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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等陶然收拾完毕,却听他神色淡淡地问:“我要回市区,你要搭便车吗?”

原来他是在等自己吗?陶然有些疑惑,也许是看自己一身便宜衣着,不像是有自己车的人,才问自己是否搭便车?这个男人,也不像看起来那么冷淡嘛。

听到这样的话,陶然急忙道:“要的,要的!”不然这里偏僻冷清,班车半天才有一趟,不搭便车,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

反正以陶然看人的眼光,此人眼神很正,不应该是那种有歪心思的人。并且,穿得起几千块鞋子的人,会来图谋她不成?反正能有顺风车搭,还是得方便就方便吧。

听陶然这么说,男子点点头,径直在前面领头走了,陶然急忙在后面跟上。

走之前,陶然瞄了一眼那男子站的墓碑上的照片,上面是一个长发的年轻女子,美目盼兮,笑容和煦。是他什么人呢?看他那么悲伤,好像失去了全世界的样子。

在妈妈去世之后,再没有人像她那样爱自己了。现在自己来拜祭妈妈,等自己死去后,还会有谁悲伤地想念自己吗?如果有一天能像那个年轻女子一样,有人还记得自己,为自己悲伤,这一生也就够了。

下到停车场,那男子径直向陶然之前看到的那辆车走去,来到近前,在外用车钥匙开了门,拉开驾驶室的门坐了上去。

陶然想了想,从车的另一边绕过去,坐到了副驾的位置。

车身是黑色,车里的装饰是黑色,连脚下的脚垫也是黑色的,整体显得特别沉寂肃穆。车里没有一点多余的点缀,唯一一个抽纸纸盒还是黑金色的。

陶然忘了在哪儿看到,说是“很多有伤口的女人,只穿黑色的衣服,因为这样不容易让别人看到伤痛。”

这个只用黑色作车内装饰的男人,也是这样吗?只凭那冷冽的气质,就让人有避之三尺外的感觉。陶然觉得,自己好像窥到了一丝这人的隐秘。

车子在预热,两人就听着发动机轰轰地响着,俱静默不言。只见男子拿出一张旧旧的CD放了进去,班得瑞特有的纯净清灵的声音顿时流淌在车内,并随着大开的窗户,飘荡了出去。

班得瑞的音乐据说每一个音符都来自于大自然的实地记录,是最能洗涤心灵的音乐,陶然很喜欢听。觉得听了这样的音乐,让她在繁忙之后,身心一净,给了她无穷的勇气再去面对现实的种种。

可是,这样一个漠然冷肃的人会听班得瑞,那种人与自然相契合的音乐?感觉太违和了有没有?陶然好奇,一方面也是觉得坐人家的车就这么不说话也有些失礼,就问:“您也喜欢听班得瑞?”

车子轰一声冲了出去,就像下山的猛虎,陶然的话就这样被身后的风声吞没。

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就在陶然觉得那男人根本没听到自己的问话时,一句话随着飘过来,“这是我亲人爱听的。”恍惚得让陶然觉得这是不是她误听了。

这样一个神色索然的男人,听着他亲人爱听的音乐,是借此在怀念亲人吗?这个亲人对他一定特别重要。

想到墓地那么脏,他亲手拿着抹布笨拙地擦洗的样子,陶然酝酿半天,看在他热心让自己搭便车的份上,还是说:“先生,其实你可以让守墓的人帮你每天定时擦墓碑的,只要给他们一点钱就可以了。”

等了一会儿,陶然才听到他冷冷地道:“我决不让其他人碰她的!”

占有欲可真强,陶然在心内叹气,对于一个去世之人的墓地,他都这样介意。对于那个和煦微笑的女孩,会有什么样往事,与这名男子又是什么关系,陶然更好奇了。

可是,只是素昧平生,男子又冷然以对,陶然自然不会自讨没趣去问他。其实这样一名男子,明明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样子,竟然会主动邀她坐车,她已经很奇怪了。得了便宜,心存感激就够了,其他的,何必去管人家的事呢。

太阳初升,罩在田野上的白雾已渐渐散去,四周镀上了一层淡淡金光。

马上要去Z城了,陶然心里有隐约的期待,新的开始,会带来新的希望的!

两人再无话一直到市区,陶然请他就近把自己放下,再三道谢,也只是得到了一句“日行一善”的话,车就绝尘而去。

孙子越看着那个瘦弱的身影下车而去,心中思绪翻飞,会是他想象的那样吗?稍熟悉他的人都知道,4月20日这天,遇到什么情况他都会心软些,也会随手帮助一些人,就当是日行一善了。时间久了,也有一些撞木钟的赶在这一天向自己求助,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他也往往如了那些人的愿。

可是,今天是在墓前,在那个自己最亲的人面前,却是不一样的。

再怎么觉得有那么一丝关系,如果是他想的那样,他也不会顾忌的。

车子驶入一处宅院,想到这里,他拔了一个电话。

“子越,你是刚回来还是要走了?”对方了然地问。

“准备走了。”孙子越言简意赅。

“走前我们聚一聚?感觉好久没见你了。”

“今天没心情,改天有空再约吧。那个畜生的事,不要忘了。”说到这个事,孙子越的声音像是冰渣子。

“呃,那好吧。我会继续吩咐人让他好好地‘享受’的!”

