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龙当即就要下去,我拦住了他,让他冷静点。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你要是真上去把她干一顿,这就是稀泥扣进裤子里,不是屎也是屎了。
阿虎比腾龙老实点,做事就要稳当很多,过去问那老太太想怎么样,怎么能从我们车下面出来。那老太太张嘴就说要两万,还说我们开这车出来的,两万块钱也不算多。
武奕看了看这情况,点了根烟,默默地说道:“阿寻,事儿不好办啊,她一个老泼皮,动肯定是没法动的,想让她滚蛋,你只能拿钱了。这种玩赖的方式,根本没法整,要不然就等着交警过来,带咱们和这老太太上医院,这检查的医药费倒不是什么事儿,但是万一检查出来什么毛病,她非说是咱们干的,那咱们就得负全责了。以后,她再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全赖咱们,咱们回清河城也得回来带着她去看。而且,咱们哪儿有时间跟她去医院的,这不完全是浪费时间嘛!”
“咋了,”我一听这话心里有一种抑制不住的火气,“她往咱车底下一钻,还成咱妈了,咱们得照顾她一辈子?草!哪儿那么多磨叽的事儿!”
说完,我自己就点了一根烟,猛地拍了一下车头,对下面的老太太说:“你再说一遍,要多少钱?”
那老太太吓一跳,但是还是一口咬定要两万。
“两万是吧?!”我抽了口烟,问武奕,“阿武,卡带出来了吗?”
武奕点点头,说:“带了。”
“你卡里有二十万吗?我没带卡,回头还你。”
“有,不过你也不用还,想怎么用怎么用。”武奕摆摆手,跟我根本不谈钱。
“行。”我把烟头叼在嘴里,指着下面的老太太说道,“你听着,我给你家准备二十万,你不是说我们把你撞了吗,今天我还真就撞了,老子就是不差钱,摆得平你这事儿!”
说完,我就把车门打开,钻进去了,一下子就打着了火。
别说那老太太了,就连武奕他们都吓了一跳。武奕从窗户那里按住了我,说道:“阿寻,你来真的?”
我喷了口烟圈,说道:“当然是真的,不然怎么整这事儿?别说了,心烦,碾过去一点事儿都没有了。”说着,我已经把手刹拉开了。
我这个举动,无疑是吓坏了下面的老太太,她嗷嗷叫着就往外爬,显然也是怕我真碾过去。她是想讹人,但是没想把生命去贡献给自己的职业。
她已经爬出车外,我心里的火气还是没有下去,车一下子就发动起来了,不过还在起步阶段,速度根本可以说是没有,那老太太倒是吓一条,吱哇乱叫,又是闹又是哭的,不知道的人看起来还以为我们怎么样她了呢。
这时候,路人对我们也是指指点点的。有的人说我们做事不地道,人家讹钱,破财免灾不就得了,看我们的样子也不像穷人,两万块钱还出不起?
还有的人并不知情,以为我们真的是把这老太太给刮了还不愿意赔钱,反而是仗势欺人,仗着我们有钱想不负责任就跑路。
反正,周围都是指责我们的声音。
这也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不懂事情就妄加评断,用自己的道德观念去绑架真正的受害者,很多人不都是这样吗?而且,我们都是外地人,有外地口音,他们本地人自然是向着本地人的,天性如此。
我也根本不在乎别人想什么,爱咋咋地,现在我感觉只要有人让我稍不舒心,我就极其容易发火,对自己情绪的掌控能力似乎变得很差。
“行了,行了,真搞出人命来可能会更麻烦!”武奕按住了我的手,拉住了我。我顺心了一些,也停了车,没继续往前开。
武奕小声问了我一句,很正经:“阿寻,说实话,你真的假的?”
我靠在靠背上,用手夹着烟,说道:“一半真一半假吧,我确实是想怼死她,不过不会真来,里面的利害关系我知道。”
武奕看了我一眼,然后苦笑道:“我以前就听丫头说过,说总觉得你变了,现在我感觉也是,你跟以前那个阿寻确实是有点不一样了。呵呵,没什么人总是会变的,我不是也变了吗?我也喜欢现在的自己,以前的自己太软弱无能了,男人要狠才站得住,你这样也挺好的。”
我笑了笑,把烟头扔出去了。
周围人的指责声,我根本就不在乎,现在这老太太没胆量跟我们玩了,我也乐得如此,就像下车招呼腾龙、吴泽辉他们走。
没想到我刚一下车,人群里就挤出了好几个人来,全都是二三十岁的壮汉,大夏天的穿着紧身的无袖,看着就壮实。裸露出来的胳膊上有很多花花,明显也不是什么正经人。
为首的一个人鼻子上还有一个鼻钉,估计早几年也是街头晃荡的杀马特。他过去一把扶住了那老太太,问道:“妈,怎么了?这是怎么回事儿?!谁伤你了?”
我一看这情况就知道,感情这碰瓷也是有技术含量的,一波不行还有另一波,软的不吃那还有硬的等着。
武奕、腾龙、吴泽辉他们都跟我站在一起,对面有五个人,其实跟我们人数也差不多。吴泽辉看起来年纪不算大,肌肉不多,也不像是有多少战斗力的样子,所以在外人看起来,还是对方这五个社会上的人物更厉害一些。
当然了,这也仅仅是外人看起来。
那个老太太装模作样又哭又闹把事儿都说完了,那个鼻钉男听完之后是勃然大怒,立马就过来到我们前面,骂骂咧咧地说道:“你们这些外地佬,还有没有王法了?!撞了我妈,不给钱就想走,还想撞死她老人家,有你们这么做事儿的吗?几个外地佬还能上天了,今天你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我就让你们知道知道我狗牙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