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话说不出口,而有些话不得不说。“姐姐,你睡下了吗?”姐姐房里灯亮着,没有回应。“那明日雪儿再来吧!”还是没有声响。本想今晚来给姐姐道歉,心中紧张,思前想后还是壮着胆子来了,既然姐姐已然睡下,也不好再打扰。
“这里虽然临近闹市,地痞流氓却昌盛!”语气带着抱怨,段大哥没有理会我,继续品茶。目光闲然。光顾着说话,方才注意到段大哥今日一改常态,居然穿着一身淡蓝紧身装,身段突现,更显得他英俊不凡,细长手指优雅的端着紫砂杯,姿态怡人。
“看什么呢?我身上有脏东西吗?”被他这么一问,才回过神来,知道自己太过于专注,不由脸颊滚烫,望向门外。正瞧见姐姐从门前经过,我立即起身追去,“姐姐!”我跑上前叫住她,她听到我的呼声,回过头问:“怎么了?”说着用手将我肩前的发丝理了理,微笑看着我。我觉得浑身不自在,没答话。“今日买了鲢鱼回来,这些天都吃得清淡,该沾点荤了。而且……”。
“姐姐,对不起!”我打断她的话,从她手中拿过装鱼的木桶提着,她先是一愣,然后笑着对我说:“雪儿,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我还得去弄鱼呢,待会儿鱼儿溺死,尸鱼炖汤对身子不好。”我没有理会,抱住她道:“姐姐,对不起!我在酒里加了不该加的东西!”说着眼泪不听话的流了出来。
她盯着我不语,我已感觉不到身体的颤抖,但我听得见嘶哑的哭泣声。姐姐的身子柔软竟忘了松手。
“这事儿待会儿用餐时再说吧!”我方放开抱着她的手,心里说不出的内疚,叹着气径直向厨房走去。
不知觉的黄叶已满地,仿佛铺上金色地毯,踩着软绵绵的,没有花香、鸟叫的季节,静得想要逃避。而然微风拂过夹杂落叶“沙沙”作响。黄昏的色彩给冷落的秋增添了几分和谐。
提到落叶,总让人联想到归根,北国的秋季如此萧条,秋来春去,亦如生命的轮回,人来到世间究竟只是为了走一朝,“不枉此生”的意义又何在?。
沿着院中小径走到夜来临。不想那么快的到这个时间,它往往却是比想象中来得更快。
“雪儿,说吧!”三人坐于桌前,他们等待着我说出原由。也不觉得那么害怕了,边玩着手指,边说:“我在酒窖里的几坛酒中放了少许的罂粟。”
这种草药国内少见,为了弄到它不容易,它是大自然艳丽的花魁,却是无形的杀手,沾染上便成瘾,坠落于万劫不复的深渊。
“你做事都不经过脑子的吗?那是什么药人人皆知,导致丧命也未必没可能。”段大哥斥责道。
“我”
“加了罂粟的酒卖给客人有几日了?”姐姐低声问道。
“大概大概有五六日了吧!”
“时间不长,应该不会出什么大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去把剩下的加了药的酒连同罂粟通通燃烧掉。”我照段大哥的吩咐,处理得彻底。
过后没有添加罂粟的酒卖的照样好,或许是人的心理暗示在作怪。事情如段大哥所料,无事,可我却总是不安,虽然姐姐没有责怪,段大哥也不好再添油加醋,自己对自己的责怪越来越深。
心中的不安终于有了答案。有人告发了买罂粟的那人,官府还未来得及审罚,他便在家中服毒身亡,而又有人造谣他是被人所害,当时弄的人心惶惶。然而官府为了敷衍了事并未彻查,就以自杀了断结案。总归这件事也算过去,我自然也松了一口气。他的死因离奇,可没有人再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