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到吃东西,我胃里又有些恶心,就像早晨时那种欲吐的感觉。我手指使劲的掐进肉里,让疼痛缓解胃里的不适,总算忍了下来。郑郎中与老太太互看了一眼,道:“姑娘且坐下吧,老夫帮你看看。”
我看向老太太,她只是微笑的的点点头,示意我坐下。我只得在下首的椅子上侧身坐下,惶惑的暗自着急,不知老太太是何意。郑大夫拿出一个秀气的枕头,平**给惠喜诊脉的时候,也是用这个小枕头。
郑大夫三根指头轻轻的搭着我的手腕,面色凝重。
半晌,他才收起枕头,对老太太微微点点头,老太太立刻满面厉色。我心里隐约明白了两分,却试探着问:“大夫,可有大碍。”
郑大夫看了老太太一眼,道:“无碍,姑娘只是近日操劳休息不好,待我开两帖药下去,保证姑娘舒舒服服,什么烦忧也没有。”他明明说的斯斯文文,我却无由的一阵心惊,似乎预料到了什么。
我瞧着老太太,凄哀的跪下,哽咽道:“请老太太慈悲,饶了阿碧。”
“阿碧最懂事,喝了郑大夫的药,你的病才能好……老二……也才能放心……”老太太也有些不忍,红着眼眶扶我起来,她此刻就象个慈祥的母亲在开导迷途的孩子,而我却连背脊梁也惊出了冷汗。
老太太见我满眼凄惶悲绝,忧郁不决,收敛了泪水,道:“你莫要忘了我昨日跟你说的话,东方先生你是见过的,那是你最好的选择。”
原来,昨天语堂是她安排去见我,原来,她什么都安排好了。而她早上说要我晌午来佛堂找她,就是为了让郑大夫给我看病……
我知道多说无益,只得告退出去了。
回到小房间,杨官躺在床上等着我。听见我进来,起身抱着我,问我老太太找我何事。我道:“老太太心疼我,怜惜我早上身子不适,请了郑大夫给我把脉。”
杨官神色狐疑的看了我一眼,显然不相信。
我也不欲多说,只道:“杨,我好累。我想休息一下!”他不说话,只扶着我,亲手为我褪下鞋子盖好被子,搬过小椅子坐在床头,静静的看着我。眼里的疼惜和怜爱无限扩展,从此,这个画面一生刻进了我的脑子,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