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具尸体被官兵抬了出来,白布覆盖在尸体上也沾染了不少血迹。
待尸体被抬走后,两个官兵便用封条把林府大门给封上了,且不让任何人靠近。看着他们离开,聂璘天这才带着我们来到了林府后面的墙角下。想要混进去除了爬墙之外,就是用轻功越过这道墙。
聂璘天将我和南宫黛儿带进了林府,我发现这家伙力气挺大的,带着两个人飞来飞去也丝毫不费吹灰之力。落地后,这林府已经人去宅空,府内场面很是混乱,更像是发生了打斗过的痕迹。
“贵重物品都在,看来不是为钱财而来。”聂璘天瞥了一眼客厅上所放有的名贵瓷器,林员外一家绝不是遭到窃贼入室抢劫。
“你们看!”随着南宫黛儿的一声惊呼,我们转过身去时都不由的倒抽一口气,见着墙上那血债血还四个血淋淋的大字触目惊心。
.......
我们回到客栈将这件事告诉了杜氏和她儿子,杜氏和她儿子听后脸色更是惊慌不已。他们说过,林员外儿媳的丫鬟被鬼附身后所说的那句话,会有恶鬼前来寻找林员外他们报仇,可没想到还真应验了。
“看来这也是那林员外咎由自取的结果。”
在我们离开前杜氏的儿子王陶突然说了那么一句话,难道杀掉林员外一家的正是恶鬼?恶鬼又是谁?为什么要杀掉林员外一家呢?血债血还那四个字跟咎由自取又是什么意思,谜题好像越来越多了。
衙门。
知府大人正惬意的坐在院子里舒服的享受着丫鬟的按摩服侍,自从那麻烦的案子丢给了别人之后他就轻松多了,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报!大人,那个...”
“诶呀,那个什么啊?”被忽然前来打扰他清静的差役惊动后很是不悦,语气不耐烦。
“聂公子他们又来了。”那差役的声音瞬间细如蚊子。听到又是他们,知府大人赶紧跳起身,匆匆忙忙的戴上那顶乌纱帽,整理了衣冠便朝着大堂走去。
知府大人走到了正堂,见着我们后便装腔弄势的问着;“那个,你们不是在调查案子吗?怎么案子有结果了?”
“正是因为没有结果,所以我们才回来调查,想必大人听说了吧,林员外遭到灭门之事。”聂璘天早知道这知府大人中看不中用,要不然怎么会把这么大的案子扔给他们呢?
“林..林家遭到灭门了?”知府大人一脸惊愕,像是知道了什么般愣愣的坐在位置上,可一瞬间又恢复了平常;“咳咳,这个本官自然知道,只是本官觉得奇怪而已,这林员外好好的怎么就突然遭到灭门了呢?”
我对知府大人这个装逼的表现给十分,明明就啥都不知道还非得装出一脸啥都懂的情况。
聂璘天又问;“关于林员外的事情大人可知晓一二?”
知府大人眼神闪躲,支支吾吾了半天;“本官..本官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事情?”或许是见到我和南宫黛儿那鄙视的眼神,知府大人就不高兴了;“你们俩丫头什么眼神呢?本官为案子的事情忙得是七上八下焦头烂额,哪会有时间顾得了林员外的事情。”
“嘁。”岂料南宫黛儿一点面子都不给,嫌弃的别过脸。她爹说过,这城里啊十有八九的官都是庸官。
“你..你你你这臭丫头,居然对本官无理?信不信本官把你关起来!”知府大人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他已经被聂璘天给压下去了,难道还怕这个小姑娘不成?如果不是因为聂璘天,这丫头这么对他早就给丢监狱里吃牢饭去咯。
“有本事你倒关个试试呀。”她仰着下巴,毫不畏惧的挑衅着。
“你..哼,臭丫头,敢报上名来吗?”他就不信了,自己还会栽在一个臭丫头的手里。
“本姑娘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南宫黛儿是也。”声音清亮,当南宫黛儿四个字说出后,知府大人这会儿那气啊可就真活生生的咽下去了。南宫黛儿,这可是富甲一方的卞州城主南宫青云的女儿啊。他的娘呀,他怎么就那么倒霉,不是惹上了摄政王的人,就是惹上了南宫青云的女儿。
“咳咳,那个,你们在林员外府中可有查出了什么?”知府大人可没敢怠慢了,左一个政王府右一个南宫府,这件事就算他放心丢给他们,一旦真出事了他恐怕也逃脱不了干系啊。
“林员外一家上下全部被杀,且凶手还在现场留下了四个血字。”聂璘天伸出四只手指,面色严肃。乍一看,聂璘天认真起来的样子的确帅得可以。
“哪四个字?”知府大人探着脖子问着。
“血债血还。”聂璘天一字一顿的回答。
这下,知府大人怔的坐回位置上,仿佛知晓了什么久久不能回神。他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也不由的说起这件事,这件事是发生在两年前,也正是活尸案出现那年,跟林员外有关。
