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杀林鸥的计划暂时搁浅,暗杀厉岩的行动也就此作罢。”
厉微揉着太阳穴顿了顿,又道:“老爷子微服私访来江城了,让底下人最近这段时间都给我老实点,没有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
“是。”
“下去吧。”厉微挥了下手,起身朝卧室走去,厉啸天的到来,让她始料不及,将她近期的计划全打乱了,她的好好休息从长计议一番,才能挽回大局。
厉啸天和赛华佗就像从人间蒸发了一般,安小仙命人将江城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有找出他们的下落。
入夜,安小仙在微博上围观林鸥粉丝骂厉微是人妖,心机婊,叫她滚出江城,滚出Z国的激烈言论,心中甚是痛快。
厉微私藏枪支弹药被当场抓获,本该判刑入狱,然而厉家家大业大,有权有势,上头发话,底下人不敢不从,于是硬生生睁眼说瞎话,把黑的说成白的,真枪实弹说成玩具枪。
于是,厉微就这样被无罪释放了。
世道如此不公,安小仙心中原本就堵着一肚子气,如今见厉微被网友们痛骂,心情这才畅快了一点点。
半夜,靳枫参加完商业酒会回来,他喝的有点多,到家一头栽进沙发就睡,连澡都没洗。
安小仙翌日清晨,一睁眼就看见他欣长高大的身体,像一盘蚊香似得蜷缩在沙发里,连腿都放不直,走上前,替他盖被子。
靳枫睁开眼,深邃的眼睛,目光呆呆的看着她,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笼罩着她白皙干净的面庞,精致的五官,在一头乌黑亮丽宛如瀑布一般的长直发和一袭仙气十足的白蕾丝睡衣的映衬下,宛如误落尘间的天使。
美的让靳枫移不开眼睛。
安小仙被靳枫炽热的眼神看的脸红:“你用这种眼神看我做什么?又不是第一次见面,弄得跟丢了魂似的。”
“在我心里,每次见你,都和初次时的感觉一样。”靳枫执起她的手,俯首在她手背亲.吻,动作优雅,抬头,凝着她的眸,又为刚才那句话补充了四个字,“怦然心动。”
怦然心动……
安小仙心中一阵甜蜜,笑嗔道:“少来了,油腔滑调,老实交代,昨晚为什么睡沙发不睡床,是不是背着我做亏心事,害怕其他女人在你身上留下证据,上.床睡会被我发现?”
“你这是什么神逻辑?”靳枫直接给安小仙的脑洞跪了,他白了她一眼说,“我昨晚睡沙发不睡床,那是因为我喝多了满身酒气,怕熏着你!”
“呃……是吗……”靳枫实力宠妻,安小仙心里又欣有喜,表示甜的有点扛不住,她抬手指了指盥洗室,“你先去洗漱,我下楼给你做早餐。”
说完,转身蹬蹬蹬就跑了。
艾玛,这男人未免也太会撩了吧?
幸亏他是自己老公,不然她如果是别人老婆,现在肯定会出.轨靳枫。
安小仙站在卧室外,背靠着门,双手捧着红扑扑的小脸蛋,沉浸在靳枫给她的幸福甜蜜中,久久无法回神。
突然,听到卧室里传出了靳枫通电话的声音,隐隐听到离婚二字,安小仙心中一个激灵就吓的回了神。
离婚?
谁要和谁离婚?
靳枫和自己?
不可能吧?!
安小仙水灵灵的大眼珠子骨碌碌的转了两圈,迅速将耳朵贴在门缝上偷听。
“什么?老爷和夫人要离婚,连离婚协议书都拟好了?”这消息来的太突然,靳枫表示很讶异,“管家大叔,你确定自己没弄错?”
“千真万确,二少爷,我亲自看见老爷拿着离婚协议书去找夫人签字,不会弄错的。”
靳枫默了一会儿,说了句‘我知道了,谢谢‘,便把电话给挂了。
安小仙没想到一早起来就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她像被人点了穴道似的,定在原地,满脑子都在胡思乱想。
靳旭尧为什么要和易紫夏离婚?靳枫亲妈答应要和他双宿双飞了?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
可易紫夏会答应么?
据说,她当年对靳旭尧一见钟情,就连靳旭尧把靳枫抱回家让她当亲生儿子养,她也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她那般委曲成全,想来肯定是爱惨了靳旭尧。
如此说来,她应当不会轻易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
嘎……
房间的门猝然打开,靳枫从里面走出来。
看到小仙,眉头微蹙,脚步停下:“你怎么在这?”
“那个……”偷听别人讲电话被当场抓包,安小仙内心有点囧,极力找借口,手指着楼下说,“早餐好了,我来叫你吃饭!”
