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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祖父12

她属于有钱的阔太,在经济上可以对蒋斯千一家人发号施令,纵使女人地位低,在她身上,却看不出女人是弱势的概念。

当然,传统男权至上的大众观点,令要强的李胜芳时刻警醒在心间,并不敢放松一丝在周家的权力地位,只有扛起周家掌门人的幌子,才能披上阔太的外衣,形成大家瞩目的女强人印象。

所以,她在家里时而委曲求全,向周雪人低头买欢,时而颐指气使,利用周雪人色淫成性的公狗秉性,把自己不落俗套的身体当作杀手锏,故意引诱丈夫奴颜于自己面前,甘当软男人。

她通过一系列手段征服丈夫后,疼爱儿子且听从儿子言行的周家父母,同时也不得不拜服在她的指挥棒下,恭奉她为新时代的王熙凤,表面上让出周家指挥权,交由李胜芳去挥动大小事宜。

当然,李胜芳作为外来媳妇,在整个周家人的内心深处,依然挥不去本能上的猜疑,认为李胜芳只是图钱才嫁给周雪人,两夫妻之间除了金钱维系之外,难以产生出一家完全放心的血盟感情。

所以,周雪人父母虽把家里大小事务交给李胜芳打理,但私下里却紧紧盯住李胜芳的一举一动,生怕她那天犯了混劲,一股脑卷走周家几代人辛苦打拼下的财富。

同时,周家两位老人不忘敲打儿子几句,无非是看紧自个口袋里的钱,别让媳妇挥霍光了。

老俩口当着儿子面,没好意思明说李胜芳手脚大,担心已经着迷自己女人的周雪人转而怨恨他们,与媳妇合起伙来操练家业,完全没有他们老人说话行事的权力。

因此,老俩口说话比较含蓄,只要家里不蚀财,他们情愿当甩手掌柜,瞅着儿子贪财的小心眼,他们督促儿子管好李胜芳的一切开支,即便儿子懒,放手媳妇独立自主行使个人意志,起码做到心中有数。

李胜芳深知金钱在周家人心中的份量,她不敢显露出一丝觊觎丈夫钱财的言行,生怕惹恼整个周家人,扫她出家门,平白落个人财两空,累计娘家人跟着受影响。

所以,李胜芳不敢扬起富婆身份关照自己身边的亲人,总要在周家人面前,尤其公公与婆婆眼中,表现出完全的周家人立场,对周家以外的人,除了小气就是尖酸刻薄。

不过,李胜芳骨子里性本善,一下子不能从言行上真实演绎小人肚肠,她只能违心扮演硬梆梆的酸女人形象,心灵深处,她依然向往纯真善良。

于是,公开处,她闷头安排蒋斯千一家人忙活周家生意,私下里见到蒋斯千与李瑶红,总会先转动一圈眼珠子巡视四围,看看是否有周家人的身影,稍后就会安慰他们,暂且忍耐生活,随着盐铺生意火爆,你们一定可以过上开心日子。

听李胜芳担心自家人吃不消,从小吃苦出力惯了的李瑶红与蒋斯千都在心中偷笑,怪她生活在乡下,却长副城市小姐大脑,一点也不明白农村人的生活理念。

农村人因为文化认识限制,只能从生存本能上挖掘生活中的快乐,纵使生活水平低,他们一样可以从简单繁重的生活压力中享受安逸时刻。

要说农村人生活苦,只是相对待遇条件稍好人家而言,只要给予他们一定的生活希望,苦中作乐也是一种幸福,所谓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就是说明不同经济条件下的人,都有自己的满足点。

人适应生活压力的精神,类同于石头下的树种,只要具备一点发芽的环境,树种可以发芽壮大,直至推翻石头,成长为参天大树。

李胜芳闻听身后李瑶红喊自己,停住脚,转头问她说什么?自己刚才只顾赶路,听不清喊话内容。

李瑶红忙说你带我去盐铺,新开的铺子不知道准确位置,害怕走错路,耽误生意。

这时候,李瑶红话语里依然不提丈夫,显示她所谓的不在乎性情,取悦李胜芳欢心,日后可以继续好姐妹的感情。

李胜芳没有多想,出口便责怪她脑袋一根筋,也不想想小小溪口村,远比不上奉化城的繁华,哪有许多条街面道路任人选择,出门就是中街一条路,村东一直到村西,加上村边那条官道,闭起眼睛也能分出每家每户。

