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耽将余潇潇和关慕白的情况在电话里详细向乔宇诉说了一遍,并且按照刘爷爷的想法,希望能借助乔书记在文化厅任书记、当年也在公安厅任过副厅长的背景,来为自己破例办理护照。
乔宇听了后沉思良久,倒不是因为办理护照的问题,而是想找一个合理的借口,自己也与顾耽并肩战斗,于是就说:“护照的事情很容易,现在主管办理护照的王处长就是我父亲以前的部下,关系一直处的不错,想来也是小事一件,一会我将办理护照需要的东西发给你,你提前准备好,明天一上班你就去出入境办理大厅找王处长就是。只是我现在想怎么才能与你一起前往香港,说不定还能有所作为。”
“谢谢老四!”顾耽由衷的感谢乔宇。
“去去,谢个屁啊,谁让你是我老大,当年从高中到大学,你没少帮我出头,现在我们还是兄弟,能帮上你,就是在帮我。我去和我老爸沟通一下,你等消息就是。”说完,乔宇挂了电话。
已经是三更半夜,乔书记早已进入梦乡。
乔宇敲了敲父母卧室的门。
开门的是乔宇的妈妈,问道:“小宇,三更半夜的,怎么了?”
“找我爸爸说点事。”
“啥事这么重要,明天早晨说还不成吗?”
“妈,十万火急,你喊我爸爸起来,我去烧水泡茶去了。”乔宇说完就走向厨房。
乔书记来到客厅,茶几上的茶水已经泡好了。
“这大半晚上的,有啥事?”乔书记一边打哈欠一边无奈地问道。
“爸,你还记得蛋蛋吧?”
“当然记得,在苏峪口要不是蛋蛋及时赶来,那天你老爹我后果不堪设想。蛋蛋怎么了?”
“蛋蛋没啥,他女朋友余潇潇在香港被绑架了。”乔宇一脸的沉重。
“前两天你们不是一起去自驾游了吗,怎么转眼之间,她就飞到香港了?”乔书记有点不解。
“事情很复杂,三言两语是说不清的。”因为事关大夏宝藏的秘密,乔宇并没有把所有的细节告诉他老爹,也是担心节外生枝。
“那你叫我起来就听这个?”乔书记很疑惑。
“当然不是这个了,蛋蛋他没有护照,办理护照普通需要2天,就是想请你给管理出入境办理大厅的领导王处长打个电话,明天一早破例给蛋蛋办理护照,让他一早就能坐上飞机去香港。”
乔书记喝口茶说道:“估计王处长肯定睡了,一会你用我手机编辑个短信发过去问你王叔叔好,顺便请他办妥此事就好了。”
“还有……”乔宇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给他老爸说,因为他也想去香港,从来没有去过,此次也是机会。
乔书记一看儿子的模样,就知道他的小心思,就问:“是不是你小子也想去香港,让我给你们领导招呼一下?”
乔宇赶紧给乔书记茶杯加了点开水说:“知子莫如父!还是您老人家厉害,就是这个意思。”
“这个?”乔书记有点犹豫,自小儿子就一直被安排在身边呵护,忽然间让去香港还真有点担心。
乔宇见状赶快说:“要不是蛋蛋,我现在估计都被警局开除了,我开除事小,给老爸你摸黑事大。现在我想去帮助蛋蛋,你就放心让我去吧,总不能一辈子在你呵护羽翼下像温室里的花儿吧。你看看人家蛋蛋,一个人在Y川打拼,真男子汉!”
“也罢,有蛋蛋那样的朋友是你造化,想去就一起和他去吧,所有的事情我来运作,既然时间紧迫,我就亲自打电话给你王叔,让他想办法赶快给蛋蛋办理护照,你们应该能赶上早晨第一班飞机。”乔书记喝了一口茶,样子很坚定。
“谢谢老爸,那我联系蛋蛋了。”乔宇别提又多高兴了,因为又能和顾耽在一起为大夏宝藏的神秘线索追踪了。
十月。
金秋时节是Y川一年中最好的季节,气候凉爽,瓜果飘香,天高云淡,空气新鲜,极宜在室外旅游和活动。据国家气象台称,今年在全国,Y川是最早进入秋天的一个省份。进入秋天的一个重要标志是当地的平均温度一连5天在22°c或以下,而这个温度对人们的活动或旅游是极其适宜的。所以,每到金秋时节也是Y川最最繁忙、最最热闹、远方客人纷至沓来的大好季节。
适逢第三届中国-阿拉伯国家经济贸易论坛主会场的会议开幕式两天后就在Y川即将召开,香港至Y川居然增加了多趟航班,这是一个多么利好的消息。还有一个惊喜的好消息:中国政府批准建立N省内陆开放型经济试验区,设立Y川综合保税区,这意味着N省和Y川的开发、开放即将迈出更加坚实、更加巨大的步伐,意味着正在经历跨越式发展的N省和Y川必将在前进的道路上呈现出更高、更快、更好的姿态向前飞越。腾飞的N省和Y川又插上了一对有力的翅膀,向着融入国际化、现代化的目标奋勇前进。
由于以上情况,虽然是早晨,可是Y川国际机场此时已经车水马龙,人头攒动,比平时多好多人。
顾耽和乔宇来到候机大厅,早已没有了座位,只能找一个不影响行人的地方等待半小时以后的安检。
乔宇出于职业习惯,不由自主地向四周环顾,忽然,他看见了康靖,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康靖!”
