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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淬炼

日近黄昏,成群的飞鸟盘旋着向巢穴飞去,四周响起阵阵小虫子的鸣叫声。

南山脚下,一个小小的身影,一遍一遍的打着一套拳。这套最简单的拳法他早已烂熟于心,因为不能开辟命泉,主要起到锻炼体魄的作用。

“殇哥哥,天快黑啦,咱们回家吧,不然爷爷要着急了。”耳畔响起筠儿脆生生的声音。

“嗯,筠儿,我在打一遍就回家好不好?”怀殇挥汗如雨的打着拳,气喘吁吁的说。

夕阳下,筠儿安静的坐在旁边的青石上,拖着腮,一双美目望着少年坚毅的面庞。“殇哥哥,加油,筠儿相信你是最棒的。”

很快,怀殇便打完了最后一遍拳法。他伸手接过遽尔递来的水壶,一口饮尽。由于喝得太快,不小心呛到,剧烈的咳嗽起来。身边的筠儿赶紧轻轻捶打着他的后背,轻轻的说着:“别着急嘛,看你又呛着啦。”

怀殇尴尬的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笑。望望天色已经不早了,牵起筠儿的手,便向南山下那个小茅屋跑去。

晚饭后,怀殇泡在穆爷爷为他精心熬制的汤药中,一身疲惫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种汤药很神奇,他断裂的筋骨很快愈合,恢复如初。而筠儿,艰难的渡过了寒毒的爆发,又恢复了活泼可爱的模样。

穆爷爷说过,人体就像是一个容器,而魂力便容纳在这个容器中。如果容器太过脆弱,便会因为承载不来强大的魂力而爆裂开来。

因而,怀殇四肢刚刚复原,便跑到南山脚下,辛苦的锻炼。那套熟练的拳法他反复练习了数百遍,汗水渗透了他的衣衫。他毫不在乎的挥手一抹,再次练习。

筠儿一如往昔,跟屁虫一般。他走到哪,便跟到哪。筠儿很安静,从来不吵辛苦练习的怀殇。一双美目满满的全是他殇哥哥的影子。当怀殇练习休息的时候,她便会递上一只和她一般娇小的水壶。

怀殇很喜欢筠儿,每次练习完拳法,便会带筠儿去玩。这个时候的筠儿,瞬间就变的调皮可爱,溺着怀殇,一块去看星星活着抓那亮晶晶的萤火虫。

月色渐起,四周传来阵阵虫鸣。筠儿没有缠着怀殇去捉萤火虫,她知道,殇哥哥又要尝试寻找魂力起源了。爷爷告诉她,找到魂力起源便可以淬炼魂力。

药水中的怀殇闭上眼,开始了冥想。残破古玉上面记载的文字他早已记熟,他尝试着将雄浑的魂力一点一点的收缩。一丝丝分散的魂力缓缓的凝聚在一起,最后形成一颗白点。那个白点很亮,很刺目。他知道,这是魂力的起源。

“穆爷爷,我找到了魂力起源点。”怀殇惊喜的叫道,“爷爷,我能凝聚魂力了么?

“殇儿,你真的做好准备了么?”穆然望着药水中一脸欢喜的怀殇,面色极为凝重,很严肃的说,“危险与痛苦可能会导致你出现意外,一旦出现,爷爷也救不了你。”

怀殇郑重的点点头,紧紧握住拳头。抬头望着须发皆白的老者,“穆爷爷,我想好了,再艰难我也会成功的。只有这一次机会,我要与天搏,与地争,与自己命运战上一场。”

穆然望着一脸坚定的少年,轻轻的点点头。双手结印,化作一道结界,将怀殇包裹在其中。“默念法则,紧守意识,记住,这是你崛起的第一步。”

怀殇再次闭上眼,进入了深度冥想,开始收缩魂力。

神魂的收缩很艰难也很痛苦,魂力的淬炼就像一把重锤猛烈的击打在灵魂之上。怀殇面色苍白,汗如雨下,剧烈的痛楚袭来,几乎令他失去意识。

“坚持住,坚持住,你行的。”他喃喃自语,牙齿咬得“咯咯”直响。强大的魂力冲击,崩开了他的躯体,道道裂痕密布。丝丝鲜血缓缓淌下,染红了衣衫。

穆然望着少年痛苦的样子,挥手一道神芒撒落。柔和的光芒洒遍全身,修复着少年裂开的躯体。

迷蒙中的怀殇只觉得浑身上下暖洋洋的,很舒服。意识瞬间清醒了许多,他再次增大了神魂的收缩强度。剧烈的冲击力来的更加猛烈,那股袭心的剧痛再次袭来,神魂恍惚,意识逐渐出现短暂的空白。

这是最危险的时刻,魂力失守,一旦意识离开,那么修炼者将会行尸走肉。此刻的怀殇,正处于这种糟糕的状态。他的神魂恍惚,意识不断的出现大片大片的空白。雄浑的魂力犹如无头苍蝇四处乱飞,没有向识海正中央那道白色的点汇聚。反而冲击着识海的边缘,还有的甚至冲入怀殇的体内。肌肤不断的裂开,一丝丝鲜血再次缓缓渗出。裂口中,森白的骨骼都清晰可见,森然可怖。

