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易杀死卫峰之后,立刻喷出了一口鲜血,脸色煞白。
他修炼“大日金身决”,力量刚猛,霸道,并不适合修炼《九阴绝学》这种阴柔,歹毒的武功,强行施展,会对身体造成巨大的破坏,经脉尽断,变成残废。
不过现在他被包围,四周高手如云,一点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必死无疑,又何必在意这些?只求心中的怨气得以舒展,击杀卫峰,为师尊清理门户,为惨死的同门报仇。
《九阴绝学》,“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他杀死卫峰,吸取了其大量的精血,融入体内,不仅没有造成破坏,而且将所有的损失的精血都弥补了回来,伤势恢复,修为更有所精进。
意料之外。
换作是平常,他必定高兴还来不及,但是现在却没用了,人一死,什么都是虚妄。
一如卫峰,刚刚当上朝廷征缴大军的统领,还在做着春秋大梦,很多抱负都来不及施展,就死了,功亏一篑,令人叹息。
江易不是不反抗,而是没有什么用,反正结局都一样,又能如何?
方铭手一挥,就有几个统领上去,准备将江易擒拿,镇压。
但是,就在这时,一道声音却传了过来。
“小子,终于让我逮到你了,这次看你往哪里逃?”
刹那之间,无数身穿黑色盔甲的士兵涌现了过来,数量不比朝廷征缴大军血衣军团的人少,为首的一人,居然是巨擎手周通。
是渊州的兵马!
“周通,居然是你?”方铭有些吃惊,似乎没有想到周通会出现在这里,随即冷声道:“怎么?你们周氏一门想要阻挠我们朝廷征缴大军办案,缉拿宗门余孽?”
“不不不,你们朝廷征缴大军乃天子之师,身负圣命,我们周氏一门怎么敢阻挠?”
周通脸色不变,然后指着江易道:“这个小子,在我的眼皮底下杀死九阴教首席大弟子屠厉,夺走《九阴绝学》,并且私自修炼,圣上将这件事全权交给我们周氏一门处置,所以我要带走此子,好好地审问一番才行,然后好给圣上一个交代。”
“你……”三大都统听到这话,一阵气极,却是哑口无言,找不到什么话来反驳。
他们知道,周氏一门已经将《九阴绝学》献给了圣上,因此而获得巨大的赏赐,现在搬出圣上来,明显是拿鸡毛当令箭,给他们施威。
在中心皇朝,圣意即天意,谁都不敢忤逆,否则就会大祸临头。
“嗯?这是怎么回事?”江易一愣,感到无比疑惑,双方似乎不是一路人,有些敌对的意思,眼中若有所思:“看来中心皇朝内部也有争斗,王公,皇子,大臣,地方官府,朝廷征缴大军,豪门子弟……”
江易身为大离国太子,知道这种庙堂之争,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往往吃人不吐骨头,杀人不见血,最为恐怖。
“周通,你好大的胆子!”
但是,流寒似乎不吃这一套,此时终于开口说话了。
他一步上前,浑身气势暴涨,杀机森森。他的目光,明亮犹如星辰,鬼神摄服:“你想带走江易?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你哥哥周重缜都不敢拿我怎么样?”
在这股恐怖的气势下,周通连连倒退三步,似乎被一头远古凶兽盯住了,心乱如麻,意武道志几乎要崩溃。
下品大念师,“聚念成兵”,实在是太恐怖,任凭他武道宗师第三步神勇无敌之境界,都不是对手。
光是一股气势,一股杀意,就能将他压倒。
念修之强,这一刻终于得以体现。
“我要是也修成大念师,就能把这些人通通斩杀了,也不至于落到这步田地,身不由己,任人宰割!”
江易内心深处剧烈的波动着,对于力量更加地渴望起来。
流寒这个人,无情,冷酷,杀意无边,念力高深,不按常理出牌,随心所欲,周通搬出圣上的名头来,他也不怕,一个照面,就把人逼迫到绝地,简直无法想象。
“好大的威风!好大的杀意!流寒公子,本座身为渊州总督,你在我的地界上抓人,是不是应该经过我的允许?你的所作所为,也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吧!”
这时,又是一道洪亮的声音传达而来,接着,便见远处一个身穿华服的中年男人,在一群侍卫的簇拥之下,龙行虎步地走了过来。
刹那之间,空气中的杀意烟消云散,周通顿时全身一松,浑身冒汗,几乎要虚脱。
“连周总督也亲自出马?”流寒阴厉地看着周重缜,似乎要将对方看穿。
但是周重缜整个人就像沧海一般,他的念力释放过去,根本无法再进分毫,窥探到任何东西,反而对方浓烈的气息,令他非常忌惮。
他立刻就知道了,自己恐怕还不是周重缜对手。渊州总督,封疆大史,果然绝非浪得虚名。
但是,他怎么可能甘心就这么放弃江易,这次离州之行,只要有了江易这颗棋子,几乎就成功了一半。
“这就是渊州总督?好恐怖的气息!”江易也把目光落在了周重缜身上,顿时有一种心惊胆颤的感觉。
这才是真正的绝世之高手,深不可测,动动手指就能要了他的命。
“流寒公子,请回吧,此子不是你该指染的。”周重缜淡淡地说道,瞬间就摆明了态度。
“周重缜,此子是梦魂宗余孽,我们朝廷征缴大军的通缉犯,我们辛辛苦苦布置了这么久,眼看就要将其擒拿,你突然横插一手,似乎有些不合适吧!”
方铭脸色阴沉无比,大声道。
“这里是渊州,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周重缜面无表情,一副在我地盘,你就得听我的。
“你……”方铭气极,死死地盯着周重缜:“好好好,这件事情,不会就这么算了,我肯定会禀明圣上,哼!”
现在周氏一门,出了一个绝世天才周清纱,深受圣上喜爱,被封为异姓郡主,他也不敢与其硬碰硬。
最重要的是,对方的武功不比他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