顾耽一惊:“在哪里?”
乔宇用手一指:“九点钟方向15米处,还有康靖的妈妈。”
顾耽目光看去,果然看见康靖的妈妈好像送康靖乘机样子,就对乔宇说:“走,过去打声招呼。”
“这,我怎么有点底气不足。”乔宇有点紧张,自从上次精卫酒店的桃色事件,他总感觉到对不起康靖,虽然不是他的错,可结果却是深深伤害了康靖,以至于对方差一点自杀了。
“你们之间的事情,最终要靠你们自己解决,说不定现在是一个最好的机会。”顾耽给乔宇打气,并且推了他一把道:“要不我们一起过去吧。”
康靖的妈妈背对着顾耽他们,当然看不见两个小孩子。康靖确实面对着顾耽和乔宇,虽然她没有向四周看,但是总不至于看不见两位同学走来吧,并且已经近在咫尺。
看到康靖似乎根本没有看自己一眼,乔宇心里一阵失落。
有时候,她不是不理你,只是在等你先开口。有时候,真的好想跟你讲话,但又很怕相互已经是路人。有时候,她可能只是需要一个可以依赖的人。关于爱,太复杂,它总是千变万化,能让人伟大,也让人头昏眼花,爱有时像是阳光照亮了希望,远看很暖和一拥抱却被烫伤,爱有时像是星光遥远而迷茫,爱有时像牛奶糖,越吃就越想吃,太多的甜蜜变成痛的蛀牙,爱有时像杯苦茶,刚喝会害怕,最后却品尝出了清雅的香。
乔宇想开口呼喊康靖,但看见对方丝毫没有理会他的意思,只是拉住自己的妈妈聊天,显得非常幸福,一时间手足无措,尴尬万分。
见此情况,顾耽赶快喊道:“康靖,这么巧啊。”
闻声,康靖吃惊地看过来,康靖的妈妈也转过身来。
看到康靖妈妈转过身来,顾耽赶紧说:“阿姨好,我是蛋蛋,康靖同学,还记得我吧。”
“蛋蛋啊,你和小宇一起来?”看见顾耽和乔宇,康阿姨还是很意外,作为长辈她显得很和蔼,以前因为女儿自杀记恨乔宇的心态因为顾耽揭穿精卫酒店老板的诡计后也就原谅了乔宇,现在称呼乔宇为小宇,也是让乔宇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太难堪。
乔宇点头道:“是啊,我们着急要去香港,遇到你们母女,意外。”
康靖还是没有说话,不过非常安静地挽着她妈妈的胳膊,一脸神秘的微笑。
看到康靖不理会乔宇,顾耽就调侃了一句:“阿姨,你女儿婧婧好像不认识我们了,您老给她介绍一下我们吧。”
康阿姨忽然意识到自己还没有介绍魏芸给前面的两位小伙子,一来是想考验一下乔宇,再一个目的就是知道康靖和魏芸有多像,顾耽和乔宇是不是能发现其中的问题,于是就说:“女儿,这是顾耽和乔宇。”
在这一瞬间,乔宇有点心灰意冷,因为康靖始终都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
唯有当记忆远去之后,能想起来的,才是记忆里的珠玑,才能看清楚远去的时光里,那些是人生中需要珍惜的,这个过程叫等待。看清楚那一切也许精彩、也许不精彩故事背后的前因后果,可是一切早已定格成记忆的胶片,无论忧喜哀愁,还是淡定从容,都只能站在业已逝去的光阴和未来的日子之间,静静凝视着时光那头荧幕上的离合聚散、恩怨得失。这就是等待。
乔宇等待过了,现在他如梦方醒,也许在康靖的世界里,早已经没有了乔宇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