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我与杨彩抱在一起哭了很久,面对病魔,面对上天带来的压力时,我们如何反抗?
这个时候杨彩唯一的依靠便是我,我不能倒下,我笑着对她说:“媳妇,咱不怕,一切有我呢。”
从这一刻开始,我不愿再叫她臭小蛋子,我要叫她媳妇,媳妇,媳妇!!
“老公,我不怕,我就是担心我走了以后你跟孩子怎么办,他还那么小。”此刻的比小耀阳更像是孩子,依偎在我的怀里:“老公,万一哪一天,我真的离开了,你就把智允找回来吧,她是真的爱你,瑶瑶也行,她之所以到现在还没结婚,其实我也明白就是放不下你,她跟别的女孩子不一样,每一个人都可以轻易的走出一段恋情,瑶瑶她没有,她是小耀阳的干妈,以后你俩要是在一起,我也能放心。”
捂住杨彩的嘴,示意她不要说这些话:“耀阳的妈妈,只会是你一个,我不会允许死神把你带走的。”
“老公,你好男人呀。”
这个夜晚,我搂着杨彩安然入睡,我却一夜没有合眼。
愁,真的很愁,在杨彩入睡以后,我便跑到卫生间不停的抽烟,此刻除了抽烟,我找到清除烦恼的事情。
拿着手机一直在网上插着累死的相关病例,很多人都说北京跟美国的医疗条件已经完全可能有实力跟癌症对抗了。
就算倾家荡产,负债累累,我也要把杨彩治好!
我又开始搜集各种各样的医生,记下各种各样的电话,中医也好,西医也罢,凡是有点名气的医院跟医生我都记下来了。
我给智允打了电话,希望通过她的人脉可以帮我联系到最好的医生跟团队,多少钱都不要紧!
我并没有智允的联系方式,只是对着那个灰了很久的QQ头像试着发了条消息过去。
一夜之间,我愁白了头。
第二天,我爸妈以及杨彩的爸妈跟身边的朋友全都知道了这件事,大家纷纷开始用自己手里可能利用上的资源来帮助他。
我撤回了清雪公司的股份,卖掉了北京三环的那套房子,我知道这点钱远远不够给杨彩治病的,我想卖掉家里的房子,这一次,杨彩却拒绝了,她说不管怎么样,小耀阳的家不能卖。
我答应她了,于是我开始积极出售我的网咖,虽然网咖一直在以暴力运营着,可是一旦钱用光那天,什么利益也比不上杨彩的一条生活。
大家都劝着杨彩要以健康快乐的姿态生活着。
有外人时,她表现的很坚强,单独面对我或者小耀阳时,就总是偷偷的流眼泪。
杨彩的父亲比我还严重,他变得更加苍老了,往日里那种威严高高在上的劲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位可怜的老父亲的面容。
我们先是跑遍了整座哈尔滨的医院,其中也有说话直白的医生,他们说放弃治疗吧,即使治疗,也只会增加这女孩最后的痛苦,为此,不仅是我,连裤衩子赵心他们也都急眼了,多次发生再医院臭骂医生被警察带走的事。
这一天,我一个人拿着两瓶二锅头,来到疯子的墓碑面前,拧开一瓶酒,放在他面前:“疯子,好久没来看你了,在下面混的好吗?当没个什么官呀,你那么爱打架,在下面一定是个城管之类的吧,下面的生活怎么样啊,遭不遭罪啊,我媳妇,杨彩她……”
带着酒劲,在疯子墓碑面前哭了很久,我不能再杨彩面前哭,累了就一个人躲在疯子墓碑前偷偷的哭,跟他说着话:“我好累,真的很累,我害怕了,后悔了,为什么当初不对杨彩好,她那么可怜的一个女孩子,是不是她认识我张浩,就是她这辈子最大的不幸运呢,可她是我的幸运,疯子,你说我该怎么办啊。”
我在疯子的坟前喝了一夜。
杨彩的病变得严重了,胃经常会疼到吐血,人越来越瘦了,现在已经九十三斤了,她生完孩子瘦的那么快的原因并不只是跟她锻炼有关,还因为这场病魔的来袭。
我们天天换着花样给杨彩做着各种各样的好吃的,她嘴上说着好吃,其实吃什么都没有味道了,她不想让我们难受,时长在强颜欢笑着,这个善良的女孩,到了这种时刻,还在安慰着我。
杨建国也开始联系他在北京人脉。
哈尔滨我们呆不下去了,只能去北京看看,希望会迸发出奇迹出来。
也希望能够检查出,杨彩得的并不是癌症,只是一个意外罢了。
这是所有人心中所幻想的。
我们多希望它会是真的。
智允终于给我来了电话。
并帮我联系到两个这方面的专家,我们马不停滴,当时便一大帮人去了北京。
网咖,在没卖掉之前,暂时交给蔓萍全全搭理,郭芸是她的副手。
赵心的洗浴城便由陈艺裤衩子帮忙,赵心跟瑶瑶陪我去北京。
因为裤衩子不仅要忙着洗浴城,也得忙乎他的清雪公司,去那么多人也排不上用场,让他们好好看家。
杨建国把手头上的事情交给助手打理,他也全程陪着。
在智允的带领下,我们见到了那两名世界级的专家,他们了解杨彩的病情跟症状以及看了检查单子后,说道:“去医院,咱们重新检查一下吧,你们那边说实话,医院还是小,很多检查并不科学。没问题吧。”
我们自然是听医生的,医生安慰杨彩:“不管检查出什么结果,你都要安心,现在的医学水平比从前好太多,很多得了癌症治愈的人也不少,放宽心,不要压抑,这样会减少生命力。”
杨彩露出笑容:“放心医生,我很坚强的。”
说着杨彩用力的抓紧来我的手。
到了医院,杨彩开始做着各种检查,我们在走廊静静的等着,智允来到我身边:“方便借一步说话么?”
我点头。
跟她来到走廊拐角处,智允摸着我的头发:“张浩,你的白头发怎么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