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钱还是得给的,当时卓哥一穷二白,人还被扣着,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儿,但是现在台球室也开起来了,这钱拿得出来,自然还是要还给你们。”
阿窦听了之后点点头,说:“那行,我给我爸打个电话回去,让他准备准备,你们明天过去就行,钱其实带不带无所谓,就当交个朋友了。”
我拍了拍阿窦,说:“嗯,你先打电话吧,钱的问题,让卓哥还有你爸去处理就行。”
“好。”
然后,阿窦就打电话去了。过了一会儿,他回来,说已经说完了,跟他想得一样,他爸说了,既然王晓卓当时有难处,那沙子就当帮他忙了。都是清河城混得,谁还帮不着谁?明天,直接去沙场就行了,他爸会在那边摆个场子,请我们吃顿饭。
这么一来我倒不好意思了,自己偷了人家沙子,结果人家还请客吃饭。
“没事儿他早年也是混社会的,生性豪爽,喜欢交朋友,不就是一顿饭嘛,放心去就行。我明天在学校里,就不过去陪酒了哈。”阿窦冲我笑了笑。
我也是没想到阿窦的爸爸那么好说话,本以为这次去还钱,我们可能还要大出血呢,没想到这么容易就谈好了。我冲阿窦道了声谢,然后收拾收拾就睡觉去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中午,上完了课,王晓卓就给我打了电话,让我现在出学校,他们已经过来了。我挂了电话,就翻墙出去了。果然,门口停着一辆揽胜极光,王晓卓跟杜广臣站车旁边抽烟呢。
我过去,拍了拍车,笑道:“行啊,卓哥,买车了?生意那么好?”
“买个屁!”王晓卓一看我过来了,把烟掐了,咧嘴笑道,“找朋友借的,装装脸面,要是开金杯过去,多丢人!行了,赶紧上车吧。”
杜广臣直接把门拉开,让我和王晓卓坐后面去了。
我问了一句世豪哥怎么没来,王晓卓说李世豪留在帝王台球室呢,生意太忙了,虽然现在招了不少人,但是总得有个能镇场子的,不能都出来。
一听这,我笑了,说现在台球室生意还只能是挺好的呀。
王晓卓笑了笑,说:“地界好,人流量挺大的,更重要的是,整个东关没有比我们更大的场子了,所以生意自然好。基本上,那条街一天一个样,我也是庆幸自己下手早,把那个地盘包下来了,这几天,有两拨人说要出两倍价,让我把台球室转出去,我直接让他们滚蛋了。呵呵,谁都能看得出来,那条街可能真的是东关崛起的关键,以后一定寸土寸金,谁要是这个时候把手里的盘子兑出去,那就真的是脑子被驴给踢了。”
“生意好就好,看来,东关的一哥,是要卓哥来当了!”我乐呵呵地说。
王晓卓笑了笑,摇摇头,说:“做点小生意,走一步看一步吧。对了,你昨天跟我说,那个沙场是你兄弟的,你打好招呼了吗?”
我点点头,说:“打好了,咱们直接过去就得。”
“那就行。”王晓卓点点头。
这辆极光揽胜还是新车,也不知道王晓卓是从谁手里借来的,开起来很稳,我就舒舒服服躺在后面,跟王晓卓随便聊聊。
很快,我们就到了复兴河一带,然后杜广臣一路沿着路开了下去,周围的景物也逐渐让我觉得眼熟。还是上次那个我们偷沙子的地方,现在是白天,所以这一带的景色我看得也比较清楚。
复兴河这一带,确实是有很多沙场,现在房价越来越高,沙子这东西的价格也是节节攀升。估计,前两年搞这个的,现在也都发了一笔小财了吧。
很快,我们就到了之前那个沙场,杜广臣开着车就过去了。
那个沙场门口站着两个男人,四十多岁的样子,似乎就是在刻意接我们的。他们里面,一个人穿着背心,另一个人则光着脊梁,皮肤黝黑,显得很精壮,一看就知道绝对是当过农民工的,但是他们一个脖子上带着大金链子,一个带着一块机械表,也表明了他们绝对不缺钱。
我们把车停在了门口,就下车了。然后那两个男子也走了上来,把我们接了下去。
“是东关的王鳄鱼往老板吧!”那个穿着背心,带着机械表的人看起来年长一些,笑着握住了王晓卓的手。
王晓卓客气地递了根烟上去,笑道:“是我是我,老哥你就是窦场长吧,对不起,对不起,之前给你们填麻烦了……”
“哪里的话!”这个窦场长似乎就是阿窦的父亲,因为他跟阿窦眉宇间长得很像。他接过了王晓卓的烟,然后就把我们往里面领:“来来来,里面我都摆好场子了,咱们吃一顿。我这里是干活的,啥玩意儿没有,咱们今天凑活整,等哪天王老板有时间了,我请客,咱们去中阳里搓一顿好的!”
另外一个人比窦厂长小一些,应是阿窦的叔叔之类的,也是把我跟杜广臣往里面带。
我们客客气气就进去了,这次因为是从正门进去的,所以,我也是看到了很多上次没看到的东西。比如远处的挖沙船,还有筛沙子的,晾沙子的,总之,大开眼界。
在门口没多远的地方,还有几个桩子,然后又搭了几个棚子。桩子上,拴着好几条狗,两条罗威那,两条比特,还有四条黑背,一个个都肌肉线条明显,看见我们开始玩了命地叫,震得我耳朵都疼。那条拇指粗细的铁链子被它们扽得笔直,仿佛随时会断了似的。如果不是这链子,它们早就朝我们扑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