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说,他是来帮你的,怎么可能揍你?一定是你放跑了他。”陈警官紧追不舍。
“你才胡说,打到了赵虎就是帮我啊?赵虎在这里得罪了多少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怎么一口咬定是我的人?实话告诉你,我也不知道那家伙是谁,叫什么。怎么来的,来这里干什么,做什么工作的,我统统不清楚。”汪刚死猪不怕开水烫,反正赵虎这个重要证人目前处于昏迷阶段,他是不怕。“当时比武叨叨结束,他也不知道在哪里蹦出来,将赵虎他们揍了一顿。然后就从后窗跳出去,跑了。”
“真的?”陈警官一脸怀疑的看着汪刚。
汪刚摆了摆手道:“你若是不信,直接动用测谎仪吧。我若是有一句假话,我立刻跟着你去局子。”
死死盯着汪刚半天,见他眼神却是没有任何心虚的迹象。陈警官无奈道:“算了,我要再把你抓了,你们这些弟子岂不是要翻天?”他四周看了看,对搭档道:“尼森,你在这里检查一番,我去二楼看看。”
汪刚低下头,微微有些紧张。二楼就是练武场,除了一排木人桩外,没有任何可以藏身的地方。现在李易就在上面,陈警官只要上去就可以发现。
他不是担心李易,而是担心陈警官非要动手抓人,反而被李易打伤了。
可是现在阻拦,恐怕只会增加陈警官心中的怀疑心罢了。所以,他只好默默祈祷,李易听到下面的谈话,已经从二楼窗户跑了。
陈警官上到二楼半天后,慢悠悠的走了下来。看着陈警官面色如常,汪刚心中才松了一口气。陈警官看着汪刚道:“王,看在咱们老朋友的面子上,这次我就不抓你了。不过你最近别出门。哦,对了,还有你的这些弟子也都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吧。不知道什么时候,法院传票就到了。”
汪刚点了点头,笑道:“多麻烦你了,陈警官。”
陈警官叹口气,无奈道:“你们这几家武馆三天一小打,七天一大打。都是乡里乡亲,彼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我也不好意思当真。若是真的下手,你们所有人现在都在刑侦队里蹲着呢。王,让我省省心吧。若真的出大事,咱们都不好看。”
汪刚点头道:“我明白。陈警官,我想你心中也明白。我们汪氏武馆这十年来从来没有主动,去其他武馆挑衅。都是其他人眼看家父倒下,才一个个来耀武扬威啊。比如这个赵虎,开武馆才两年,就已经和我们起了至少十次冲突了吧?”
陈警官苦笑道:“我知道:知道。这些我都了解。对了,老爷子身体最近怎么样?有些好转了吗?”
“还是老样子,迷迷糊糊的,认不清人。”汪刚叹息道。
陈警官拍了拍汪刚的肩膀,对自己搭档做了个手势,转身离开了武馆。
眼看着警车消失在眼前,汪刚这才慌忙爬上二楼。来到二楼,只见李易正对着一个木人桩比比划划着。
“刚才你躲在哪里了?”汪刚惊讶问道。
“上面。”李易随手指了指天花板。
汪刚仰头看了看,皱眉道:“难道他就没有抬头看看?”
“抬头看了,不过在他抬头一瞬间,我就落到他背后去了。”李易无所谓道。
“然后呢?”
“然后?然后就一直跟在他背后,直到他下楼啊。”李易耸了耸肩。而汪刚差点昏过去,躲在别人背后而且没有丝毫察觉,这需要何等的功力。
努力平静了下自己的心情,汪刚沉声道:“李先生,到现在我也不再客套。开门见山说吧,我儿子汪洋现在在哪里?”
李易伸手敲了敲木人桩,叹了口气,低声道:“汪先生,我希望你能做好心理准备。我可不想见到,我刚说出来,你就出现脑溢血心脏病什么的。我不想麻烦自己帮你打急救电话。”
汪刚喘了几口气,点头道:“放心吧,李先生。我已经准备十年了,无论你说什么,我都撑得住。”
李易点了点头,深深吸了口气,道:“您儿子汪洋,五年前就已经不在人世了。”
此话刚出,汪刚如中雷击,身体猛的晃了晃。伸手一把扶住了身后的栏杆,才站稳了脚跟。
低低喘息半天后,汪刚低声问道:“汪洋,他是怎么死的?死在了何处?”
李易沉声道:“汪洋他去世的地方,所葬何处,我不能告诉你。就算告诉了你,你也找不到。至于死因……他是死在了我的剑下。”
“你……”汪刚抬头死死盯着李易,“是你杀的他?”
李易点了点头。
“我二人以命相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他手下留情了。”
汪刚痛苦的闭上眼睛,喃喃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竟然会让你们生死相搏?十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李易握紧了拳头,沉声道:“在那种地方,活着,生不如死。汪洋的死亡,对他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汪刚无力的瘫坐在地板上,低声苦笑道:“等了十年,十年了。一直希望会有奇迹发生,可没想到最后还是这个结果。李先生,你既然杀了我儿,为何你又来到这里?难道是要斩草除根吗?”
“汪先生,可以说汪洋对我有救命之恩。生前他一直希望能够回家看看,所以我今天来,也算完成它的意愿。至于汪洋家里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你有任何困难,我都会鼎力相帮。”李易沉声道。
“相助?李先生,如果我请你帮个忙,杀了杀害我儿子的凶手呢?”汪刚咬牙道。
李易轻轻摇了摇头道:“抱歉,汪先生。我目前还不想死,还有更多像汪洋这样人需要我的解救。你随时可以向我复仇,我虽然不会还手,但我会自保。还有,无论你是否愿意。只要有人威胁到你家人,以及这个武馆安全和存在,我都会帮你清理掉。”
“天啊,”汪刚看着李易冷冰冰的眼神,抱头道:“你们都是一群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