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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也和天下每一对恋爱中的男女一样开始谈起了恋爱。只是我和他之间的谈情说爱,没有花前月下,风花雪月;也没有刻意制造的浪漫和惊喜;更没有海誓山盟。因为他知道我不相信这些,而且我与他之间也不需要这些。
我相信,恋人间之所以说那些海枯石烂的山盟海誓除了要使对方相信更多的是为了让自己相信。我和他之间不需要凭借语言的力量才能使自己、使对方相信。
很快地我们就谈婚论嫁了。
对于婚姻大事,我不需要盛大的婚礼,不用摆酒席,也不要任何的彩礼,惟一的要求就是房子。对于房子,我也不要求它多大,装修多豪华,惟一的要求就是偏僻,最好能远离人群。
在他筹备房子的期间,我依然开我的店,就等着他弄妥房子做新娘的那一天。
我们没有像其他热恋中的男女那样,每天都痴缠在一块。由于我哪儿也去不了,我们顶多有时候就开着车出去瞎转一圈,然后回来。现在又是大冬天,更没什么地方可去。他一般两三天才来我的店里见一次面。呆到十点多再回去。
这天,很晚了,他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很晚了,你回去吧。”我催他。
“我今天能不能不走,就睡这儿?”他坐那儿不动,故意撒着娇说。
“不行。”我拉起他的手,拉他起来,“你得回去了。”
“我今天太累了,你就让我在这睡一晚嘛!”他做可怜状。
“那也不行,隔壁店里的人知道了,会笑话的。”
“我今天真的很累。我保证,我就睡在你身边,什么也不干。”他举起手,作保证状。
我不让他留下来,倒不是怕他对我做什么,我并不是贞节烈女,我只是怕第二天被人作为话柄。
他继续央求,我开始有点软化了,“现在是奥运会期间,我每天晚上看电视看到很晚的。”
“我睡眠质量好,不影响的。”看来他今天是打定主意要赖在这里了。他倒是也学会了男孩子死缠烂打的那一套。
我看着他可爱的耍赖模样,说,“那,好吧。”
我们一起躺在床上边看电视,边闲聊着,没一回儿功夫,他很快就睡着了。看着他熟睡的样子,我心生羡慕。能一沾枕头就着其实也是一种幸福,但这种幸福我却不可能有。我有很严重的入睡困难症。
我继续看我的电视,28届雅典奥运会的排球决赛。
我的心都快提起来了。中国队已经连丢两局了,这一局的比分又落后。
“呀,完了,完了。”我紧张地一头扎在枕头里,不敢看电视画面。
“啊!怎么啦!”他被我惊醒了,迷迷糊糊地睁开眼,俯过身来,“怎么啦?”
我转过身,一副欲哭的表情。
“中国队快要输了。”
“哎呀,吓死我了。”他不禁莞尔,仰头又倒在床上,“我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呢。”
我让他陪我看完这一局。结果这一局中国队赢了下来。他继续睡他的觉,我接着看。
“呀!”我欢呼出声。
几乎相当于发生了一个奇迹,中国队连扳三局,赢下了这块金牌。我相信人生也不会再多几次像这样的激动时刻了。中国女排极其惊险地夺得了这枚金牌。
我把他叫起来和我一起分享这激动人心的时刻。
两天后刘翔夺得了110米跨栏的冠军,对绝大多数人而言,这块金牌的意义可能来得更大些,更令国人为之振奋,但我还是更看重女排这块金牌的意义。因为这是团体的荣誉。中国的体育,团体项目向来不如个人项目。
有人说一个中国人是一条龙,一群中国人是条虫,这话有他的道理。一个国家,一个民族最重要的是要有民族的凝聚力。中国人在这一点上,始终差了那么一点。因而,这块金牌显得更为难能可贵。
我躺下半天了,却还全无睡意,不是因为刚才的振奋之情还没消退,而是因为身边躺了一个人——他。听着别人的呼吸声我根本无法入睡。从我记事起到现在除了跟安静同睡过几次外,从未跟任何人同睡一张床,更何况是异性。以前跟安静睡的时候,安静总是躺聊完没几分钟就睡着了,而我却睁着一双眼不知疲累的到三、四点才睡着。
天哪,结婚以后我该不会每天都要失眠到三、四点钟吧。
我在心里呻吟道。
3
从我们正式确立关系大概半年后。有一天,他神秘兮兮地说要带我去一个地方,说要给我一个惊喜。
我不知道他还会给我制造什么样的惊喜,他给我的整个人生带来的惊喜与幸福已经够多了,我感觉自己幸福地都快要融化掉了。
爱,真的太妙不可言了。哪怕以后为此而受些伤害也是值得的。
我终于明白自己以前为什么那么不相信爱情,排斥婚姻了。当一个人越是渴望得到一样东西,而此生根本不可能得到时,他(她)就会努力说服自己说世界上这样东西根本就不曾存在过,到最后当这样东西真的来到他(她)面前,也会心有疑虑而不敢去拥有。
车子一直往比较偏僻的地方开。
终于在人迹稀少的山脚下,我看到了一座新盖的房子。他笑着对我说,这就是我们的家。
大门是自动的车库门,门升上去,里面刚好可以停一辆车。左边有一个斜坡,他把我推上斜坡,前面有一扇推拉门,推开门,里面是一个开放式的客厅。客厅都是采用的都是大落地式的门窗,玻璃窗外,就是错落有致的庭院,种有各种花和树。在客厅的另一边角很巧妙地隔出一个厨房和小卫生间。厨房的料理台和卫生间的梳洗台比平常的都低一些。
“我们到楼上去看看吧。”
他推我到一个小升降机上,一启动,慢慢地升至二楼。
他连这都想到了,我曾经跟他说过,说自己很不愿意睡在楼下。他装了这台升降机,以后我就能自如地上下楼了。
楼上有一个很大的阳台,另有一间书房和两个房间,大间的卧房带卫生间。
参观完楼上,我们再来到庭院。他把房前连着庭院的台阶都设计成了斜坡。
看着这以前只能存在于我美梦中理想家园,变成为现实,我几乎泫然泪下。
以后我就可以在这里养养花,弄弄草了。
“你等我一下?”他往屋里走。
“你去哪?”我压抑不住自己兴奋的心情。
他回过头来眨了眨眼,说:“再给你个惊喜。”
一会儿他端出一个纸箱。里面是一只胖嘟嘟的幼犬。
“呀!”我兴奋地叫出声,脸上笑开了花似的,伸手抱起它,不停地逗弄它,学狗的声音唤它。脸上的幸福溢于言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