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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卖血

天空事情搁一搁,母夜叉想起人间情:

霹雳阿妞心里特急,眼看着离妹妹开学的日子越来越近,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又欠二叔一辆自行车,表面上却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秘密是对妹妹讲的,对自己是轻车熟路。

“你又来了?”医生不解地问。

“在家闷得烦,到这儿窜窜远门亲戚,看看兄弟姐妹。”霹雳阿妞颠了三下头,右眼斜斜翘,说。

“我看你是个地地道道的赌徒,一个大闺女家,不在家好好待着,东奔西跑干什么?不怕人们笑话?才几天的时间,它长个儿也得时间吧!又跑到这里。”医生半开玩笑的说。

“看我的模样是那种人吗?咱就是几天不抽,小家伙在里面痒痒的直流口水!还打了个喷嚏,好像是感冒了。要不请你这有名大夫给看看。”霹雳阿妞右眼斜斜翘说。

“一张乌鸦嘴,不是赌徒就是懒鬼,”医生说。

“这回再多抽点,抽的咱爬下能滚动回去就美,美的还能唱首山歌呢!看看这身体,那个地方都是条石。”霹雳阿妞用力一拍自己的胸膛右眼斜斜翘说,“瞧见没?声音当当的,像钢盔一样坚硬!”

“不行了,我的钢盔年青人,你已经是最最多的一个人,再抽,小命都得躺到这儿,回去好好保养身体吧!”医生十分关切、痛心地说。

“添一点是一点,总比没有强,还差指节缝缝呀!希望就在眼前,成功就在明天。第一招到此结束,准备实行第二招。”霹雳阿妞,右眼斜斜翘,边往回走边打定主意,刚走出医院的大门,飞起来就是五个旋转,立定后悄悄地对自己说:“这钱来的痛快、麻利,有疙瘩有楞。好嘞!”弯腰捡起地上的一个小石片,“嘌”地飞舞起手背,斜着砸进路边的小湖里,溅起水花无数,石片飞出五六十米远。看见路边的牵牛花,蓝格盈盈,脆个淋淋,花丝琦琦,不知不觉中弯下腰,摘了一朵,郑重其事地别到自己的头发上面,一松手,牵牛花又跟着手指跑下来,香味一片,花丝还指着自己的脸蛋,好像在提醒自己什么。“呵呵,自己从来不梳辫子,怎么忘了呢?”霹雳阿妞的脸上露出甜蜜的微笑。

霹雳阿妞下意识地摇摇头,在牵牛花的根部摸一点泥糊糊,把花又贴在自己的额头上面,对着清澈的水面一照,自己也会心地笑了——自己的脸就像戏班里的五花脸。自言自语说:牵牛花,牵牛花,你要是能变成牛钱花多好,我把你供养在院子里的正位上,天天浇水、日日撒肥,陪你看太阳玩耍,随月亮欢笑,钱大把大把地从你的花朵里长出,一分一分的就可以,十块十块的太多了,咱承受不起。我的任务完成,把你当做我家的财神供养在我的头顶,天天叩头烧香都可以。呀!忘记了一个东西。

霹雳阿妞拔腿就往医院跑。她就是这样,有时候也会很急的,那得看具体的情况,情况不同,急的方式也不同。自己的“二老爷”搁在医院里了。没有丢了吧?丢了又是一道“玩笑”。远远地看见自己搁自行车的地方没有东西了,急的霹雳阿妞是边跑,边跺脚,“这还了得?这还了得?”仔细寻找,自行车确实是丢了。她垂头丧气地往回走,打不起一点精神,忽然转念一想,自己太兴奋了,在医院都有点晕头转向了,“呵呵呵,原来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自行车就在医院的门口。”她抬手轻轻地打了两下自己的脑门,“任务还没有完成,高兴个什么?愚蠢。”搭上“二老爷”往家里飞奔。

一进门,霹雳阿妞神秘而庄重地在妹妹面前掏出一踏二元钞票一晃,右眼斜斜翘,说:“看,这是什么?姐不是吹牛吧!姐就是弄钱的高手,你放一百个心把,那点钱不——算什么。”他故意把“不”字唱的好重。她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想安慰妹妹——别整日愁眉苦脸。

