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个袖口要不要这么姿态高雅,专心致志的啊!
安意强行把目光从那双修长如玉节的手上挪开,垂眸,暗中鄙视自己没出息,帮他拿了一下衣服脸红什么红,花痴也分对象行不行?难道嫌小命太长吗?
“攀着右手侧的扶手上来。”
他坐上去后,见她不动,侧头淡然提醒道。
安意抬眸看他,“你能不能朝里面挪一点?”
他视线定定落于她泛红的耳垂片刻,移开视线平视正前方,音色淡如水:“驾驶员的身体要坐正,才方便操作。”
“可这样我会坐不稳。”安意没好语气。
他侧头微微扫视了下她全身,“你看起来挺瘦的。”
安意微窒,“那也坐不下!”居然嫌她屁股大?也不看看他自己坐了多宽!
萧祎宸察觉到她微妙的情绪波动,顿时两秒,极慢地吐出几个字,“你想坐哪里?”
安意猛翻白眼。
这驾驶室这么小,除了坐驾驶位还能坐哪里?难不成坐你腿上吗?
心有所思,目光所及。
这一近看才发现他的腿可真长,比起世界名模也丝毫不逊色,匀称地包裹在质地优良的面料之下,啧啧,引人遐想无限呐。
安意浑然不觉自己欣赏(猥琐)的目光有多****。
“考虑好了就上来。”他声音沉下两分。
“哦。”
安意乍然回神,有些笨拙的爬上车,想着坐不稳就靠手臂撑着点吧。结果刚上去屁股还没挨到坐垫,车身猛然一震,她完全没有防备的一仰……坐到了他腿上!
……
臀下是温热而充满力量的微弹触感,周身的血液疯了般朝头顶汹涌汇至。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安意慌里慌张想要起身。
“轰隆轰隆……”
这种时候,萧祎宸却极为淡定地启动了发动机。
“喂,你……”
她转头。不料两人挨得太近,嘴唇险险地擦过他领口处的白皙脖颈。
安歆本能地捂住了嘴,心脏骤然停止。
“噗通……噗通,噗通。”
安意呆呆地看着距离不超过五厘米的清俊容颜,大脑一片空白。三秒钟,或许是更久,心跳才极慢极慢地恢复了跳动。
萧祎宸淡淡平视前方,神色从容,眸光平静,似乎并不觉两人的姿势有何不妥。
安意生平第一次挨一个成年男人如此近,几乎是呼吸可闻,除了本能的心慌和惊愕外,更多的是无措。
如此近距离下,他的下颌线依旧精致完美到挑不出半点瑕疵。
细碎的黑发遮住两横远山秀眉,却遮掩不住如星辰般静谧遥远的眸光。似古井微波,像陈年佳酿,那是一种让人无法穿透的,如黑洞般的神秘吸引力。
安意的心跳忽然快了很多。
他身上那股淡如雪的冷冽气息包裹住她周身,他温热的气息轻轻吹在她脸上。
肺腔里全是属于他的,极淡又那样强烈的男性气息,好闻得让人心醉,有种不知身在何地的熏熏然。
“我可以认为,你是在用眼神调戏我吗?”他弧线极美的薄唇轻轻翕动着,眼睛却依旧看向前方。
安意受惊般回过神,正要弹身而起,腰身忽然被一只有力的大手禁祻。
“坐好。”他淡淡的警告声音吹在她耳边。
“让我先下去!”
“再乱动,出了事故你负责。”
“……”
安意张张嘴,却发不出音节,机械般别过头。
她怕再看下去,心脏搞不好会罢工。
跳得实在不能更快了。
我的小心肝啊,你乱蹦跶什么啊,分清时间地点和对象行不行?对着一个心思深沉,手段狠毒的腹黑货乱蹦跶,真嫌命太长了吗?
