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田妈的强烈要求之下,刘彻也就只好任由田妈自己走路了,不过这样也好,他可以分析得出最佳的路线,从而避免与敌人接触,这样也就相当于保证了队伍的安全。
可惜无论如何的小心,都会有遇敌的时候,但好在刘彻的行动非常的迅速,又因为机甲的绝对优势地位,所以很快就能把对方铲除。
目前来说,刘彻可不会心慈手软,如果猜得不错,自己一行人肯定是重点寻找的目标,如果让他们走漏风声出去,恐怕对方的围追堵截就会冲着这个方向而来,毕竟克鲁格的死亡必须得有个交代,而作为凶徒的自己,怎么可能会被放过。
路还在走,精灵还在四处流窜,人类士兵的身影已经可以看到,刘彻知道必须得改变下了,于是他也不管田妈愿不愿意,反正是让山特把田妈给背了起来,然后他拉着沐清,奥拉扯着沐雨,一行人加快了行进速度。
“在那里!”终于有人发现了刘彻一行人,吆喝声开始在森林中响起,刘彻可以预见,现在对方肯定正在调兵遣将,想要把自己这些人留下。
既然被发现了,刘彻也就不再客气,直接把沐清扔到了自己的背上,拿起镭射炮就开始向前方扫射,硕大的激光束哪怕是粗壮的树干都无法抵挡,更别说肉体凡胎了,只要是被击中的全都应声而倒,如果没有人收尸,或许要不了多久就会变成森林中的一堆肥料。
“快走!”
清理完前方的障碍,刘彻连忙让大家继续赶路,他这次选择的路线倒不是茫无目的,而是通往着一座废弃的拆船厂,或许那里还有一艘完整的飞船,或许那里什么都没有,其实刘彻就是在赌,但他别无选择,只能一直向前。
好在此次克鲁格前来狩猎并没有携带重型武器,毕竟面对精灵族也不需要,而且森林中展不开也是事实,所以现在被刘彻捡了便宜,机甲的优势一览无余,面对普通的士兵简直犹如杀神一般,不管是镭射炮还是镭射刀全都交出了秒杀的成绩单。
虽然拆船厂已经遥遥在望了,但刘彻仍然不敢大意,镭射炮保持着高强度的射击,把周围蠢蠢欲动的士兵死死的进行了压制,而身边的奥拉也是有样学样,让山特背负着田妈先行进入拆船厂。
可就在这个时候,突然传来了一声巨响,刘彻只感觉到自己像是被什么撞到了似的,整个人都飞到了空中,脑子也是昏昏沉沉的,哪怕他想喊也喊不出什么来了。
而奥拉则看得清清楚楚的,刚才击中刘彻的分明就是一发从步兵战车上发射出来的炮弹,现在别看刘彻被炸飞,但奥拉关切的眼神却牢牢地锁定在了沐雨的身上!
因为此时的沐雨虽然也飞在空中,但残缺的身子以及洋洋洒洒的鲜血却已经说明了很多的问题,奥拉连忙放下了沐清,开启机甲助推器就冲了过去,只是可惜不管她如何的加速,都无法使沐雨再次活过来,这位美丽的精灵族女孩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当刘彻重重得落到地上的时候,身上的撕扯与疼痛同时蔓延至了他全身,直到这个时候他的脑子还有些懵,甚至他连发生了什么都不清楚,包括身上的感觉对于他来说也只不过是人体最直观的痛觉而已。
“雨儿!雨儿!”
这样的呼喊声让刘彻的脑袋稍微清醒了一点,可他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仅存的记忆还是在腾空飞起之前,不是已经快到拆船厂了吗?怎么会飞起来的?
现在的刘彻很是有些迷茫, 如果有人能够近距离的观察他的眼睛,似乎就连瞳孔都放大了数倍,可这种不聚焦的状态直接说明了刘彻此时的状态,他完全是被炸蒙了啊。
可等刘彻随后恢复之后,整个人就开始颤抖,因为他已经明白刚才发生了什么,如果就连身穿机甲的他都被炸飞,那么在他背后,那个没有采取任何防御措施的沐雨将会受到什么样子的伤害?
