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很乱,明显是被刚刚折腾过。我一推门就进去了,入眼就是满地狼藉。我才刚刚走了一步,就觉得自己脚底下踩了一个东西,低头一看是一根棒球棍,已经折了,被随便扔在了这里。
顿时,我的心里就出现了一丝凉意。
新西兰利刃说,有一个省队的中国人过来了,后面跟过去了几个日本人,结果日本人走了,省队的人却没出来过。如果那个人真的是夜尘,或许就在这里!
我一脚把棒球棍给踢开了,喊了一声夜尘的名字。
在我的声音落下去的瞬间,一摞纸箱后面就传来了我熟悉的声音:“赵……赵一拳,这边!”是夜尘,不过听起来声音挺微弱的。
我听到了夜尘的声音之后,立马就冲了过去,结果就看到夜尘穿着比赛时候穿的短裤,倒在了一堆纸箱里,一脸是血,身上也都是淤青。最严重的,莫过于他的左腿。小腿的位置上,明显可以看到有一条红得发紫的淤青,里面的淤血都快从毛孔里面渗出来了。
估计就是这一下,活生生把那棒球棍都给打断了。也不知道夜尘的腿上,骨头有没有事儿。
夜尘微微睁开眼睛,看到了我之后,苦笑了一下,摇摇头说:“妈的,被人揍成这幅逼样竟然被你看到了,以后真是没脸见人了。”
我慌忙过去,把他扶了起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所有人都在找你你知不知道?还有你这身伤是怎么来的,都他妈这样了,怎么比赛?!”
夜尘靠在我身上,费力地站了起来,不过可以明显看出来,他被打的那条腿似乎伤得不轻,连地都不敢下,就这么蜷缩着。
他再次苦笑,说道:“这事儿说起来挺丢人的。咱们先往回走,去给我找个医生处理一下。现在,中华对决打了一半了吧?给我准备的时间可不多了,我得赶紧把伤处理好,不然就赶不上今晚的压轴战了。”
“你他妈疯了?”我急了,“都这副样子了,还怎么打比赛?你那条腿,现在连地都落不了,上步动作都做不出来,上去给人当靶子打?”
夜尘很坚定地说:“我说能打,那就是能打。总之,你先扶我回去再说。”
我叹了口气,点点头,扛着夜尘,一瘸一拐地往外走。我们没经过外国拳手的休息区,而是直接从走廊尽头走的,离开了这里,回到了中国的休息区。
路上,夜尘告诉了我他是怎么过来,又是怎么被袭击的。
原来,在我走了之后,夜尘本来是想去厕所的,结果从厕所出来,就撞上了两个日本人。夜尘出来的时候,直接就跟这两个人撞了个满怀,然后那两个日本人就开始挑衅。
双方虽然语言不通,但是一些手势还是能看得懂的。夜尘这个暴脾气,要是一般情况下,肯定直接动手了,不过因为比赛在即,他也没打算惹事。见夜尘要走,那两个日本人竟然直接上去捞了夜尘两拳。
那两个人,据夜尘说,肯定是练过的,拳头很有力量。无缘无故被掏了两拳,这夜尘当然是忍不了了,所以脑袋一热,当场就炸了。
那两个日本人猴精,掏完拳头之后就跑,夜尘直接骂骂咧咧就追过去了,什么都抛在了脑后。
于是,夜尘就追到了这么一个走廊里,在半路上被人下了绊子,一棍子就抡倒了。然后,又出来了两个人,手里全都有家伙,直接就朝夜尘招呼。一共四个人,还都是身体很结实的四个人,压制住了夜尘,夜尘想起身,却根本站不起来,就这么被暴揍了一顿,从走廊一直被打进了那么一个房间里。
最后,夜尘也不行了,对方的人最后在夜尘腿上狠狠抡了几棍,棒球棍都抡断了,才把棍子一扔,骂骂咧咧走了。
夜尘疼得躺地上动也动不了,这个时候他才看出来事情的不对劲儿来。
这伙人,明显就是去找夜尘挑衅,然后把他骗到这里来,再敲他蒙棍的!不过,现在夜尘知道也晚了,他浑身都疼,爬起来都费劲儿,就只能这么躺着,一直到我找到了他。
其实这事儿,很明显了八成就是长岛荣光的团队里的人做的,因为来到这里的外国拳手,只有长岛荣光是日本人。如果夜尘受伤了,没法比赛,那么长岛荣光的金腰带就算是保住了,根本不用打比赛。
我带着夜尘回到了省队的休息室,一到地方,就招呼队医赶紧过来给夜尘看看伤。
休息室里,除了两个人去找明星之夜的工作人员了,其余人都在。展锋不在这里,看时间,现在应该是第二场金腰带的争夺赛的时间,展锋此时应该是出去和新西兰利剑争夺七十公斤级的金腰带去了。
徐建风过来之后看到夜尘这个样子,也急眼了,问这是怎么回事儿。我把大概情况都告诉徐建风了,徐建风阴沉着脸,怒道:“赛前伤人!这些小日本还真会玩啊,这也不是商业比赛,他们还敢这么玩?!我直接把这情况报给主办方,把这群小鬼子给办了!”
说完,徐建风气冲冲地就走了,临走前还让夜尘好好养伤,如果最后一场比赛不能打,就直接放弃,主办方肯定会给一个说法的。
我看到夜尘腿上那一道可能连骨头都打断的伤痕,心里的火气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甚至比恨巴尔特还恨长岛荣光。
估摸着,应该是赛前夜尘和长岛荣光交了一波手,长岛荣光也看出来了自己和夜尘之间有些差距,再加上巴尔特失去了金腰带,更加让长岛荣光畏惧,所以,他才出了这么一个阴招,黑了夜尘一手。
这么一来,夜尘的比赛根本就不能继续打下去了,就算能打,夜尘腿上的这一棍,也注定夜尘在台上只能是一个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