“好。文起,我想让你帮我查一个人。是在龙山公墓一个叫陈碧君的人。”

“这个啊,不用查,我正好熟悉。”吴文起笑了起来。

“她是你们的客户?”沉迷赌博的一向是意至不那么坚定的人,才会幻想着有一日自己能靠此赚钱。孙子越不相信照片上目光坚定、一脸慈爱的女人会去赌,还是和吴文起他们公司那种大的赌。

“是她的老公陶文程,陶文程才是我们的客户。据说那时陈碧君不顾家人反对,嫁给了陶文程,也过了十几年的好日子。可惜她的女儿陶然长到十几岁,陶文程就开始沉迷赌博。”

陶然,就是那个哭得肩膀一耸一耸的陶然吧,这个名字倒不错,是“与君一醉一陶然”里陶然的意思吧。除了那块与她穿着不相衬的表,从她那日的穿戴来看,她名字的寓意,与她真实的生活完全不是一回事。

不管谁家里有一个沉迷赌博的人,都是一场灾难。他心想。

“对了她的女儿陶然,前几天我还向她求婚了呢。”孙子越正听着,不料吴文起突然抛出来这么一句话。

“求婚?你这家伙终于想定下来了?”是那个女孩吗?孙子越想起那张苍白的脸,弱不禁风的样子,觉得怎么也不像是吴文起心目中的人选。

“你心目中的人选不是一定要心像个女汉子,外貌要美艳动人,什么时候变了口味?”

“唉,那样的我现在也没找到,是女汉子的就糙得很,美艳的就百依百顺,看着就完全没胃口。好歹陶然就有颗汉子的心,外貌也说得过去。”

那样一个看着一风就能吹倒的女孩会是个女汉子?孙子越有些不敢相信。

“可惜被拒了。”说着可惜,只听吴文起轻松的口气,就知道求婚被拒没被他放在心中。

“被拒才正常吧,一般女孩谁敢和你成亲?”孙子越凉凉地说。

“兄弟,你可不知道,那个陶然是真的女汉子,一个人顶下了她爸爸的债务,不管再苦,硬是咬牙还完了。再说,我有什么可怕的,我现在也是正宗信贷公司老板,不说钻石吧,好歹也是黄金王老五。”

知道孙子越每年此时心情不好,吴文起自然不跟他计较,只是啧啧称赞陶然,把自己知道的情况都说了一遍。

“行,我知道了。”谁能想到,大名鼎鼎的吴文起吴哥,是个话唠呢。孙子越得到了自己知道的消息,不想再听他说下去。要让吴文起自己停下来,估计得两小时后。

平日为了维持自己的形象,吴文起都沉默是金,今天有一个自动送上门的人让他唠叨,恨不得把这段时间内所有的话都一倾而尽。

听到孙子越这代表着话题到此为止的话,有些意犹未尽,又想了想两人对话,“话说,你不是遇到她了吧?怪不得让我查陈碧君呢。”

“你现在才明白过来啊,真不知道你是怎么领导你们公司的。”孙子越挑挑眉。

“那我不是在你面前嘛,平日我自然是很警觉谨慎的。”

孙子越摇摇头,拿这个兄弟没办法,“我今天是在龙山墓园遇到一个女孩,看着很瘦弱憔悴,一脸苍白。”

“那定是陶然没错!据我所知她买了去Z城的车票,估计去墓园是要去和她母亲道别。”

去了Z城吗,那可是正好,让他也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让他有那种奇怪的感觉。

“你也知道今天情况特殊,我不想遇上的是一个居心叵测的人。这样的话真是巧遇了。”也就是在这些兄弟面前,孙子越才会解释一番。

“应该是巧遇,她那人做不来这事。”

“那以后你们不要让陶文程再进你们场子赌了,那女孩也挺可怜。”

“兄弟,你又要日行一善,真是要立地成佛啊。”

听着对方传来一声不满的冷哼,他忙陪笑道:“不过你不说我也不会再让他进场,他两所房子全卖光光,单位也把他开除,自己没什么收入,女儿也跟他决断关系,再欠钱了他也还不起。我们可是正当的投资信贷公司,也要讲究回报率的。”

吴文起巴不得有人再陪他聊一会儿,孙子越不挂电话,他也只管吧嗒吧嗒说自己的,“不过,我们不要他进场,只怕别人巴不得呢!”

“你注意分寸就好,今天就这样。”然后电话那头没了声音。

“好你个孙子越,真是过河拆桥!”话虽这么说,他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开心的笑容。今天可终于说了半个痛快,他又能坚持好久不怎么说话了。

两人话题中的陶然,此时已在火车站,验票进站后,把自己的大包放在地上,找个了空座位开始补眠。她觉得自己头有些晕,想来是没睡好,又在墓地哭了半天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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