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很顺利,顺利的好像教科书一样,甚至当狼旗军刚刚展开合围的态势,这些运输舰就纷纷表达了投降的强烈意愿,通讯与灯语同时开始争前恐后的表露出了他们改弦易辙的想法,甚至还有舰船的灯语异常搞笑。
欢迎光临?!
这又是什么鬼?
段然作为狼旗军此行的最高长官,心中可真的是五味杂陈,功劳!绝对是大功劳!无论是对陛下,还是对自己,或者是对狼旗军来说都是喜讯一件,可正因为是这样,他反而有些不敢确信了。
因为这一切在得知真相的他来看,也实在是太过儿戏了,这支维纳共和国舰队的最高长官竟然不待在其中一艘主战巡洋舰上,反而弄来一艘探索级护卫舰来当旗舰,这是什么意思?如果怕死,这个叫做夏饺的家伙是怎么混到中将的?难不成是裙带关系?
段然实在有些想不明白,因为如果牵扯到裙带这种透着腻歪的剧情,夏饺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被派到战场上来的,更何况跟狼旗军对决这种事情,也不是一个走关系的家伙能做出的决定,毕竟这种人都是怕死的。
他有很多的问题想问一问这个叫做夏饺的家伙,可是目前这位开战以来最高军衔的俘虏还在刘彻的船上,想要盘问他还得等某人送过来才行。
“他怎么还不送过来?你确定刘彻收到了讯息?”段然憋了一肚子的气无处发泄,只好把目标瞄准到了副官的身上。
副官无辜躺枪,却也无可奈何,这副官副官,干的就是这个差事啊,于是也只能耸拉着脸再次保证道:“长官,刘营长的确答应押送全部的俘虏过来的,可能是因为什么事情耽误了吧。”
副官的思虑还是很详细的,毕竟这也是他给自己找的个台阶,总不能说刘彻是故意的吧,那他岂不是要白白挨骂?所以台阶台阶,人人都可以下去的嘛。
段然不置可否,闭目养神起来。
而现在刘彻在干什么呢?
阿尔格斯级驱逐舰上正在进行一场有趣的对话,交谈双方自然是刘彻和高级俘虏夏饺中将了。
此时的夏饺中将已经勉强恢复了正常,最起码表面看起来是这样,虽然皮肤还是黑黢黢的,毛发也掉的差不多,身上还有着一股糊味,而手指关节还时不时的抽搐几下以外,倒没有什么不正常的了。
当然,随着夏饺的开口,空气中开始弥漫起一股猪肉大葱的味道。
其实刘彻真心不喜欢这个味道,可是舰上的厨房里也只有这个味道的饺子,作为一名高级俘虏,他的要求还是要尽量满足的,吃顿饺子并不违反军队的规定。
“现在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孤身杀入我方的运输舰队的理由了吗?”
其实夏饺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哪怕他知道了自己舰队的覆灭,哪怕他知道自己当了俘虏,哪怕他知道俘虏自己还只是一个运输营的营长。
不过这个问题,他还是必须得搞清楚,如果弄不清楚,他真是做鬼都死不瞑目,因为按照道理来说,谁也不会去找运输舰队的麻烦,尤其还是在一艘飞船的情况下,这都不能用傻大胆来形容了,恐怕除了疯子都干不出这种事情。
而通过之前的接触,夏饺清楚的认识到了刘彻并不是什么所谓的疯子,他只不过是一个年轻人,虽然不羁,但绝不是神经出现问题的疯子。
但事情奇怪就是奇怪在这里,一个正常人会率领一艘阿尔格斯级驱逐舰偷偷摸摸地横穿战场,然后闯入一支满编的护卫舰队之中,并且还把近身五百米环绕玩出了一个新的境界?
如果他不是疯子,那只有天才可以形容了。
夏饺在等待答案,都是牵一发而动全身,他所在旗舰的被发现,成为了整个战局的转折点,所以这件事情的源头是他最想弄清楚的事情,他也一直在追问事情的真像。
而刘彻也很无语,这位高级俘虏的问题真是特别特别的多,不就是灵机一动,计上心头,以及胆大妄为吗?难倒还非要说出个一二三四五六来吗?