李瑶红显得委屈,却不敢口上强硬,生怕李胜芳笑话她鲜有出门的生活经验。

于是,她说自己最近记性差,只是有点担心而已,说着,她话锋一转,聊起姐妹情深的永恒字眼,说芳姐姐从小都是她心目中的英雄,心里一直崇拜姐姐,要不是姐姐是同种,她真敢娶了姐姐做丈夫,可以带给她无尽的依靠。

李胜芳被她逗笑,感情红妹妹口甜,一句话戳到她的心坎中,自小到大,她就是感情的俘虏,经不起细腻情深的折磨。

听李瑶红比拟自己是男人,她笑着反驳,不!我不喜欢做男人,你喜欢做男人也好,我永远是女人。

怕李瑶红不理解自己的想法,她忙又解释,假如做男人,活得太累,男人为了女人与孩子,哦!还有老人,他们需要不停去劳动,哪有女人活得悠闲浪漫?

说着,李胜芳话题一转,又回到李瑶红面临的问题上,点头答应她一起走,并回过身子走近她,拉起她的手,眼神朝前方道路瞟两眼,催她快点走,只怕两个男人在盐铺里渴极了,憋出一肚子火气骂女人呢!

李瑶红问李胜芳,两个男人什么意思?难道周雪人也会跑到盐铺里卖力气?

不过,她没说出周雪人名字,生怕触动李胜芳那根烦恼神经后,会破坏刚刚建立起来的融洽气氛。

李胜芳没多想,说村里做招牌的任化明在店里量招牌尺寸,加上蒋斯千,算是两个男人。

李瑶红出口气,庆幸不是周雪人,她由于是李胜芳亲戚缘故,经常来往周家与自家之间,撞见周雪人的机会比较多,对他印象里不太好。

她虽说没有直接撞见周雪人的残暴,却从他骄奢淫逸惯了的神态上看出不善暗影,觉得他不像坦诚之人,比起丈夫蒋斯千的人性,差许多。

加上周雪人见面喜欢拿眼睛色迷迷盯住她的上面看,加深她的不良感受,担心他会变做一只狼,扑上来撕裂她的身体,因此,她怕见到周雪人。

周雪人不在盐铺,令李瑶红暗暗松口气,不过,她想到店里有两个男人,女人本能上有种表现希望,希望可以成为许多男人心中的白雪公主。

于是,她想快点去盐铺,好夹在两个男人中间,体验一种莫名的兴奋。

李瑶红自小身体发育好,虽没有李胜芳那般顺溜,但在色急男人眼中,如同新鲜面包那样可口,勾起他们的无限胃口。

不过,她同时想到身边的李胜芳,因为比自己漂亮,加上穿戴打扮好,浑身无不透出动人气息,在男人眼中,会抢走自己一切出风头的想法,所以,她觉得一个人去盐铺最好不过。

只是话已经出口,她不好意思婉转,给李胜芳看出心中隐藏许多年的渴望秘密,传到家乡村子里,就怕熟人背后指着自己脊梁骨骂她,影响一家人跟着受罪,弄不好,亲人血脉关系到此为止。

一旦没有了亲人,犹如鱼儿离开了水,会令她难以快乐生活在人世间,在丈夫家受了委屈,连倾诉与落脚的地方也没有。

纵使官府有清官,愿意帮助她走出夫家欺侮阴影,却不能耐心保证她一辈子伸直腰,官府的耐心有限,他们关心的方面太多,不可能花费大把时间放在小小的家庭琐事上。

自古以来,亲情永远是每个人生活的基础,拥有广阔的亲情,随时可以调解个人生活中的矛盾,最大限度带来幸福与祥和。

李瑶红小心瞅瞅李胜芳的脸,心里有想法,不好意思看她的眼睛,就顺着自己刚才的意思说,芳姐姐!我们快走吧!

