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都说是盘古开天辟地,女娲捏泥造人,却不知盘古与女娲本是师侄。而在盘古女娲之上,更有一贤者,唤作鸿钧老祖的。这老祖不在五行之中,不在六界之内,虽然天地沦坏,但是老祖之体常存不灭……”
青翠古树下,说书先生气定神闲,把手中的惊堂木重重一拍,周围的观众的心神都随着响声看了过来,静待下文的,这先生却闭口不说了,拿起桌山的茶杯只顾喝茶。观众里有几个急性子,听不到下文,心里怪痒痒的,扯着嗓子喊:“哎,那说书的,你说那盘古女娲本是师侄,这女娲又是何人了?”
先生微微一笑,把茶杯放到桌上,润润嗓子,道:“呵呵,客观莫急,且听我慢慢说来,要说这女娲还得说那盘古。盘古开天辟地,劈出一个清平世界来。这女娲娘娘她啊慈悲悯人,感这造化之功德,便取黄河之泥,仿造他那小师弟的样子,捏出了几个泥人,这泥人说也神奇,落地便活了,能说能唱,也就是我们呐。哈哈。”
“你看看这说书的,竟是胡说。那我们岂不是都是泥做的了么。哈哈哈。”
“你知道个什么,在那更远的天山上,还有仙人存在了,那隔壁孙大嫂家的孙二狗那孩子便出去访仙去了,说不定啊,他都已经成仙喽。”
“你见过仙人?我看那孙二狗,八成是被狼吃了,哪有什么仙人么。”
旁边一老妇听了这话,连忙用手打嘴道:“呸呸呸!这孩子竟胡说,天上可是有着仙人在看着呢!”
先前说话那人被妇人的姿态吓得有点气虚,仍强着声音道:“哪……哪里有什么仙人么!”不过声音到了后边已经若不可闻了。
啪!惊堂木重重拍到木桌上,乱哄哄的听众又都看向说书先生,只听先生道:“呵呵,真亦假时假亦真!假亦真时真亦假。大家就莫要吵了,若想知道这仙人的真假,且听下回,三清仙山!”
各听众看这说书先生得样式像是不说了,便都各自散去。这说书先生回倒那古树下,将东西都放在一个小包袱里,背起包袱,拿起那立在古树下的旗幡,就待要走。从开始讲那盘古开天辟地之时,台下便一直有一个小孩,现在人都已经散了,他还是站在那齐头高的讲台下,一直盯着说书先生看。
小孩的衣裳很破,脚下只用几条麻线拴着一块草鞋底。最注意的是那一头火红的长发。要知道,这天下人皆都是黄皮肤,黑头发。这样的一头红发是很怪异的。
老先生回过身来,向着那小孩道:“孩子啊,怎么不回家吃饭去。”小孩很窘迫,红着脸似乎不敢问,低头嗫嚅着:“那个……那个……老先生说的仙人,是真的么?”
老先生微微诧异,这个孩子候在这就是为了问一问有仙没。随即也就释然了,对于孩子们,那种神秘的往往是最有吸引力的。
“当然有仙了,那神仙啊,住在凡人到达不了的仙山上,一般人是没有办法找到他们的。”
小孩似乎是对这答案有点失望,低着头,问:“那凡人就没有可能修道成仙了?”
“当然可以了,家喻户晓的八仙那不是都是由凡人正道成仙的么。”
“真的么?”小孩抬起头,看着老先生,因为激动,小小的脸蛋有点微红。“那老先生知道怎么去找仙人么。”
“唉!”老先生不再理会小孩,拽开步子走了。
“世人都说神仙好,未知神仙那里好。痴心人郎古来多,孝顺儿孙谁见了?罢了罢了,要想修仙,便去那青阳三清宗,寻那太清仁尊。”
小孩抬头看那老先生,却发现先生不知何时,早已无影无踪。世间的事本就是飘渺无踪,缘起缘灭,都不过是过眼云烟。谁能说每天不留下憾事,能做的,只是尽量弥补而已。
小孩叫做冼星魂,无父无母,从小便以乞讨为生。这个地方叫做昆屯,乃是西北大荒之地的一处绿洲。因为头发的缘故,从小便被人骂作妖怪,灾星。他有一次偶然间听到了仙人是可以随意变幻的,他修仙的目的就是想要把自己的头发变成黑色……
冼星魂呆呆的看着老先生消失的方向,不过心里却有了打算……他要修仙,他要去青阳三清宗,找那太清仁尊。
这里便是昆屯,西北大荒之地的一个奇迹。
“哇,好漂亮的头发啊,姐姐,你的头发真好看!”
童稚的声音有点让人不明所以。冼星魂有点诧异,竟然有人叫自己姐姐?