剧烈的疼痛不时传来,到后来,怀殇都有些麻木。他几乎分不清楚什么是痛。疼痛到了极致,感受到的是酸麻,犹如千万只蚂蚁趴在他的血肉骨骼上噬咬。他的身躯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扭曲,面色惨白,毫无血色。似乎丢失了所有的精力。

恍惚中,怀殇回到了地球,回到了那颗蔚蓝色星球上温暖的家。他推开门,似乎看到了父母惊喜的笑容,旁边妹妹端来了他最爱吃的香蕉。他很开心,泪水肆意的流淌。香蕉甜美的味道几乎让他放声大哭。

可是,当他擦干眼泪,却发现自己整个人在飘飞,离父母越来越远,他看到了父母焦急的呼唤,可是听不到他们在说些什么。慢慢的他飘出了那个温暖的家,飘出了那颗蔚蓝的星球,最后飘回了南山下的小茅屋。

意识回归,他清晰的知道,那是一个梦,可是怎么也忘记不了父母温馨的笑容。清醒的那一刻,剧烈的疼痛再次犹如潮水般袭来,肌肤上裂开无数细密的裂口。

“爷爷,你快帮帮殇哥哥,他的身躯又裂开了。”筠儿焦急的说。

“神魂凝炼是修炼魂力的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外力不可改,全靠个人意志与毅力。如果他能坚持住,凝聚出神魂,那么以后还是很有可能成为强大的助力。”穆然拍拍筠儿的头,轻轻说道。

此刻的怀殇,面色潮红,就连额头都裂开了细密的小缝。他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必须得挺住。咬咬牙,再次增加了神魂的收缩。意识恍惚中他清晰的感受到魂力渐渐飘回了南山,飘回了小屋,飘回了自己的身体中。

浑厚的魂力一点一点的收缩,一遍一遍的打磨淬炼,最终汇聚在他识海的那个白点。

他咬紧牙关,将一丝一缕的魂力引导着汇聚入那闪亮的白点。无数道魂力缓缓的注入,白点愈发的闪亮,璀璨如同天上的星辰。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识海里已经没有游走的魂力。

身体上传来的剧痛逐渐减弱,一切似乎开始平静下来。突然,识海中的那道璀璨的白点开始了移动。没错,魂力起源开始移动了。这在魂力修炼史上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魂力起源点一旦形成,便会扎根在识海之中,不断壮大。

可是此刻,那道魂力起源点居然在移动,还是以极快的速度向眉心移动。眉心是一个修士元神的寄存点。强大的修士哪怕断裂躯体破灭心脏,只要元神不毁灭,便会再次重生。此刻,那道白点竟然冲向眉心,而且没有一丝停留的意思。

“不好”穆然惊呼一声,双手快速结印。一道神芒瞬间便冲进了结界之中。

可还是迟了,神芒尚未触到怀殇的躯体便被一股强烈的光芒冲散。那是一道来自眉心的光芒。魂力凝聚成的白点突然剧烈的膨胀开来,四周的灵气疯狂的聚拢没入他的眉心。那个白点越来越亮,越来越炽烈。一道极其强烈的光芒冲天而起,整个屋顶瞬间粉碎。黑夜被照的亮如白昼,惊醒了很多村民。

一片白昼中,闪现出一幕幕杀伐的画面,天空中一片乌云翻滚,乌云中隐隐约约露出一张惨白的脸,地面上无数种族惨烈的搏杀,无头的佛陀,断臂的巨人,纷纷倒地,血流成河。天边忽然紫光大盛,一柄银色长枪破空没入乌云之中,乌云中那惨白的脸破碎半边,仅剩的一双眼睛血光四射,地面上无数****纷纷爆碎,场面极其惨烈。画面忽然一闪而逝,白光暗淡,渐渐散开,重回到黑夜的怀抱。

“魂力凝练,天降异象,仙人伏尸,重现远古战场,杀戮开启,莫非此子便是传说中的命运之匙。”穆然怔怔的发呆,喃喃自语。

“爷爷,快看殇哥哥,他昏迷过去了。”筠儿焦急的喊着,

穆然轻抚长须,摇摇头,不再去想刚才的画面。低头望向怀殇,浑身是血的少年身上那密布的伤痕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晶莹如玉的肌肤,如同婴儿般那么娇嫩。

“他没事,已经安全的度过了魂力淬炼最艰难的时期。等他醒来应该就能修炼魂力了。”

筠儿望着昏迷中的怀殇,露出了开心的笑容。“爷爷,命运之匙是什么呀!”

“古老的预言相传,仙人伏尸伴命运之匙而生,逆天杀伐,虚空破裂,秩序轮回,纪元毁灭,得见长生。”穆然望着窗外皎洁的月光缓缓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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