李胜芳笑眯眯翻几下眼睛,故意说,我累了,还是你一个人去,一条中街,不信你找不到盐铺?看不见你丈夫?

她说完接着打趣李瑶红,实在找不到慢慢找,万一天黑,打起灯笼找。

她顺势咯咯笑起来,似乎眼角挤出几滴眼泪,显然勾起她身体内的笑笑虫,令她激动起最大的快乐情绪。

李瑶红瞧不起她笑出眼泪,觉得她身上的快乐因素太少,这样一件稀松平常的琐事,也能大笑,兴许在家里被周雪人欺负惯了,少有快意,出门见到阳光就灿烂。

于是,李瑶红有点可怜她,堂堂一个贵妇人,却要嫁给一个狼性男人,除了受气,就是受罪,何来福气享?

不过,她转念否定自己的想法,李胜芳不嫁给周雪人这样的男人,她沾不上贵妇人的边,和自己一样,找个农家吃饭郎厮混一生罢了。

于是,她有点庆幸自己找上蒋斯千,男人虽说没有脱离土地饭,但却拥有一副好头脑,善营生,会算计,发财致富只是早晚事情。

李瑶红接着想到盐铺,似乎雪白的银两已经锁在自家西厢房的墙角柜子里,还是丈夫有头脑,这样好的官盐生意,偏偏降临在他的身上。

李胜芳止住笑,眼见李瑶红眼神发愣,以为她担心自己真不去盐铺,让她一个人好找。

于是,她忙说,红妹!开开玩笑,莫当真,我陪你去盐铺,谁让我们是姐妹,走!快点走!俩男人一定在骂我们。

李瑶红心中埋怨她像变色鬼,说话不算数,不去就不去嘛!何必要去插一脚,一条中街,纵使不熟悉,挨个找过去,不花多长时间。

于是,她怀疑李胜芳心里也在想盐铺里的两个男人,蒋斯千与任化明都属于男人堆中的良种,乡下女人见到他们,无论从长相身材抑或是谈吐做人,一定都会喜欢上。

纵使城里的小姐们,看惯玩遍奶油男生,见到浑身散发出粗犷气息的健硕男人,一定忍不住品尝野味的念头,挽住蒋斯千与任化明的手,一头扎进他们怀抱中,尽情满足心头浪漫的梦想。

不过,她此刻却不便拒绝李胜芳的要求,只当她是好意,两人毕竟算朋友,犯不着事事需要较真。

再说,李瑶红在经济上依仗李胜芳的日子多着呢!她必须委屈在好姐姐的身段下积攒力量,谁让她没有个周雪人的阔丈夫呢?

说到钱,李瑶红似乎不那么憎恶周雪人,内心里甚至有股遗憾,偏偏这样的好事让芳姐姐碰上了。

李胜芳不等李瑶红反应,继续催她,快点走,愣什么?小心蒋斯千发火找你麻烦!

李胜芳一句玩笑话,却让李瑶红浑身不禁打个激灵,仿佛已经挨到丈夫无情的责骂甚至动手,看在李胜芳面子上,动作就免了,但语音刺激却不可避免,倍让李瑶红伤及自尊。

于是,李瑶红不再多想,伸左手捋一下额前刘海,用动作掩饰内心里复杂的斗争,忙答应,唉!就走!

说完,她疾步走到架子车前,弯腰屈膝,双手抓住车把,身子骨用劲,直起身推车前行。

李胜芳心里一点不想出手帮忙推车,嫌车上有脏灰,另外,她也不想出丁点力气,害怕扭曲了苗条的身体曲线,再也不能依靠身体征服周雪人,她在周家的地位就完了。

但是,碍于好姐妹面子,她不得不装出吃苦耐劳的姿态帮助李瑶红推车,心里恨死这样的姐妹关系,还不如花钱找个人拉车,即便不帮忙,心理上却没有一点不自然,真是感情害死人。

李胜芳一边苦笑,一边站在李瑶红身旁,展开一只手搭在车把上,算是帮忙,跟着李瑶红的行进姿态时而弯腰使劲,时而直起腰吸口粗气,令她感觉很狼狈,担心村人看见笑话,堂堂财主太太,也如同丫头片子一样,忙活下人劳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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