他带着我们来到了案卷房,将一份尘封两年的卷子找了出来递给聂璘天,说道;“林员外两年前曾经在花月楼举办过赏花大会,并且受邀的都是待字闺阁的妙龄女子来鉴赏百花一游,大多数也都是爱花的女子。据说当时,林员外还特意让姑娘们留下了自己的生辰八字,说牡丹仙子会下凡眷顾这些留下生辰八字的女子。”
“那依大人的意思就是,两年前的赏花大会跟一年前的失踪案是一样的,也有发生过少女失踪的案例?”我倚在书柜前,大概明白了那十二个失踪的女子为什么生辰八字都是一样的,而且,如果两年前就有过那样的案例,那么,估计前去参加的女子肯定很多,并且暗中选出了二十四个阴年阴月阴历生的女子。
“呃...这事本官当时也没想太多...”他哪里知道两年前的赏花大会所失踪了十二个女子后一年,又发生了一样的失踪案呢?看着他心虚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多半就是个昏官被蒙了,加上他哪会去管百姓的事情?失踪了找不到了就找不到了,他还会再找?而一年前的失踪案才让他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毕竟,两年内二十四个女子人间蒸发了般,更让他忙得焦头烂额。
“大人,您这疏忽可是大事啊,现在命案连连,要是传出去被上头的人查到两年前的事情,大人,您这可是办事不利啊,这顶乌纱帽可就不保了。”被我这么一说,他还真害怕了。突然就跪了下来,这举动愣是把我们都吓了一跳。
“所以本官求求你们了,无论如何一定要帮本官这个忙啊,本官先前多有得罪,还望各位多多包涵,救救本官吧。”说完,还磕了几个响头。
“别别别,还真别,大人快请起,大人,既然案子聂公子都已经接手了,所以,您就放心的交给聂公子吧。”我连忙把他扶起,整了整他歪掉的乌纱帽,笑意盈盈。
“喂,潇潇姑娘,我什么时候说过我接手了?”聂璘天错愕的看着我,他好像没说过他要接手案子啊,只是调查而已吧。
我见他一脸吃瘪的样子,忍着笑一本正经的回答;“你不是说你要调查案子吗?还硬要拉着我们帮忙,所以,案子当然算你接手了,现在你可是我们俩的头儿,对吧,小黛儿。”
“对啊!”南宫黛儿也很配合。
“你们....”他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他还真信了那句话,世上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
“若几位有什么本官能帮得上的,尽管开口,要多少人,本官都给你们,让他们听从你们差遣。”知府大人不知是哪来的度量,居然还真的愿意让我们差遣他的那些属下。果然,为了求个生路,知府大人也只能这么做了。
“那就谢过大人了,我们到了用人时,自会告诉大人您,只不过,大人到时候可别出尔反尔啊。”我依旧面带笑意的说道。聂璘天总算听出了我的意思,其实我刚才那个套路不过是想从这个知府大人身上捞出个好处罢了,精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那知府大人纵然也是听出了,可能怪谁呢?怪就怪自己挖了个坑给别人跳,结果自己都被拉下去了。
拿着知府大人给的令牌,走出衙门时都大摇大摆起来。聂璘天有了无敌的政王令,而南宫黛儿又有她亲爹那个后台,我多多少少也得给自己留个保底才是吧,知府大人的令牌虽然比不上政王令,可多多少少还是能在人前耀武扬威的,衙门的官兵都任我差遣,那也是个好处。不过还得多亏了身边这两个贵人呢。
“瞧你那乐呵得,小心被那个知府大人给糊弄了。”聂璘天见我那一脸乐得都像开了花,忍不住打击我起来。
我丢给他一记白眼,说道;“小子,你知道啥,我可是为了你好,有了这个令牌等于所有案发现场我们就可以随意进入了,让你调查案子岂不是更容易,还有,你那个什么政王令,应该不是随随便便就能亮出来吧?”
聂璘天倒是不说话了,她说的确实是有道理,毕竟政王令不是什么场合都可以随便亮出来的。他用政王令调查这件事,已经很是冒险了。
“那我们接下来是要去抓凶手?”南宫黛儿忍不住问道。
“还是先回去吃顿好的,然后睡个好觉,晚上再说吧。”我将令牌放回兜里,说道。
“啊?那案子不查了?”
“咱能睡饱了再说吗?”我指着自己那浓重的黑眼圈,再这样没日没夜的折腾下去,别说去荆州了,没等到找到那神秘人的那天我就已经挂了。
远处,停着一辆马车,马车内的人将三人的一举一动都揽尽眼里。坐在马车前的书童模样的人正是天允,他一早就认出了上次那个女子,只是没想到,她居然跟南宫黛儿还有一个男子在一起。
“公子,我们现在是要回雀阁吗?”天允转头对着坐在马车内的人问到。
“不了,回云翳山庄吧。”车内的人犹豫了一会儿,这才淡淡回答。马车很快掉头离开,朝着城西的方向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