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过来吃点东西吧。”林欣说着,就拉过椅子,给林小小腾出一个位置,厨房里的女佣也递过来一双碗筷。
“我不饿。”林小小依旧是淡淡疏离的语气,走到玄关处,弯腰换掉脚上的鞋子。
“小小,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林天放下手中的碗,脸上带着一丝不悦,若不是顾及到林欣在这里,他早就想说几句了。
“我出去走走。”林小小说完,直起腰看了林天一眼。这个所谓的父亲,脸上写着不悦,低沉的叹气,多半是失望。
“她是野惯了的,一天不出去撒野就不舒服,他爸别管她,我们吃饭。”刘玉萍赶忙替林天盛汤,免得他在发脾气。
那个人指明要邱海为她做计划书,林小小再次来到邱海的办公室,邱海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
“邱海,你什么意思?”林小小跟着邱海去了咖啡间。
“大小姐,你有什么吩咐?”邱海不咸不淡的问,见林小小不答话,端着咖啡就出去了。
“我们也还有事情要做,我们先走了……”小黄拉了一把小王,两个女人相互看了一眼,讪讪的笑了笑,弓着腰就跑了出去……
咖啡间就只剩下林小小一个人,她慢悠悠的走到咖啡机旁,面前宽大的玻璃镜子里,她清冷的容颜一览无余。
她只是盯着镜子,里面倒影出她的容颜,何时开始,她面上竟无温暖的颜色?她伸手抚摸自己的面颊,竟然如此陌生疏离。
她以为自己可以不去计较别人的闲言碎语,以为自己可以强大到将这些牛鬼蛇神化作浮云,但她为何还不够坚强,为何听到这些话的时候,仍觉得心伤?
林小小你不该是这个样子,你要记得你说的话,没有人能够将你打到,除非你否决了自己。她对着镜子,眸光坚定的凝视着镜子小的女人,却是郑重的点了点头。
林小小有很长一段时间总觉得困顿不堪,日子仿佛总是睡不醒一样,食欲很好,睡眠时间也充足,可她还是觉得困。
许是精力不足,她倒是懒于跟邱海去计较什么了,他将她忽视,她便将他忘却,只要他还在这个公司工作,自己就能用他,那人说了,他满意之后就会告诉自己答案。
“小小,你到底怎么了?出来就是开心的,来我跟你喝一个。”吴凡端起酒杯跟林小小碰了一下。
林小小本来心里就郁闷,端起酒杯就一饮而尽,吴凡见以前的那个林小小又回来,一杯接一杯的跟她喝,不一会林小小就醉的不醒人事了。她趴在酒桌上脸颊绯红,终于连端起酒杯的力气都没有了。
“小小她……”待所有人都将散尽的时候,蔡刚面露难色,林小小还趴在桌子上,她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我送她回去,你先走吧?”吴凡敞开着西装,他伸手松动了一下领结,蹙紧的眉头更是为难到极点。
他走过去,伸手将苏洛颜拦腰扛到肩头,这个女人果然重了不少。他迈着坚定的步伐朝外走去,蔡刚却愣在那里没有缓过神来。看到吴凡在大门口停下来,蔡刚立马跑过去帮他将门拉开。
“你要带我去哪里?”林小小揉着太阳穴,眼睑却睁不开,她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想要坐起身来,试了好几次都没有成功。
“当然是送你回去了?”吴凡想起刘玉萍的眼神,心里不由的犯起嘀咕,说不定又要被她骂了。
“对,回家,你送我回家……”林小小喃喃自语,车子启动,她跟着车子摇晃,不过是片刻,便又沉入到梦乡里。
睡了?现在倒好,他带了她来,还要送她回去。他点燃一支烟,烟雾缭绕,将车子开到林家。
“吴凡,这么晚了,你怎么过来了?”刘玉萍笑着问吴凡,对于他的到来,还真是有些意外。
“小小喝醉酒了,我送她回来。”吴凡拉开车门,林小小斜歪在后排,睡的正酣。
这孩子说她什么好呀?刘玉萍赶忙上前:“小小,你干嘛喝这么多酒啊?”刘玉萍蹙着眉头钻进车里,轻轻摇晃着林小小的胳膊,林小小蹙着眉头,却是一声不吭。
“吴凡,你帮我把小小背进去吧,她现在睡着了,一时半会也醒不来。”刘玉萍转身冲吴凡说道。
