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虽然有两分姿色,可贺中珏并不想跟一个女人跑,只是不太明白,孟夏讲这样一句话,为什么会脸红红的,刚想说句长志气的话,有逃难的人经过,贺中珏便摇摇头说:“我不去长州!”
孟夏一听就把小包袱扔给贺中珏说:“既然如此,那就此别过,你好自为之,别再跳河了。”
贺中珏只差点没让这句话气得吐血,孟夏说完就向路人打听长州方向,然后毫不犹豫地扔下贺中珏上路了。
贺中珏看着走得精神抖擞的孟夏,心里竟有几分失落。
孟夏不带着贺中珏走得比刚才快得多,不过天黑就来到了一处小镇,名曰京宝,是出了京州往北去最大的一个镇集,孟夏去长州本是要往东的,但走官道,必须经过此镇才有路往东折去。
到了京宝镇,天色已经微暗,孟夏不由得着了急,怕晚了没个落脚处,不过京宝镇并不清静,因为战争,有大量的流民、难民,这些流民、难民也不知道往那里去才能安生,所以往京州去的,还有从京州出来的,很多都聚焦到了京宝镇,因为没有钱,就寻处人家的屋檐蜷着身子打发这已经有些寒冷的秋夜。
孟夏在京宝镇上寻了一圈,才发现除了两三家门面大且阔的客栈做着生意,那些小的客栈不是没开门,就是被洗劫一空,不知道是义军所为还是难民所为,而那家大且阔的客栈,孟夏知道是要收许多钱的,她逃过难,过过苦日子,知道钱这东西宝贵,干脆也学那难民寻个避风的地方将就一夜,只是寻来寻去,都没合适的地方,见天色已暗,她打小机灵,能爬善攀,干脆翻进那家一家大客栈的后院,寻到马厩堆放干草的地方,这家客栈喂马的干草,一面靠墙堆在一大间只有个顶棚的地方,离马厩不远,还处在下风,味道不算太好,不过在不算暖和的深秋,这自然是好去处。
孟夏便爬进草堆翻进靠墙那面,把红棉袄往草堆里一塞,将身上的灰棉袍子一裹,便躺了下来。
孟夏带着贺中珏从城里逃出来,心情是紧张的,为了救贺中珏,还掉进了河里,衣服打湿了大半,又奔波这整整一日,早就累得不成样子,躺下没一会,就在干草堆里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孟夏是被人说话的声音惊醒的,毕竟这睡在外面,担心着贴身的那点家当,睡得并不踏实,说话的声音不大,是从马厩里传出来的,迷迷糊糊听见有人问:“爷,为什么不下通揖令直接抓那寻王?”
听到“寻王”两个字,孟夏一下清醒地来,那是自己拜了堂的男人,她立刻竖起耳朵仔细听,只听一个低沉的声音哼道:“刘占三是这么个鼠目寸光的东西,脚根还没站稳,就忙着和李北内讧,如今再下通揖令,已经晚了。”
“爷,你也太瞧好这寻王了,他的名声,京州是何人不知,而且小的听说他从‘蕊香楼’是跳楼逃跑的,一身的行头,连靴子都让随从给抢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