每个人在你生命中的出现他都是有着一定的意义的。修仙的人管这叫做命运。
冼星魂看着比自己矮半个头的小女孩,有点小尴尬,他被人叫过妖怪,叫过怪胎,这还是第一次被人叫做姐姐。小女孩青色百仙裙,头发梳成俩个发髻一左一右,脸上肉嘟嘟的,看起来很可爱。
小女孩有点窘迫“呀,是个大哥哥!都怪你,都怪你,师兄你怎么不早点提醒我是个男孩子么?”小女孩身后还站着一个白衣青年,长衣飘飘,颇有出尘之态,不过青年脸上却是大写的哭笑不得。
“哎呦,哥哥,对不起了,我没看清嘛,谁叫你长了女孩子的头发么,男生谁长这样的头发么,还有那坏师兄明知道是男孩子也不提醒我,都怪他了。”
冼星魂看着自己面前古怪精灵的小女孩,有点无语。
“哥哥,你不生我气了么……”
“不……不生了。”
“对嘛,大哥哥最好,谁像那个坏蛋师兄,真讨厌。出来玩还一直跟着我,大哥哥你知道跟在人后边的一种虫子么,那叫跟屁虫,师兄就是这样的虫子。”
白衣青年满脸的无奈,对于这样的小师妹,也是没办法的事。
“对了,我叫沐雨,雨儿的雨哦,师傅都说,雨儿下雨的时候最美,就像雨仙子一样。你叫什么了。”
“呃呃,冼星魂。”冼星魂无奈的看着眼前这个叫做沐雨的女孩,关键是她把手伸了过来牵着他的手,不过。这手掌还真是柔软。
“咦,哥哥,你脸红什么,天气不热啊,你生病了么,雨儿可是会法术的,我给你降降温,雨来。”沐雨在原地轻巧的转了一个圈,白仙裙在空中飞舞,简单的话语就像是对天地的命令,一盆水浮在冼星魂头上,然后当头浇了下去。
“呀!雨水太多了……呜呜,师兄骗我。”
白衣青年看着被淋成落汤鸡的冼星魂,感到头疼。呵斥道:“小师妹,不可胡闹!”沐雨吐吐舌头,乖乖的站到了白衣青年身边。白衣青年手一挥,白光流转,冼星魂身上的水瞬间全部干了。不过,这一切冼星魂都没有注意到,一切都在那’法术‘俩个字的时候,天地都崩塌了。
“法……法术,你们是仙人?”
沐雨道:“哼,当然了,我可是仙子哦,快叫仙子姐姐,呆瓜。”
“不可胡闹!”白衣青年轻微呵斥,这次是真的有点生气了。沐雨看到白衣青年这样,立马把嘴唔住,睁着两个大眼睛,朝着冼星魂朴树朴树直眨。白衣青年看到这样,也不禁笑出了声音,对于这个小师妹的古灵精怪,真是束手无策啊。白衣青年狠狠的嗔了沐雨一眼,向着冼星魂道:
“小兄弟,在下柳长风,这里可是昆屯?”
“额嗯,你们是仙人?”冼星魂不确定的再次问道,毕竟今天才听了仙人的传说,现在便看到了仙人,有点天方夜谭。
“说笑了,我们只是修仙者而已,那里是仙人么。”
沐雨小声嘀咕道:“胡说,明明都已经位列仙班成就大罗金仙了,还在这里骗人,羞羞羞……”
“嗯?”柳长风嗔了沐雨一下,吓得沐雨慌忙躲到了柳长风身后,不敢再说。
扑通!没有任何预兆的,冼星魂直接跪到了地上,头不停的往地上磕,柳长风急忙将冼星魂扶起来,可是依然磕了几下,血顺着额头渗出,留在了地上,鲜红耀人。
“你这是干嘛?”
“求仙人收我为徒!”
“你这,小兄弟啊,仙门有规定,弟子外出试炼,不可随意收徒的。”
冼星魂不顾头上的鲜血,就要再次下跪,柳长风连忙扶住。沐雨早已经吓坏了,虽说是会点法术,可是他毕竟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啊,她帮着扶住冼星魂,看到他又要下跪,也向柳长风求情道:“师兄。”
柳长风看着冼星魂,看着他眼睛里的执着,无奈的道:“好吧,我不能收徒,但是可以给你指一条明路,东南方有一座仙山,叫做青阳,那里有我的师门,你要是能够爬到仙山上,宗门自会收你的。一切讲究缘法,能否入宗就看你的了。”
“谢仙人!”冼星魂正要磕头,却被柳长风拦住,抬头看时,眼前的人早已消失无踪了。头上的伤痕早已回复,要不是地上的一滩血迹,冼星魂还以为这是一场梦境。他看向东南方向,眼睛里是从为有过的刚毅:“我一定会拜入仙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