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见孟夏跌倒,冲行走的路人,扔下一叠揖捕令大声喝道:“揖拿太子党余孽,凡有阻挡者杀无敕,凡有捉拿余孽者,赏!”说完那人带着一队人马骑着马继续疾驰。
孟夏用袖子擦擦额头的汗水,四下寻去,除了那从城里逃难出来的三三两两的人,都畏畏缩缩躲在路边,就只有那个脸花花、发乱乱的贺中珏继续委曲地咬着馒头。
孟夏不知道自己算不算余孽,惊魂定了,才捡起几张飘落在身上的揖捕令,有好些个人的图像,其中居然还有自己曾经的主子二小姐的爹,孟夏吓得心扑扑跳,上面的字不用看,也明白大概意思,她忙把揖捕令扔到一边,再看向贺中珏,吃完馒头的贺中珏却站了起来,往旁边不远的一条小河走去。
贺中珏,捧着河水喝了两口,想着京州城的突变,想着很有可能已经遭了毒手的母妃,黯然伤神,喝了几口水,才用水把半个月都没洗过的脸给洗干净了。
孟夏便见着一张冠玉般的脸来,虽然还远没洗得和娆娆结亲时那么干净,但这张脸确实是京州无人能比的,孟夏只有幸远观过一次,这次隔得近,发现那眉目除了生得无比端正,自带一股惹女人喜欢的风流相。
然后贺中珏在河边坐下来道:“有什么话,你讲吧!”
孟夏没想到贺中珏这个传闻得有些糟糕的王爷,还是很敏感的,不过他把梯子递过来,自己已带他出了京州,正好可以趁这个机会,与他绝决,从此以后便互不相欠。
于是孟夏便打开从不离身的那个包袱,把还剩的五个白面馒头,两百个钱用张小帕子包子,递给贺中珏道:“你我苹…”孟夏一下想不起二小姐是如何讲这句话的,贺中珏就接了过去道,“萍水相逢!”
“对,你我萍水相逢,既然相识一场,这些你留着吧,我得回家去了!”说完孟夏见贺中珏没动,便把东西放在贺中珏脏脏的袍子上,站起来便走了。
孟夏跑了半柱香,到底还是放心不下,最终还是折了回去,却见贺中珏还如刚才一般呆坐在水边,忽地站起来就往水里走去。
孟夏见了,立刻扑过去一把抱中贺中珏叫了一声:“王玉,你要干什么?”
孟夏这一扑,贺中珏一下回过神来,被孟夏一抱,就坐到水里,孟夏怕贺中珏想不开,赶紧把贺中珏往岸上拖。
孟夏这一抱,贺中珏的手臂一下触及了她的胸,虽然不大,却软绵绵的,贺中珏这些天都沉浸在义军杀了父皇,占领了京州的各种悲哀之中,虽然从某种意义上讲,他与这父皇不亲近,但是他的荣华富贵,是这不亲近的父皇给予的,兔死狐还会悲一悲,遑况死的是他亲爹,所以根本没注意过这个脸黑黑,人瘦瘦的孟夏。
贺中珏的这一触,立刻感觉不对劲,孟夏也吓得松了一下手,她侍候过相府大小姐沐浴,那大小姐有一对特别丰满的胸,她看见过相府表少爷偷偷捏过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