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我在北京大兴区青云店五村干活的第三天，焊了16个架子。女儿又问我：小说的进展如何？我无言以对。她求我给买一个手机，不要好的，七八百就可以。可我呢？今年才干了几天的活，没有挣下几个钱；去年的钱至今没有要回；何来给女儿买手机呢？只好默默地到网吧打开电脑，叙写一个个梦里的故事。
地狱事情放一放，母夜叉想起大天空：
羊刚子一手举起杀羊刀，一手在口里粘一点唾液，只用中指；而后活蹦乱跳，左冲右突；眼睛圆睁，眉目倒竖，一股股的恨气憋在心间。在他的心里，爸爸就是一只不值钱的山羊，妈妈是一只值一点点钢镚的奶羊；山羊，杀了以后，羊肉不如甲羊值钱（甲羊，羊的一种，专指被阉割以后长大的绵羊，肉美鲜嫩，吃之蓉蓉。）不如扔到河里喂鱼。奶羊的肉好不到哪里，喂给狗。一会儿以后，羊刚子站定，粘唾液的中指轻轻地按在刀刃上，顺着刀刃的方向，一条直线地捋过去。刀刃的部位一片洁白，白的耀眼，耀眼的闪烁。大拇指在刀刃的垂直面上，细细地一刮，犀利利地刮手，如果是苯顿的刀，刮的时候不是犀利，而是粗裹。羊刚子感觉见杀羊刀是锋利无比，剥眼前爸爸的“羊皮”一定是手到擒来的好戏。他高兴的手舞足蹈，左欢右叫，晃动着杀羊刀，在爸爸的面前。突然，手心向下，紧握杀羊刀，刀尖对准爸爸的鼻子就是一个“八面桃花”开，“来吧！早是死，晚是死，只要活到六十几。死了见到阎王爷，好话求情给刚子。千万不要下个请帖扔给你，梦里说是来请你，你是不想到哪里。如果不请求饶我不死，清明的时候，半张纸都不给你烧。活活在阴曹地府饿死你。”“哎呀！”一个声音尖叫。羊刚子抬起头，以为爸爸死了，发出最后的尖叫。瞪眼一看，爸爸没死，还在出气。握杀羊刀的手被一个人紧紧地握住。“哎呀！不要着急。慢慢地来。”猪猪抖一把握住羊刚子握杀羊刀的手，眼里一片暗喜的神色说。“这……？”羊刚子茫然地问。“缓缓心情，听我说。慢慢地来。心急是好，心缓也不错嘛！你要注意听，待会儿我要考试。考试及格，你！羊刚子就是地球的新主宰。我把一切的权力都交给你，管理地球的任务。”猪猪抖跳在一颗小树上说。“真的吗？我的再生父母。乞丐钙长？”羊刚子张开两只耳朵，大大地；眉目也是大大地，好像全副的身心集中到他们上面。感觉还是没有力量，一下子撕开妈妈的衣服，抱住妈妈就拼命地允吸，希望借妈妈的奶的力量，记住、背会、领悟猪猪抖的话。如果那样，自己不就是地球的头头了吗？不对，是地球的皇帝了吗？要什么有什么。全部的地球都是自己的，……。妈妈一脸泪水。无言。
“咱们说话，一言酒鼎。能哄到你吗？”猪猪抖跳下小树，拍拍羊刚子的肩膀，神气十足地说。
“乞丐丐长，是一言九鼎，不是一言酒鼎。数字的九不是酒精的酒。”一个蚂蚁大兵跳出来，急急忙忙说话。“很好，敢于指出我的语言毛病，有魏征的雄风。提职，升为将来地球的付领导。”猪猪抖跳上小树，兴高采烈地说。大家拍手，都为猪猪抖的英明决策叫好，也跃跃欲试，盼猪猪抖再出语错。其实，这是猪猪抖特意安排的一个小插曲。猪猪抖跳下小树，摇摇摆摆地走到羊刚子的爸爸、妈妈面前，心善如水地说：“给你们一人一个小时的时间，各讲一个动人的故事，越是动人、催人泪下越对。如果讲的好，可以饶你们不死，使你们跟着羊刚子吃香喝酒，过不完的荣华富贵，享不尽的富贵荣华。怎么样？”羊刚子的爸爸先讲：那一年的冬天，刚子感冒发烧，三天三夜了，没有吃一点点的东西。下午，忽然开口说：想吃一条鱼。冬天，冰寒地冻，到哪里去弄鱼呢？买又没有卖的，我们是在一个深山放羊。刚子就是想吃鱼，谁也劝不了。无奈之下，我带着一个鱼钩，走遍周围五十里的深山老林。天上雪花横飞，树上西北风呼啦啦硬吹；小小的雪花，如果是以前，像小女孩的手抚摸脸颊；现在的雪花，不是小女孩的手，就像一把杀人的刀，打在脸上是钻心的疼痛，想割自己的脑袋。我跌倒在雪地里，总共跌倒15次。手上荆棘破口，脚上冰雪砍腿；每一次都是咬着牙站起来，拍拍伤痛，弯弯腰骨；只要腿、手能动，腰骨能弯，就得去走路，走无数的希望；谁用刚子是自己的亲生骨肉呢？好不容易，找见一条大河，河面全是冰，足有十五六公分的厚度，站在下面能听见冰下面轰隆隆的声响，就像雷声一般。四面茫茫，没有影子，偶然可以听见远处野狼的嚎叫。怕吗？说不怕，完全是假话，但一个信念在心里，就是为我的儿子——刚子找鱼。一摸身后带着的工具，除了鱼钩、鱼竿，其他的斧头、錾子等等工具全丢了。怎么办呢？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好不容易找到的唯一机会丢失吧？万一刚子饿的昏迷，饿的……。我这个老子能对起他吗？找来一碗粗的粗树枝，砸砸砸，使劲地砸。树枝的头都带上了冰，呼出去的气不能说立即变冰，也差不了多少。天越来越冷，风比以前更大了。懂得手都握不住树枝了。一筹莫展。突然是计上心头。我脱掉衣服，一屁股坐在刚才砸开的窟窿里，想用自己的身体的热量花开坚硬的冰。风，你使劲地刮吧！别把我刮跑就行；天，你使劲地冻吧！别把我冻死就行。豁出去了，心中就像大火的燃烧，呼呼冒烟。大概是上天的保佑，或者是上帝的救助。热心总有黎明报，黑云过后彩虹来，冰面上终于花开一个小窟窿。用手一摸，是大吃一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