记耳光,使得她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可作为一名临时工,她又能怎么样呢?除了忍受老板的羞辱,她也没有别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