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你们,哭过?不会吧,我才刚上车,应该不是我的问题,那就是老慕喽?这老慕也是,多大点儿事,我这当事人都没在意,他装什么大尾巴狼,他人呢,我好好的说说他!”
慕千雪抹了抹自己微微发红的眼睛,狠狠地瞪了秦昊一下,将那份协议转让书重重的甩向后者:“秦昊,你别在这里装好人,你放心,你现在是慕氏的董事,我以后也没那个本事再针对你!”
秦昊将协议书拿起翻了翻,皱了皱眉头:“这是谁弄出来的?我怎么事先一点儿都不知道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做这种事的还能有谁?怎么,难道这种好事上门,你还能不要?秦董,以后可要麻烦您照顾了,千万别给我这种小助理穿小鞋啊……”宋瑶一脸冷笑的看着秦昊,讥讽道。
她有些为慕千雪不值,这辛辛苦苦,甚至于自毁人生都还没拿到的股份,现在反倒让秦昊抢了先机,白白的了一半,本来对后者勉强改观的印象瞬间又差了许多。
“肯定不要啊!”秦昊一拍大腿,“我又不是没钱,我要需要钱的话,随随便便就能弄几个慕氏集团,这点儿股份我可不在乎。再说老慕也真是的,不跟说一声就擅自做主,还好没我的签字,这玩意儿也不生效,慕总,要不你拿去?”
宋瑶和慕千雪对视一眼,眼中满是无语,你个连手机都没有,浑身穿着破烂,连住酒店的钱都没有,被人收留的家伙,竟然还吹牛挣几个慕氏集团,不在乎那点儿股份,鬼才能信!
不过越是这样,慕千雪才越放心,这种爱吹牛,好面子的小人物相比于林傲仓这种大少要好掌控的多,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摆平,没有林傲仓那么大的胃口和野心。
“我要它有何用,这是董事长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你收着吧,什么时候愿意了,就签个字好了。对了,明天晚上陪我回祖宅,家里有些人你需要见见。还有,你觉得什么时候方便,把东西收拾一下搬过来吧,我会叫人给你准备房间的。”
既然决定接受,慕千雪就放开了原先的太多限制,除了内心之中的底线无法越过之外,她已经是足够的让步了。
再者,自己害的对方进了一趟刑侦队,差点闹出大事,而且双方又假结婚,对秦昊确实不公平,那些股份,就当是给秦昊的补偿,大不了等她以后完全掌控住大局之后,再以高价从秦昊手中收购回来。
秦昊懵逼了,坐在正驾驶,已然忘记了发动车子,他着实有些傻眼,怎么自己进了一趟刑侦队之后,这女人改变了这么多,难道思春了?不可能吧?
见秦昊傻呆呆的在那里笑,慕千雪脸上露出一丝厌烦和憎恶:“瑶瑶,赶他下车,你来开,我们走!”
待车子吐着黑烟离去,本来还傻愣着的秦昊突然正常了,他看着远去的宾利车,叹了口气,在身上摸出了剩下的大半包烟,蹲在路边注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抽了许久。
林欣怡站在办公室窗前,静静的看着不远处那个沧桑悲凉的身影,视力极好的她可以清楚地看见对方眼中那悲伤和犹豫交织的眼神,令人哀伤。
她无法想象,究竟是经历了怎样的事情,这个男人会如此的悲伤和彷徨。
她很好奇,无论是之前在审讯室内那一刻秦昊身上突然爆发出来的巨大压迫感还是此刻的无助感,都叫她忍不住想要一探究竟。
一个自称是大山里出来的土包子,竟然如此受慕瑞东的推崇和关护,就连方文都对其态度暧昧异常,实在是不正常,特别是对方那明明人畜无害的笑容,在她眼中却是那么的渗人,自己到底在慌张,胆怯什么?
林欣怡是高傲的,出生于十大家族的林家,虽说并不算家族核心子弟,但也身份显赫,父母又是高官和商人,这样的身份却害怕一个无耻下流的山里土包子,她不服!
穷山恶水出刁民!
林欣怡心中念叨着,翻开秦昊的档案履历,那上面的内容只有寥寥几行,出奇的少。
父母家庭未知,从小长于天云孤儿院,十五岁参军两年,部队的番号和名称皆是未知,离开部队后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再无任何讯息,直至五年后再次出现在天海……
这所谓的履历,根本就没有什么有用的讯息,要真说起巧合的地方,或许只有天云孤儿院了。当年的云天社社长云天,似乎就热衷于慈善事业,这天云孤儿院,好像就是云天所做的慈善之一。
而且就在秦昊离开孤儿院不久的时候,孤儿院因为一次事故烧成了一片灰烬,孤儿院的工作人员和那些孤儿们死的死,伤的伤,基本再无声息,也无处可查。
越是这般的模糊不清,林欣怡就越想弄清楚秦昊的身份,充满好奇心的她,再看到这份履历之后,心中对秦昊的身份更加上心了,她甚至都开始怀疑,这个男人该不会是什么江洋大盗隐藏身份吧,不然的话档案履历怎么会这么奇怪。
秦昊可不知道自己的形象已经在林欣怡心中被猜想成这般模样,眼看着一包烟都抽完了,天色也渐渐黑了下来,他却没有丝毫想回公寓的意思,白天见到了故人,又动手杀了人,让他想起了以前那些很不好的回忆,现在的他回到公寓,或许只会让大家更不愉快。
至于搬家,他只当慕千雪随口一说,毕竟有钱人,特别是心里方面还有点问题的有钱女人,很有可能都是朝令夕改,口不对心,他着实无法信任。
拦下一辆出租车,秦昊直奔离自己最近的一处酒吧,心中有些压抑,他就只能找些别样的途径来发泄一下,劲爆的音乐,辛辣的酒水,或许能让他舒服一下。
男人一生所爱,无非女人,烟,酒。
女人秦昊不敢碰,也不能碰,所以让他发泄的,只有烟和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