铲车有些颠簸,腰间的那只手箍得很紧,慢慢地,安意居然产生了一种不合时宜的奇怪安全感。
别乱动,坐好……
她反复把这句话咀嚼了几十遍,却还是想不通。
什么时候,她和他的关系好到能搂腰坐大腿的地步?还有,为什么他一只手就能操作铲车?可是,他的手真的很好看啊,好想摸一摸是不是真的跟玉一样细腻软滑。
为什么这么热啊,感觉全身都在流汗。
安意有种快被烈火焚化的错觉,全身像是爬满了火蚁般难受,麻痒。
铲车绕着牛场开了一圈,最多不超过五分钟,安意却觉得比五个小时还难熬。
以至于,他离开已经过去半个小时,她还一个人傻坐在驾驶室,浑身发烫,双腿发软,心跳噗噗跳,意识飘在空中着不了陆。
唉,这男人果然果然是带毒性的,不就坐了一下大腿,居然就被毒成了这副半死不活的死样。
“没出息,学铲车有那么难?”
一张湿毛巾兜头甩到她脸上。
清凉的触感让安意身体的燥热散了些许。她觉得自己迫切需要冷静,降温,连忙使劲擦了擦脸,又抹了抹脖后颈,最后还嫌不够。
“有冰吗?”
“没有!”
“……”没有就没有,干嘛这么凶?瞪瞪眼,终还是没顶嘴。
她的体力在半个小时前已经耗尽,还没恢复呢!
“又笨又蠢,平时读的书都进了狗肚子?坐过去点,长得瘦不拉叽的,屁股还这么宽!”韩德明骂咧咧的要上车。
安意咬牙。为什么都要拿她屁股说事!明明就是这个座位很窄好吗?
安意憋憋屈屈地朝旁边挪过去一点。
韩德明在驾驶位下面鼓捣一番,“呯”的弹起一块宽约40厘米的坐板。
安意眼睛都直了。
为毛之前没人告诉她这里还有个活动坐板?
韩德明不知她心里的真实想法,得意的自夸道:“算你这妮子还有点眼光,这台铲车还是我五年前跟一个学生共同设计的,操作简单,一学就会。”
既然有坐板,他为什么不把坐板撑起来,而非要跟她挤一张凳子?安意满脑子都在想这个。
“一共有前进挡和倒档两个挡位,这个是操作杆,这四个按钮分别是……”
他到底为毛要让她坐他腿上啊?安意想得头都快爆了,忍不住狠捶一下脑袋,忽然感觉到不对劲。
转头,韩德明瞪她的目光像要吃人般阴恻恻,“刚才我说的记住了?”
安意紧张的抿着唇角,想摇头,不敢。点头,更不敢。开玩笑,这可是真刀实枪的操作,搞不好要出事故的。
“枉我的一世英明,怎么就碰到你这么个蠢死人的丫头,两个人教了你两遍都教不会?”
安意闷头不吱声。
“你……”韩德明手指一点一点的,愣是找不到什么词来骂她。
“算了,我吃饭去了,懒得管你!”
吃饭?安意连忙跟上。
好久没吃农场的菜了,这里的番茄和黄瓜都是直接摘了就能吃的那种,绿色,干净。
“你跟萧家小子怎么认识的?”
饭桌上,韩德明呷着小酒,没什么表情的睨她。
安意不答反问,“你又怎么跟他认识的?”
“没大没小,我问你就答,废话那么多!”
唉,年纪都这么大了,怎么还是一点就着的爆脾气呢?
“前不久。”安意没好气的揉着脑袋,虽然没有昨天那疼,但脑震荡啊,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也算姓萧的有点良心,给了她三天休息时间。
“以后别去招惹他,最好离得远点。”韩德明沉吟了下,没继续追问两人认识的原因,只这么不清不楚的告诫一句。
安意喝了口鱼汤,头也不抬,“晚了。”
恩,还是记忆中的味道,真鲜。
农庄的鱼是韩德明去小溪捕了鱼苗回来,养在池塘,每日投喂青草和少许杂粮粉,养得极瘦,肉质脆嫩鲜香,比之野生鱼也丝毫不逊色。
“怎么就晚了?你把人家怎么了?”韩德明捏着酒杯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