长空阿发飞也似的飘到圣灵面前,高兴地一把抢过钞票,一张一张仔仔细细地点起来,突然,板起面孔,非常严肃地问:“姐,你不是偷的吧?要是,我可不用这臭钱。”说完把钱摔在地上,钱飞了一地。

霹雳阿妞深知妹妹的脾气,急忙去捡地上的钞票,还说:“这么多年来,你难道不知姐的为人处事?昧良心的钱姐看见就恶心,这钱是从我的老同学那借的,干净的如小河水——叮咚、叮咚!”霹雳阿妞右眼斜斜翘,编了个谎话安慰妹妹。

长空阿花也知道姐的为人做事,听姐这么一说,欢快地跑到姐姐的身边,一手抢过姐姐手里的钱,高兴地捂到胸口,自言自语说道:“我才不管是什么样的钱呢?只要是花花一样的钱,能够四处流通的钱,残破不全的我统统的都要,即使是乞丐手里的钱。花钱的时候,谁问你钱是怎么来的呢?”

“你怎么变成这样呢?”霹雳阿妞有点火气的说道。

“刚才,我是逗着姐姐玩的,想看看姐姐的表情。通过这次的磨难,我深深地领悟到无钱难倒英雄汉,无水渴死泰山牛。无论你有多么伟大的志向,多么崇高的品格,在无钱的面前是一文不值。难倒我说的不对吗?如果咋们家有钱,能让姐姐走南闯北,四处奔波吗?”长空阿花悻悻然地反问。

“不用瞎想,好好念书是第一目的。钱是身外物,立志如春风。以后你会慢慢地体会到的。”霹雳阿妞心里一阵疙瘩,妹妹的话虽然有点道理,但也不是全面的,只好如此的回答。以前的妹妹可不是这样,有一回捡到五块钱,交到老师的手里,得到“学雷锋标兵”的嘉奖。怎么会如此呢?她摇摇头。

长空阿花没有多言,回身做饭去了,后面的羊角辨一跳一跳,欢快的就像不来来花的舞动。

第二天早晨,霹雳阿妞穿戴整齐,旧军帽的顶边捏的可看清角尖。她就是这样,衣服虽旧经常是干干净净,沾点泥点用指甲也得轻轻抠掉,越到重要场合他越重视自己的外表,老怕别人说三倒四,指指点点。今天的行动用他的话说——就是英雄曲膝——虎虎生威,决一死战。小弟决斗阿灵一看姐姐穿戴崭新,打扮入时,感觉有来头、有意思,一把鼻涕地摸在裤子上、两把鼻涕地擦在衣服上,哭着、闹着也要跟随。霹雳阿妞说什么也不肯,想:这样的事情怎能让弟弟跟随呢?他还小,只有十七,做事不稳,说话难圆,如果有个磕磕碰碰不是得不闪失吗?还是张妈出面,决斗阿灵才欢欢喜喜跟在姐姐的屁股后面,屁颠屁颠的,觉见特别好玩。

霹雳阿妞从小李村西边的第一个门先进,到东边的第九九个门出,她的膝盖都一点一点地往下趟血,阵阵的疼痛如刀子一般扎进自己的骨头里,她很想停下脚步,走回自己热乎乎的家里,美美地休息一回,那怕是一分钟的时间,但一想到美好的成功的希望就在眼前,如彩虹壮丽,似烟霞诱人,无数的力量好像填满自己澎湃的胸口,脚尖就像老牛的前蹄,毫不犹豫地向前走去。

村民们都知道了她们的来意,见她们进街门就赶快说:“孩子,别跪了!”

霹雳阿妞说:“不,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我们一家人给老叔、老婶添麻烦了!我深感愧疚,我跪下代表我们全家深深的谢意与重重的感恩,日后如有用的着我圣妞的地方,赴汤蹈火,雪中送炭,在所不惜。”

大家有给一块,两块的,也有给三毛,五毛的,霹雳阿妞一边接钱,弟弟一边加数,高兴地低声对姐姐说:“再有五角钱,我二姐的大学梦就要实现了。”她们来到了第一百家——新大家。就在她下跪的一刹那,一条大黄狗扑到决斗阿灵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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