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荣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林鸥想,这一次,她是真的伤透了锦荣的心,他应该会死心了吧。
勾唇笑了笑,林鸥,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擦干眼泪,打起精神昂首挺胸的朝前走,现在还有比儿女情长更重要的事等着她去处理。
她不知道的是,就在她目送锦荣离开的背影时,她的身后不远处,也有一个人在心痛的凝视着她。
“林先生,换药的时间,你怎么乱跑啊?也不给我打声招呼,我都快找疯了!”一名身穿护士服的女子急急忙忙的朝林昊跑来。
林昊身着一身病号服,一脸病态的苍白之色,他的身子还很虚弱,只是勉强有点力气下床。
他知道林鸥昨晚在医院通宵守护黎婉如的事,他担心林鸥会经受不住失去安小仙靳枫的打击,担心她会自责,把林氏集团遭靳氏集团打压的事,全都怪在她的头上。
林昊咬紧牙关从他的病房移步到这里来,本想安慰林鸥,结果却没想到,一来就看见林鸥采用极端的方式刺激锦荣离开她的场景。
他这才知道林鸥对锦荣的爱,已经到了深不可测的地步。
“林先生,别发呆了,赶紧走,我扶你回去,你受的可是枪伤,这药要是没有换及时,伤口弄不好可就要感染化脓了!”护士叽叽咕咕的跑到林昊跟前,就立刻扶住了他的手臂。
感觉到有一双纤纤玉手挽住了自己的手臂,林昊身形微微一震,下意识缓缓将头转过来,视线就落在了护士的脸上,神色恍惚了片刻,又勾唇落寞的笑了笑:“你这小.护.士倒是贴心的很。”
“林先生,你这在夸我了,还是在骂我多管闲事呢?”小.护.士笑的一脸俏皮。
“夸你,我巴不得有个能像你这样贴心的人天天管着我呢。”林昊说完后,狭长的眸子弯弯的笑着,心里奢望的想,如果这个贴心人是林鸥那就更好了。
换完药后,林昊站在窗前,看着窗外金灿灿的阳光,眼睛闪着锐利的光,一脸严肃,似在谋划着什么。
安小仙回房后,只浅浅的睡了两三个小时就醒了。
下楼时,佣人正在布置午餐,兴许是因为家里有丧事的原因吧,今天的午餐准备的很清淡,除了为了给她补身子每天必喝的鸡汤外,其他清一色几乎全都是素菜。
靳枫坐在客厅中央,手里拿着一个ipad,不知道在忙什么,秦玖玖因要筹备小茜的丧事,外出不在家。
安小仙没什么胃口,直接忽视餐桌,抬脚走向靳枫。
“忙什么呢?”她站在他旁边问。
“公司的事。”靳枫放下ipad,拉住她的手腕,动作轻柔的将她拉过去抱来坐在大.腿上,抬手将一缕看起来有些凌乱的发搁在她耳朵后面,柔声问,“什么时候醒的,怎么不多睡会儿。”
“睡不着。”安小仙身子动了动,脸颊有些泛红,臀骨挨着大.腿根,感觉总有些怪怪的,眸光移向别分散注意力,“这是什么情况?”
眼波流转间,看见了靳枫ipad屏幕上的新闻网页,标题是靳氏撤资,林氏股份暴跌,安小仙讶异的拿起ipad,将新闻报道内容快速浏览了一遍,侧头惊讶的看着靳枫:“你干的?”
“不是我。”靳枫将ipad从她手中抽走,扔的远远的,担心有辐射会伤到她肚子里的宝宝,之后才音色浅淡清雅的告诉安小仙道,“对林氏撤资的事,是易紫夏提议,靳旭尧点头同意,我只是没有阻止他们而已。”
“他们为什么要对林氏撤资啊?”安小仙困惑的问,心里狐疑的想,难道是因为她吗?
“易紫夏要求撤资,目的很明显,彻底破坏我们和林家的关系,我爸已经因为林鸥失去了一个长孙,这次险些又失去了第二个,他正在气头上,不发发威,林家怎么知道他的厉害,外人怎么会知道欺负我们靳家的人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那你怎么没有阻止他们?”