“从你说要下楼去做早餐给我吃到我从里面出来,才不到三分钟,这点时间,连下个楼都不够,夫人,你这顿早饭是从梦里变出来的吧?”
靳枫当面揭穿安小仙的谎言。
安小仙被羞的脸红耳赤,跺脚道:“好了啦,我承认,我没有下楼做饭,刚躲在外面偷听你讲电话了。”
顺势转移话题,两只眼睛亮晶晶的瞅着靳枫问,“靳枫,公公和婆婆是不是真的要离婚了?”
“管家大叔是这么说的,我得亲自过去确认一下,他们两个的婚姻牵扯到公司很多人的利益,这一解除婚姻关系,肯定会弄得公司高层人心惶惶,我得弄清楚他们离婚的原因,才能对症下药,给公司高层吃定心丸,稳住内部动荡。”
靳枫说的没错,易紫夏作为公司曾经的副执行总裁,在靳枫没有接管公司以前,早已在公司内部培植了一批只对她唯命是从的心腹。
她一直都把靳枫当做敌人,把靳枫赶出集团公司当做人生目标,以前没有和他在明面上拼个鱼死网破,碍的是靳旭尧那层关系。
如果她和靳旭尧解除了婚姻关系,那她就什么顾虑都没有了,同他的争斗也会越来越激烈,而公司内部势力的分布也会越来越两极化。
到时候,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公司内斗,只会便宜别人。
靳枫不想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商业帝国就这么毁了,所以他要搞清楚状况,并在易紫夏动手前,主动出击。
靳枫匆忙离去,连早饭都没吃,安小仙矗立在窗前,满脑子都是易紫夏那张阴狠毒辣的脸,眉心时不时的突突突一阵狂跳。
心神不宁,感觉就像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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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家老宅。
易紫夏在靳旭尧书房,将手中的离婚协议,以及靳旭尧最新立下的那份遗嘱,逐字逐句,反反复复阅读了好几遍。
再三确定上面白字黑字,清清楚楚的写着,在靳旭尧百年之后,靳氏集团公司董事长的位置是由她儿子靳栋梁继承后。
她才低头执笔在离婚协议书上痛痛快快的签下了她的大名。
互相折磨了将近三十年,这段原本就不该开始的婚姻终于划上了句号。
靳旭尧看着他和易紫夏已经双双落笔签字的离婚协议,心跳的声音宛如奏响了一首军歌,心情很是激动澎湃。
努力了这么多年,他终于又离幸福更近了一步。
楼下突然传来了一阵尖锐刺耳的刹车声,靳旭尧迅速走到窗前,撩起窗帘朝楼下望去,见靳枫行色匆匆的从车上下来。
觉着情况不对。
“枫回来了,我下去看看,离婚协议书,你先收着,我们一会儿就去民政局办离婚证。”
靳旭尧只留下这么一句话,就头也不回的走出了书房,至始至终都没有看过易紫夏一眼。
易紫夏猛地抓紧书桌边沿,手指关节泛白的凸了起来,一双眼睛死死盯着门的方向,眸底迸射出浓烈的怨恨。
靳旭尧,我和你夫妻这么多年,你可曾有一秒钟时间,是把我当做你妻子来看待过的?
易紫夏咬着唇,满眸怨恨,脑子里全是靳旭尧这些年对待她的冷漠和无情,一丝男女之间该有的甜蜜幸福都不曾有过。
啊——
一种在心底积压多年的愤怒,全面爆发。
易紫夏大叫着将书桌上的东西推倒在地,砰砰砰一阵响,地上一片狼藉。
“夫人,发生什么事了?”
听到动静的佣人跑来,见易紫夏面色狰狞,咬牙切齿的瞪着她,当下就吓来站在门口,不敢再往里走了。
“滚——”易紫夏抓起笔筒砸向那名佣嫂。
“啊——”佣嫂抬手护脸,一哆嗦,手里的东西掉落在地,发出砰一声响,然后就滚滚滚圆滚滚的朝易紫夏的脚边上滚了过去。
“这什么?”
易紫夏垂眸看了眼,然后就弯腰将东西从脚边捡了起来,是个小玉瓶,瓶面上光秃秃的,什么标识都没有。
女佣缩着脖子,战战兢兢的:“我我我我我也不知道,这瓶子是我刚在走廊里捡的,我见之前从那路过的人是老爷,想着这有可能是老爷的东西,就收了起来,打算一会儿下楼时还给他……”
易紫夏闻言,随即就拧开瓶盖,将里面的东西倒了一些出来,是黑色小丸子,易紫夏拿到鼻尖闻了闻,有很厚重的中药味。
靳旭尧身体健康出问题了?
易紫夏瞪大眼睛,有些心疼,随即眸色又飞快的恢复正常,眼睛冷冷眯起,搓着手中的药丸,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