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之后,刘悦彤一家迁居美国,家族事业也走向国际化。这一切缘于刘悦彤即将风光大嫁给一美国商业大亨的儿子。他们答应与刘家企业合作。
漓幽送刘悦彤一家去机场,全家人脸上是情不自禁洋溢的光彩。刘悦彤一直忙着婚事美国、B市两头跑,两人也很久没有好好的聚在一起谈过心。转眼,却是离别。
漓幽问刘悦彤:“你爱他吗?”
“爱?”刘悦彤笑了一下说,“我们才认识三个月,不否认他很高大魁梧或许很迷人。但是,我觉得美元更可爱。”
“你好现实。”漓幽笑,却并不认同。在那时,漓幽还是一个爱情至上的信徒。
“我们是生活在一个现实的社会,注定要食人间烟火。”刘悦彤说,“幽幽,有一天你会明白你和阿图根本就不适合。你是惦起脚尖在爱,总有一天你会疲倦的。到时,你会深深的想念陆一翔。”
“悦彤,你不想带着我的恨去美国吧。”漓幽笑着说。
“是真朋友才对你说的。不过,我还是祝福你幽幽,或许阿图有一天真会成为一个出色的画家。”
“当然。”漓幽坚定的说。
刘悦彤进安检,俩个女孩拥着伤感的哭泣。虽说不过几十个小时的航程,却是隔着万水千山,浩海重洋。
送走刘悦彤,漓幽开着车去到阿图的住处。他在一幢看上去像危房的旧楼里租了一个简陋的一厅室,任何家什都是陈旧的。特别是热水器像一个老古董,经常坏打不起热水。漓幽说她出钱给他租一个好一点的住所,阿图就跟她发火。只要漓幽提到钱,他便认为她是在侮辱他的贫穷。
漓幽只好噤声。她在他的面前,收起了野蛮撒娇,收起女性天生的小性子,她总是迎合他,没对他发过一次火。他影响她的喜怒哀乐。她曾经做着陆一翔的女神,而阿图却做了她的上帝。
刘悦彤说得没错,她是惦起脚尖在爱。可是她,不愿承认。
毕业了三个月,阿图整天窝在屋子里画画,满屋子的松节油味道。漓幽每次去,都会看到他搁放了几天的方便面盒,里面的残羹都发了霉。还有脱下来未洗的衣物、内裤、袜子堆放在沙发上,空气里是一股令人窒息的腐烂味。
她打开窗子通风,他会嫌阳光太强烈,执意拉上窗帘。她收走一袋袋的垃圾,他嫌屋子太整洁没有随意感。她将他的衣物扔进洗衣机里洗,洗衣机一脱水就发出轰隆隆的打雷声,令她头痛。
他一画画就进入浑然忘我的境界,漓幽陪在他的身边,从日升到日落只说一句话:“吃饭了。”
她有时候也还会做他的人体模特,脸是别人的,身体是她的。他看着她的**眼中不再有火花。她换上性感的睡衣,她觉得男人都会流鼻血,他却视若无睹。他们常常半个月都不亲热。漓幽有要求,他就斥责她要正经一点。
他早已经忘掉他们在海边礁石上缠绵的浪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