沐雨!沐雨!
刘彻挣扎着起了身,可在他眼里却看到了最不想看到的一幕,奥拉怀里正抱着的不正是沐雨吗?只不过她的身子看起来是那么的柔弱,脸色看上去又是那么的惨败,还有……还有……还有那流淌着的鲜血,为什么不给她止血?!!!
哪怕刘彻一直是个很理智的人,此时也陷入了某种疯狂之中,手上的镭射炮向着任何移动的物体开始发出了自己的咆哮,他已经不管不顾了,哪怕是精灵又有什么区别,如果不是为了这帮私自私立的精灵,沐雨又怎么会成这般模样?
杀!
此时的刘彻已然化作了一尊杀神,当镭射炮已经过热保护而无法使用的时候,他立刻就掏出了自己的佩刀,呈一条直线直奔那台步兵战车而去,哪怕现在的步兵战车早已经被轰成了一堆废铁,哪怕现在已经看不出刚才的模样,但对于刘彻来说,如果没有这堆死物,沐雨怎么会死!
刘彻在发泄,他在拼命地宣泄着自己的愤怒与无助,可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沐雨已经永远的闭上了眼睛。
奥拉根本没有打扰刘彻,在放下沐雨之后,她也加入到了战团,利用机甲优势开始对凶徒们穷追猛砍,镭射刀上跳跃着的火焰就好像她的实质怒火一般,可是那一具具倒下的尸体又能换来什么?
杀戮永远只是杀戮,无论如何都换不来沐雨的复生。
“刘彻,够了!”
奥拉一脚踹到了刘彻的身上,后者身子一歪正准备回身一刀,却因为听出了话音而硬生生停了下来。
“他们已经进去了,现在正在里面搜寻,我们也得去帮忙。”奥拉用最快的语速介绍了目前的情况。
“沐雨呢?”
“也带进去了。”
刘彻站起了身子,看了一眼四处逃窜的士兵,并没有再次下杀手,虽然他眼里的恨意越发的浓郁,但他也知道现在应该做什么。
“我们也进去吧,若能逃出生天,必定要他们血债血偿!”
刘彻这话说的杀气腾腾,但话里的所指的“他们”却没有明说,是指的眼下柯兰星的士兵还是指的烈阳帝国,又或者指的是狐飞,或许只有他自己心里最清楚了。
拆船厂也不知道荒废了多少年,里面早已经是破败不堪,堆放配件的露天仓库杂草丛生,甚至有几棵野果树长得比人还要高,上面挂满着不知名的浆果。
“刘彻!”
刘彻还在打量着拆船厂,突然听到有人叫他,循声望去,原来是山特。
“沐清怎么样了?”刘彻关切的问道,沐雨的死恐怕会对她打击非常大。
“比我们想象中要坚强,现在已经在田妈的怀里睡着了。”山特说道。
刘彻点点头,并没有问具体的经过与手段,毕竟沐清的睡着肯定不会是自己的行为,而是外加因素的影响,不过现在睡过去的她肯定要比清醒好得多。
“拆船厂里有飞船吗?”
这是刘彻最为关心的问题,因为关系到所有人的安全,如果没有,那么这座废弃的拆船厂就是大家的坟墓了。
“有一艘维拉托尔,只不过需要时间进行修复,如果强行启动,我担心我们连太空都到不了。”
“那还在等什么,快去啊。”
刘彻很是着急,既然有飞船,那么就要抓紧一切时间啊,在这里卖关子岂不是太浪费了。
山特指了指远处的点点星火,示意刘彻自己去看,两人快步而去,刘彻这才发现山特所指的是什么,几个简陋无比的机器人正在那里对维拉托尔号进行维修作业。
“这是你做的?”
山特摇头说道:“这怎么可能,这几个都是些老旧的机器人,我试着启动下发现还能使用而已,于是就让他们干起了老本行。”
“它们怎么会如此的简陋?”