安小仙不太喜欢靳家仗势欺人的做法,她觉得她和林鸥的恩怨,是她们两个自己的事,不需要他们掺和进来。
尤其是易紫夏那个老女人,她的城府那么深,在打压林氏这件事上,一定不会只是为了破坏他们的关系这么简单。
毕竟,她和林鸥的关系已经坏到无法挽回的地步了。
安小仙原本只是觉得靳枫应该阻止易紫夏靳旭尧,不要让易紫夏的奸计得逞,可话到了靳枫耳里,却变成了小仙不信任他,在拐弯抹角的问他往后是站在她这边,还是林鸥那边。
顷刻间,他的心里有些不太是滋味,敛了敛神色,沉声道:“安小仙,你是来搞笑的吗?竟然问我为什么不去阻止?林鸥五年前害死了我们的第一个孩子,我没有亲自下令将她们林家连根拔起,已经是看在往日的情面上对她格外开恩了。”
安小仙看他一本严肃认真的模样,唇.瓣嚅嗫的动了动,幽幽的叹了口气:“我们和林鸥怎么就走到今天这地步了。”
这一刻,安小仙真希望时间能够倒流回到五年前,林鸥没有设计利用白冰冰来害她,她和靳枫没有分手,这样宝儿就不会死,林鸥就不会变成被她恨的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的仇人。
她不恨林鸥那日选择救黎婉如不救小茜,百善孝为先,林鸥这么做没有错,可她没法原谅林鸥五年前谋害宝儿的事,如果这种事都能轻易原谅,那往后她死了拿什么脸去阴曹地府见宝儿。
和林鸥反目成仇,安小仙心里不舒服,靳枫心里的滋味又何尝好受,林鸥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被他当成好兄弟亲妹妹一样来对待的女人。
结果却没想到……
“只能说造化弄人。”他惋惜的暗叹了口气,抱着安小仙起身走向餐桌。
就在安小仙和靳枫坐在餐桌前享用在午餐的时候,林鸥正踩着一双长达10cm的恨天高,行走在一条通往银行行长办公室的路上。
她今天穿的是香奈儿时下新上市的一字领紧身包臀裙,披着一件羊绒大衣,手里拿着个小巧精致的手拿包,头发烫成了大波浪卷发,戴着墨镜,耳朵上佩戴着闪闪发光的钻石耳环。
无论是着装,还是妆容,她给人的感觉都是气场全开的女强人,而且是走路自带鼓风机特效的那一种。
到办公室门前时,正好碰见行长的秘书拿着文件从里面出来,林鸥是这家银行的超级VIP贵宾,那秘书认得她,一见到她就非常有修养的对她微笑。
“林小姐,你好。”
林鸥取下墨镜,笑着夸她。
“真不愧是在张叔身边待的时间最长的秘书,你可是我今儿从出门到现在,唯一一个见到到我,没有冲我吐口水扔臭鸡蛋的好姑娘。”
秘书闻言,脸上依然保持着礼貌得体的微笑。
她没有接林鸥的话茬,全当自己不知道林鸥现在的名声有多臭的样子说:“一段时间不见,林大小姐自黑的功夫又见长了,来,我给你开门,快进去吧,行长在里头等你老半天了。”
“谢谢。”林鸥抬脚从秘书跟前越过,走进办公室。
办公室内,行长正在处理公文。
“张叔,都午饭时间了,你怎么还这么用功呀!”
林鸥笑盈盈的瞅着张行长,鞋跟高大10cm的高跟鞋,踩着干净的透亮反光的地砖上,发出一连串蹬蹬蹬的声音,清脆嘹亮的让人无法对她视而不见。
“哟,今儿吹的是什么风啊,竟然把林大女王都给吹来的,以前可是张叔请都请不来的呢。”张行长放下签字的金头钢笔,抬头看向林鸥,他面带着微笑,但说话的语气,却隐隐透着几分奚落的意味。
世人都喜欢攀高踩低,林鸥见怪不怪。
“张叔,以前是小欧不懂事,没有经常来看你,这不,懂事了,特意来请你吃饭给你赔礼道歉了。”
“哟哟哟哟!”张行长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咋呼道,“不是吧,我没听错吧?女王大人竟然给我赔礼道歉,还要请我吃饭?!”
林鸥无语的笑了笑,她以前是有多高傲,多没把这老男人放在眼里,竟然让他如此记恨。
“张叔,瞧你这话说的,您可是大咖,我哪敢在您跟前摆女王架子。”林鸥忍气吞声的保持微笑,给足了张行长面子。
“是吗?”张行长盯着林鸥锁骨下方的傲人事业线,眼神略略藏着一丝猥琐,“那你倒是好好说说,张叔这个大咖的咖位到底有多大。”
林鸥眯眼笑着说:“财神爷那么大。”
“……”张行长满头黑线,扬手没好气的指了指林鸥,“还说是来请我吃饭的,露馅了吧,冲钱来的!”
“嘿嘿……”林鸥陪着笑脸,撒娇道,“张叔,您就看在您和我爸曾经是校友的情分上,拉我们林家一把,再贷点款给我呗。”
张行长闻言,立刻摆了财神爷的谱,眉梢一挑,面色凝重的站起身,一边走向衣架拿大衣,一边哎呀着开口。
“小欧,不是叔不愿意帮你,只是你们林家这次需要的钱,不是一万两万,而是一俩百亿,你就算把叔杀了论斤卖,也换不到这么多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