可看到夏饺悲惨的模样以及期盼的眼神,刘彻真的无法拒绝这个问题,于是只能回答道:“我就这艘阿尔格斯级驱逐舰,要是去正面战场岂不是去送菜,恐怕镰刀级巡洋舰的一次齐射就能让我灰飞烟灭,与其这样,我为什么不去欺负那些好欺负的运输舰呢?更何况我的这艘阿尔格斯级驱逐舰本身的配置就是为了近身战斗而准备的,再加上你方运输舰队的不作为与******,我得手也就顺理成章了。”
夏饺听到刘彻哇啦哇啦说了半天,可细细一想却跟没说一样,如果非要剥离出有用的信息,恐怕也就那一句了,谁让运输舰好欺负呢?
除了说自己倒霉以外,夏饺还真找不到其它的理由了,成王败寇,他输到这个小小的营长手上虽说阴差阳错,但实在是不冤,因为勇气和运气都是胜利条件的一部分,甚至占得比例还很高。
所以夏饺也算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任凭他智计百出,想出这种另类的指挥方式,但谁让他碰到了一个混不吝外加傻大胆呢?仅仅凭借一艘船就破了他的迷魂阵,并且还直捣中宫硬生生地劈开了迷雾,直接把他以及一帮高级军官全部给俘虏了,输在这样的方式方法之下,还真的是不冤啊。
“狼旗军里区区一个运输营的营长就有这般的胆识,看起来我还真是小看了烈阳帝国啊,成王败寇,被你俘虏,我算是认栽了,况且狼旗军以半数不到的兵力就解决掉了我的整支舰队,光凭这点,我也是服气了!由小看大,虎旗军和狐旗军那边想来更是凶猛,而此役,我维纳共和国恐怕讨不得好啊。”夏饺絮絮叨叨地说着,其实并不是针对刘彻,只不过是有感而发罢了。
刘彻也知道,所以也没搭话,相反的又让厨房送来了一盘饺子,顺带还端来了一瓶酒,都说饺子就酒,越喝越有,也算是践行饭了吧,吃饱喝足不想家嘛。
“这是断头饭吗?”夏饺的想法还是很符合现在的意境的。
刘彻白眼一翻,如实答道:“不知道,反正我们旅长要你过去问话,吃完这顿有没有下顿就得看他的心情了。”
这个话还真的是实话,而且还是血淋淋的实话,不带一点安慰性质的实话,差点就让夏饺被饺子给噎住,好在饺子就酒还是救了他一名,最起码现在这条命算是救回来了。
“咳咳咳……咳咳咳……你这小小的年纪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
刘彻又白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我是一个诚实的好孩子。”
这下轮到夏饺的表情变得精彩无比了,无论如何他也不相信眼前这个小子会是一个诚实的人,可他也不愿意反驳,因为刘彻说的还真的是实话,生与死的距离对他来说的确是最近的一次了。
“有蒜吗?”夏饺的嘴里塞得满满的,可他还是艰难地嘟囔着。
刘彻示意身边的陈孬去厨房一趟,后者点点头就去了,在陈孬的心中已经完全认可了刘彻的长官地位,自然也就是言听计从了。
“他这人最多也就只能当个营长。”夏饺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
“哦,为什么?”刘彻歪着脑袋问道。
“素质只能说一般,但好在能够严格执行命令,尤其是对你很忠心。”夏饺一边说,一边塞了个饺子到嘴里,猪肉大葱的味道随后弥漫得到处都是。
“可这跟营长没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他是一个合格的下属,而且绝对会执行你下达的命令,我要是你的话,以后一定要把他弄到自己的麾下,况且我认为你凭借此次的功劳,想不升官都难的。”
随着最后一个饺子的下肚,夏饺的话似乎多了不少,刘彻刚想再叫一盘的,可被夏饺阻止了:“够了,我已经吃饱了,上路吧。”
“可蒜还没到啊。”刘彻似乎想挽留一下对方,通过这次交谈,他觉得夏饺还是一个挺有意思的人,多聊聊也不错。
“八分饱就行了,我还要留着肚子喝孟婆汤呢。”夏饺轻松的说道,似乎在说别人的事情似的。
刘彻点点头,伸手示意道:“请上路!”
随着刘彻的命令,自然有卫兵上前准备押送夏饺去段然那里报到,可能是看到营长的态度,他们对夏饺倒也是客客气气的,甚至还有人摸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
“谢谢。”夏饺淡淡的说道,擦了嘴巴之后就随着卫兵的指示走了,他们将登上冲锋艇前往段然的旗舰上去,至于此行的结果,恐怕就要见仁见智了。
最起码刘彻就猜不到夏饺的结果,不过想来肯定是要交给朝德帝王傲定夺的,毕竟夏饺可是烈阳帝国跟维纳共和国宣战以来最高军衔的俘虏,是杀是剐都要让陛下来决定,旁人谁能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