在刘彻的认知里,只有拥有智能的机器人才能称作“他们”,否则就是没有生命的死物,自然就是“它们”了。
“按照这些家伙的出厂铭牌来看,它们早就应该回炉了,也不知道怎么会一直留到了现在,也幸亏是年代久远,技术含量比较低,否则恐怕也不可能放了这么多年还能使用,不过身上原先的装饰物自然是腐烂掉了,所以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山特解释道。
“只有这几个吗?”
刘彻似乎想找到更多的机器人,这样也能加快维修的进度,可惜山特断了他的念想,整间拆船厂里能用的就这几个,剩下的早都变成了废铁一堆。
既然如此这般之下,刘彻也就不再过问了,重新穿戴好机甲之后,就和奥拉一起去外面负责起了警戒工作,他可不相信那些追兵会如此好心的放过,只不过当他们踏出拆船厂之后,还是被吓了一跳。
外面的人类士兵自然是不少,可精灵族怎么也这么的多?以弓箭长矛对上激光武器,这样的场面是为了什么?
刘彻和奥拉的出现立刻就变成了全场焦点,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他二人的身上,随着士兵的怒叱声,战斗的等级再次升级了。
刘彻不太明白,为什么精灵族会跑到这里,刚才不是都分散突围了吗?又怎么会集中呢?更何况他们也没有义务给自己提供帮助,可现在的事实却是精灵族竟然守在了通过拆船厂的必经之路上,而且是死战不退,哪里还有之前树倒猢狲散的模样。
不清楚就不清楚,刘彻没时间去弄清楚了,他只清楚现在精灵族在帮忙就行,于是他清楚的认定了自己的目标,首先要解决的就是那些步兵战车,因为上面的大口径武器不仅对精灵族造成了很大的伤害,而且可以直接威胁到拆船厂的安全。
跟奥拉交待几句之后,两人就分散开来,手上的镭射刀一气呵成,就好像利刃切豆腐一般,直接把各自的目标开膛破肚了,然后继续寻找目标行事,一会儿工夫就把能看到的步兵战车全部剖成了一堆废铁。
也不是说敌人没有反抗,只不过普通的激光枪对于单兵机甲来说丝毫不起作用,而战车上装备的火炮又像是高射炮打蚊子,实在是无从下手,等机甲战士近身之后就更别提了,也就只是摆设而已,因为无论炮管如何的旋转也无法击中灯下黑的机甲战士啊。
失去了步兵战车,又面对两个机甲战士的威胁,人类士兵可不愿意用血肉之躯对上这俩铁疙瘩,精灵族的骚扰可以忍受,但机甲战士可是能够威胁生命的存在,打不过也只能撤退了。
人类士兵乌央乌央的退走了,有些事情可不是利用人海战术就能搞定的,何况身穿机甲以后,就跟人形坦克没什么区别,又有谁会自找不痛快呢?恐怕就算是军官也不敢强制要求手下的士兵这样做,因为这会引起哗变的。
刘彻也不追赶,反正该来的还是要来,与其去追撵还不如在这里等待就是了,何况这些精灵的来路不明,意图也不清楚,在这种时候还是小心无大错比较好。
“刘彻。”
“麦珑,怎么是你?”
刘彻终于认出了来人是谁,不过他还是有些想不明白,精灵族这次唱的是哪一出,已经分散突围的他们怎么会又重新聚集到了一起,并且还跑到这里来的。
“我……”
麦珑似乎有些犹豫,吞吞吐吐的。
刘彻叹了口气,不管对方目的如何,看着满地的精灵尸体,他就无法装作不知。
“你们是特意寻过来的吧,那个精灵老头呢?”
刘彻问的不是别人,就是之前有过矛盾的那个精灵族老者,看他的地位肯定是不低的,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他死了。”
麦珑的声音有些低沉,看得出来他很难过。
刘彻不知道如何安慰对方,虽然他对那个精灵老头没什么好印象,但死者为大,也就不想多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