吴凡叹了一口气,送林小小回来他就想到这些。他弯腰,将林小小扛起来,大步流星的朝里面走进去,刘玉萍跟在他们身后,沿着楼梯上了二楼,径直去了林小小的房间,将她扔到床上的。
“吴凡,谢谢你了……”刘玉萍客气了两句。
“阿姨,应该的,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吧。”吴凡笑了笑,转身就下了楼。他可不想在这里多加逗留,怕刘玉萍问长问短,再说他也喝了不少酒,也想好好的休息。
林小小睡的死沉,眉头蹙成一团,仿若十分痛苦的样子,刘玉萍想要帮她挪动身躯,使了很大的劲儿,却是不能。她至少作罢,将被子给她盖上,而后关灯走出房门。
吴凡回去的时候,已经很晚了。他是真的很累,打开车门,却无意间看到车门口的血迹,他伸手摸了一把,血迹未干,还带着一丝湿润。他蹙紧眉头,神经紧绷。
刚才一路回来,交通畅通无阻,并无意外发生,可这血迹从何处来,他将车内灯打开,想要看个究竟。
夜色浓郁,黑的仿佛能滴出墨一般,林小小辗转反侧,头昏沉的如同千斤重,但小腹的疼痛却远远胜过一切。
她蹙紧眉头,汗水包裹着身体,湿透的衣服贴着后背,而疼痛与仿佛愈演愈烈一般。蜷缩成一团的身体,完成一张弓,仿佛等待着下一刻发射。
她紧紧咬住嘴唇,想要压抑住自己痛苦的呻吟,手指抓住被子,却无力减轻疼痛。她感觉到身下有东西流出来,汩汩的的热流沿着大腿,在床单上浸润开来。
她伸手触摸,一团湿漉漉的,她并不是故意要叫出声,当撕心裂肺的疼痛传来,她要紧的嘴唇都冒出了血迹,她想要伸手打开灯,可浑身竟然没有一点力气。
刘玉萍还没有入睡,听到林小小房里传来的声音,她立马从床上跳下来,屣着脱鞋推开林小小的房门,伸手在墙壁上摸索到开关,屋里的光亮在头顶绽放,林小小一下子不能适应这团亮光,紧闭着眼睛,有些微的躲闪。
“小小,你怎么了?不舒服吗?怎么流了这么多汗?”林小小如同粽子一样裹在被子里,紧紧的蜷成一团。
刘玉萍走近,在她床边坐下,看到她满头大汗的样子,想要替她擦拭一下额头的汗水,却又有些小心翼翼。
“我好痛……好痛……”林小小虚脱的声音气若游丝,疼痛使得她面色惨白,大滴大滴的汗珠在从额头滑落。
“小小,你哪里不舒服,哪里不舒服?”看到林小小痛苦的样子,上下打量,却看到被单上浸染的血迹。床单上大片大片的血迹,吓坏了刘玉萍,愣在那里不知所措。
“他爸,快叫救护车,小小……小小她……”刘玉萍很快反应过来,大叫林天。
“你打电话,要快。”林天冲进了一把将林小小抱进怀里,屣着拖鞋就往外跑。
“姐姐到底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去了医院?”林小阳也给惊醒了,拉着母亲问。
“看样子像是流产,邱海那个小王八蛋,老娘饶不了他。”刘玉萍气呼呼的说。
姐姐怎么这么不小心?林小阳也赶忙穿上鞋子要跟母亲一起去医院:“妈,我看这事未必是邱海干的,他们真的已经分开很久了。”
“不是他还会是谁?”刘玉萍认定就是邱海,而且林小小也亲口跟她说,想跟邱海结婚,这事假不了。
“妈,我认为不像,姐姐最近跟吴凡走的很近,会不会是他呢?”林小阳有几次都看见林小小跟吴凡在一起,而且吴凡对邱海的态度跟别人不一样,他有理由怀疑一下:“妈,我看你不如先别声张,做个DNA就知道了。”
刘玉萍也想起这几次林小小醉酒都是吴凡送回来的,儿子这么说也有一定的道理,虽说她还是有几分不相信,但还是接受了儿子的建议。
林小小怎么怀孕呢?吴凡听到这话吃惊不小。他不知道这件事情是否与他有关,掐算日子,他跟她上个月的确有在一起过,可之后她是否还有其他的男人,他却不知道。
林小小最近跟邱海闹矛盾,铁定不是邱海的。这个吴凡比谁都清楚,越想越觉得自己的可能性很大,不由的脑子里乱成一团,这是个意外,如果真是自己,他不知道林小小会不会因为这件事就将他抖出来。
他在花丛中混迹多年,从未出现过这样的事情,却不想自己阴沟里翻船,竟然将林小小的肚子搞大了,林天那张阴沉沉的连顿时浮现在他的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