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怎么说?”王阳走到病房,看着躺在病床上安静睡眠的穆之鸣,心里如针扎般的难受。
“脖颈处中了一枪,子弹压住了神经末梢......医生说,如果动手术的话,就有可能会成为植物人,他们也不敢轻易动手,前段时间组织了不少脑科专家和神经专家进行会诊,治疗的机会只有四成......我最近一直在犹豫,不知道是不是要接受这个并不保险的治疗方案。”穆婉清坐在穆之鸣的病床前,拉着他的大手,一脸疼爱的看着父亲消瘦下去的脸,轻声说道。
王阳斟酌了一会儿,说道:“这样的案子确实棘手,如果患者的身份是个普通人,这些医生早就将这个手术做下去了,可是穆叔叔的身份比较特殊,这样的风险他们承担不起,也没有人敢承担,不过,治疗的希望还是有的......至少,我见过有人处理过比这更加棘手的病例。”
“更加棘手的病例?是谁?他在哪儿?要多少钱我都要把他请来。”穆婉清站起来抓着王阳的手臂,因为激动,连身体都在轻轻的抖动。
“用钱是没办法请他出山的。”王阳摇头说道:“怕是需要些特殊的手段。”
这样的病情,以王阳的医术也不敢轻易动手,他见过白老头医治人的手法,如果他肯出山的话,倒是有六七成的把握。
可是,白老头子有大仇未报不入绵山一步的豪言,他会答应来救治穆叔叔吗?
如果白老头子贸然闯入绵山,又将会搅动出怎样的狂风?
穆婉清自从母亲去世之后,她就跟自己的父亲穆之鸣相依为命,为了能够治好父亲的病,即便捧上整个穆氏她也在所不惜。
这段时间既要操劳穆氏集团的事务,和一个强大的对手斗志斗勇,又要担忧父亲的病,到处寻找名医前来诊治,每一个名医的到来,她都要亲自接待一番,不愿意错过任何父亲能够治愈的机会。
身心疲惫,人也自然地跟着消瘦下来,虽然脸上化着精致的淡妆,可是以王阳的角度来看,这是严重的亚健康症状。
让一个无忧无虑的女孩子突然间承受这么多的伤疼和离别,肩负起这么重大的责任,没把她压跨已经堪称奇迹了。
现在听到王阳说有人能够治疗父亲,穆婉清怎么可能会不激动?
抓着王阳的手臂,像是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似的。
“王阳,他是谁?在哪儿?燕京?还是其它的国家?我跟你一起去请吧,无论他开出什么条件都可以......就算是下跪,我也要把他请过来,王阳,我真的不想看到爹地这个样子了......每次来的时候,看到他一动不动地趟在病床上,我都好难受好难受,好想哭......”
王阳苦笑着摇头,如果能下跪就可以让白老头子出山的话,这一跪,他倒愿意替穆婉清跪,哪怕是跪上三天三夜也行啊,可是白老头子的性格,是不能用世间常理来衡量的,他
就是个老怪物。
“怎么?不行?他不愿意?”穆婉清心里刚刚浮起地一点儿希望开始猛地下沉,刚刚燃起的希望像是突然被浇了一盆冰水似的,瞬间变得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