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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道四时更跌有常

这天一早,有常按照惯例,来到尹天居整个天府的建造中心查看天河水自九重天上倾泻,经过他们八重天的一段,站在天井口,映满七彩星光的因河水中寒烟袅袅,有常忽然浑身一阵哆嗦,不由的抓紧了领口,叹道:“好冷啊。”刚准备转身离去,却突然脚下一滑,因为湿~润的井边,他失足落入天井之中,连一声惊叫都没来得及发出。

一直在房中苦练笛子的柳凡云,到了早晨离开房间的时候也是笛在我在,在房中呼唤:“有常?有常?”一直听不到有常的回应,这在以前可是叫出他名字的第一个字,他就会瞬间出现的呀?难道真是世事无常?

柳凡云撇撇嘴,在内庭中座下,就开始专心致志地吹笛,身后听到了主子的笛声,靠着坚强的意志,居然冲破了天河水的汹涌流势而爬了上来的有常,浑身湿透,挂满星光,像只夏夜渴望寻找交~配对象的萤火虫熠熠生辉,伸出发光发亮的五指努力地伸向面前背对着他的主人,一个虚弱的:“君上……”刚喊出口,就被身后的天河水迅速卷走。

而在前面的柳凡云专注于手中的艺术,错过了身后来自贴身侍童的呼唤。

紧接着天河水更加凶猛,有常一个人间十五六岁孩童模样,却有着小兽般的搏命神情,如同脱胎换骨浴火重生了一般,雄壮威武地从天井中爬了上来,任由天上冰冷刺骨到令人可以完全麻木的天河水从头冲下,几乎要让他抬不起头来——现在画面中向我们大步走来的幸存者有常,在这个老一辈天界仙童的身上,你很难想象他背负了什么,在这一刻,命运唯一能做的,就是用来自九重天的银河水将其冲下去,才不枉九天第一河的威名。

忽然专心致志研究手中口中之物的柳凡云似乎听到了什么,或者是他内心的通灵感应,他停下来,向后偏了偏头,扭动脖颈,自言自语道:“啊,这个姿势吹不太舒服,换一个好了。”

然后柳凡云从座位上站起身,来到院中的天井旁,对着气势磅礴的银河,他被眼前仙气缭绕的美景激起无限灵感,嘴角扬起一丝微笑,拿起长笛,吹了一首欢乐仙乐。

以飞流直下三千尺的踏实勤勉速度行进的天河水中,带着幽怨的目光盯着水面上的君上,久久不肯离去的有常,终于放弃了挣扎,他闭上了双眼,在那一刻“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的哀伤他终于明白。

周身被星辰摩擦激起了无数火花,在天河水中他感到冰火交加,身上的仙服都燃烧破碎成灰,滑~嫩的皮肤也燃烧不见,有常以为自己要死了,临死前他轻启唇,似乎想用尽全身的力气对这个世事无常的世界留下最后一句话:“巴巴拉,小仙童变身!”

诶?诶?为什么是小仙童变身?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么奇怪的话?

突然有常眼前一亮,他感到周身一派自在轻灵,不冷不热,张开眼睛一看,发现周围好多只喜鹊飞在自己周围,喜鹊?这不是自己的原身?他赶紧低头看自己——头都到尾都是黑色的羽毛,外加几笔简约的白色长线。

这难道真是浴火重生后而显现出的他本来的模样吗?!

这时候一脸懵逼的他突然听到一个悲伤中又浸满喜悦、欣喜若狂中又掺尽了终日以泪洗面的苦楚,哀怨绝恨又爱与希望之火从未熄灭,感情丰富到极致的撕心裂肺的一场长叫:“牛牛~”

紧接着就听到两声非常真实非常真实非常真实的牛叫:“牟~”重要的事情说三遍。

然后就是“吱嘎吱嘎”不可描述的声音,当有常忽然想起那些年他曾和君上共处过的夜晚,来自君上睡梦中切换体~位时发生的床动声,他自觉脸颊发烫地抬起头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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